思及此,秋君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秋景和越顺眼,于是便出言想留他用中饭,但没想到秋景和却忸怩着说想要去见一见楚瑜,因为他因为准备婚礼的事宜,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秋君药:“........”
娶了媳妇忘了爹,不中用的东西。
在送秋景和走的时候,秋君药越想越气,还忍不住伸腿在秋景和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秋景和被秋君药这个动作惊得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秋君药生气了,于是笑道:
“父皇别动怒。”
他说:“等儿臣陪完阿瑜,就回来陪您吃晚饭。”
闻言,秋君药这才舒坦了,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秋景和本想走,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回过头,犹豫了片刻,低声问秋君药:
“父皇........”
他语气吞吞吐吐道:“四弟他......”
秋君药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担心什么。
看样子之前秋景月激烈反常的态度都给秋景和留下了心理阴影,秋君药见此,不得不费心安抚他:
“你放心吧。”
他说:“他动手打了你,朕便关了他禁闭,不到你婚礼结束,不准他出来。他虽然想逃,但朕派了好几个影卫轮番看守他,就凭他那个三脚猫功夫,不可能出来大闹你的婚礼的。”
被秋君药点出了心中所想,引鸳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睑,漆黑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竟然无端的透露出些许腼腆:
“儿臣倒不是怕四弟出来大闹儿臣的婚礼。”
他说:“他打了儿臣不要紧,毕竟是儿臣有违承诺在先,儿臣只是怕他看不惯阿瑜,故意要在婚礼当天找阿瑜的不痛快,让阿瑜受了委屈。”
秋君药:“......”
一口一个阿瑜,看来这个楚国师,还真是御夫有方,短短不到几月就让秋景和一颗心吊死在他身上了。
思及此,秋君药糟心地看了自己的倒霉孩子一眼,随即转过身,敷衍着道: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他说:“兰竹殿的守卫保证一个蚊子也飞不出去,景月不可能对你的楚瑜怎么样的。朕一定给你一个圆圆满满的婚礼,行了吧。”
言罢,秋君药故意瞪圆眼睛,威胁道:“快走快走,再不走就留下来陪朕吃饭了。”
“是。”眼见秋君药金口玉言话都放这了,秋景和自然是信任他的,还不等秋君药再踹他屁股,一溜烟就跑走了,恨不得马上就去见他的心上人,留下秋君药和引鸳站在原地,相视而笑。
日子就在秋景和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中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迎亲的日子。
因为楚瑜无父无母,唯一比较亲近的老国师都去世了,也就由引鸳充当他的娘家人,又让一群命妇进宫,充了充出嫁的阵仗。
但不知道为什么,秋景和一大早起来迎亲的时候,就有些焦虑,心神不宁到连喜服都差点穿错了。
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尤其是担心楚瑜出什么意外,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宫里去和楚瑜见面,但迎亲成亲的每一个流程都有严格的规定,提早了延误了都不好,秋景和只能耐下性子,一步一步地跟着流程走。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秋景和赶紧跨了马进宫,大老远就看见秋君药站在宫门口等他。
“怎么跑的一身汗?”
秋君药今日也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不过是浅红,和秋景和的深红有明显的差别,但父子俩站在一起时,气质还是都如同皎皎明月,雪映流光。
“这么心急?”秋君药笑着捏了捏秋景和的脸颊:“第一次当新郎官,太激动了吧?”
秋景和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在秋君药的示意下,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即一刻也不想等,忙问:
“父皇,阿瑜呢?”
“你母后到时辰就过去盯着礼仪规程了,命妇和宫女们正在给他上妆着衣,等时辰到了就出来了。”
秋君药看了秋景和亮晶晶的眼珠子,笑:“很快就能娶到新娘子了,不急在这一时,我们慢慢进去,嗯?”
“是。”秋景和被秋君药三言两语打趣的有些脸红。
他毕竟还未及冠,虽然心机深沉,但在心爱的人面前,还是如同青涩的毛头小子,因为想到马上就要娶到自己喜欢的人,连脚步都是轻快的,惹得秋君药挑眉直笑。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在约定好的时辰前赶到了国师殿前。
国师殿早就被铺呈的一片喜红,连地面上都是成面的爆竹,廊檐下红灯笼摇曳起伏,风悄然吹过,落耳可闻。
本该是极其喜庆的氛围,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国师殿里殿外莫名有些安静,秋君药和秋景和走到国师殿前的时候,甚至还能看见迎亲的锣鼓都散落着放在地上,毫无要敲打的趋势。
秋君药忍不住皱了皱眉。
秋景和也有些疑惑,忍不住想要抬头问秋君药发生了什么,但不一会儿,引鸳身边的大宫女浣尘就走了出来,来到秋君药身边,附耳和秋君药说了些什么。
秋君药一开始表情还算的上镇定,但听完浣尘说的话之后,整个人脸色瞬间一变,铁青无比:
“怎么会?!”
浣尘也有些为难:“娘娘他还在里面,让众命妇和各宫女太监们都去找了,但还是找不到........”
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小声,也没有刻意避开秋景和,听的秋景和是一头雾水,满脸迷茫:
“父皇,到时辰了,母后为什么还不带着阿瑜出来?什么又找不到?”
闻言,秋君药抬眼看了秋景和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起脚步,直接进入了国师殿中。
国师殿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只有引鸳穿着凤袍坐在上首,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见秋君药进来,他站起身,缓缓朝秋君药走去,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陛下.........”
他摇头说:“找不到了。”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
秋君药本想发怒,忽然又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引鸳,只能控制好脾气,面色沉沉地转过头,问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
“昨夜是谁在此处值守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国师又究竟到哪去了!”
“为什么前几日都好好的,偏偏迎亲当日,人就不见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秋君药的声音不大,却自带着雷霆之威,猛地在众人耳边炸响。
瞬间,所有人都伏低了身子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没有人敢说话,屏住呼吸,将额头抵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没有一个人出来担责,秋君药的火气忍不住蹭蹭蹭往上冒,正想发火,就听见耳边传来颤颤巍巍的一声响:
“........回陛下,昨夜是奴婢在此处值守。”
秋君药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当日楚瑜和秋景和定情的那一个雨夜,随侍在旁给俩人打伞的道童。
他年纪不大,看上去也才十岁左右,穿着灰色的衣服,绑着个丸子头,身躯小小的缩成一团,声音低低的:
“昨夜家师不知为何,忽然离开了内殿。”
“奴以为他只是出去观测星象,但没想到,他出去之后,就.........”
小道童攥紧拽着衣角的指尖,越说越磕巴,越说越紧张,最后,才在秋君药紧锁的眉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
“就.........再也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秋君药身边的秋景和好似挨了一记重锤,铛的一下,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煞白,最终一点血色也没有,身躯摇晃了一下,好悬被人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许久,他才扶着额头,声音发哑发抖:
“是不是四弟他.........”
“不可能。”一旁的秋景明开了口:“父皇命我看着他,所以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昨晚一直和他在兰竹殿,他.........没有出去的机会。”
上一篇:师兄不正经
下一篇:三年寡夫两年将军夫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