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风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个反向,让赵眠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方便他查看赵眠的伤。
只见太子殿下双腿的膝盖红了一大片,他肤色又白,对比之下那两抹红色显得格外惹眼。
至于他自己,还真没觉得疼。他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膝盖上。
“啊,抱歉。”魏枕风露出愧疚但不后悔的表情,“这里有没有药?或者,我先给你拿两本书垫垫?”说着,便从地上随便拿了一本书,为了增加垫的面积还把书翻开了。
赵眠被突如其来的名言警句搞得身体一紧。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这句是在说君子待人应当彬彬有礼,端正仪态。
【礼之于人,犹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
这句是在说君子看重礼仪,小人才会轻视礼仪。
他和魏枕风都成了小人……
赵眠闭了闭眼,忍无可忍:“你就非得和我一起跪在这里?你就不能抱我去床上么!”
“刚刚不能,等抱你去床上我都要炸了好吗。”魏枕风将他抱了起来,“现在能了。要不要先帮你清理?”
赵眠靠在魏枕风胸前:“不用,反正待会还会有。”
魏枕风被宠若惊:“这么说,我可以做第二次了?”
赵眠纠正他:“是第六次。”
魏枕风把赵眠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回事啊,数都不会数了,赵眠。”
“你懂什么。”赵眠往床铺上倒去,勾着魏枕风的脖子也把他带了下来,“孤是在统筹全局。”
两人一到床上又吻在了一处,两件校服被扔到一旁,早已皱得不能看了。
一场风月远不足以消抵长达一个月的忍耐。
太子殿下是上个月才领略到了此事的妙处,满打满算也就憋了一个月。可怜的小王爷从十月十五初识风月,到今日正月十五,一百来天连十次都没有,每三十日就盼着一口肉汤过活,那才是真正的惨。
被饿了多久,胃口就有多大。赵眠表示自己差不多吃饱了,想睡觉的时候,魏枕风感觉自己还可以再吃一顿。
看着筋疲力尽,即将睡过去的太子殿下,魏枕风色中生智,烧了一壶热水泡茶。他把提神醒脑的普洱茶端至床边,问:“你要不要喝茶。”
赵眠的喉咙确实挺干的,他就着魏枕风的手喝了一杯茶。魏枕风期待地问:“有没有清醒一点?”
“……并没有。”
“那你再喝一杯。”魏枕风殷勤道,“要不再吃点东西?”
赵眠这才知道魏枕风安的什么心,不得不服:“你哪来那么多精力。你不是和我同龄吗?”
魏枕风亲了他一口:“我还想要,太子殿下再坚持一下,好不好?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
赵眠已经没力气怼人了:“你想要便要,我又没推开你。”
“可你要睡着了啊。”
“我睡我的,你要你的。”
魏枕风诧异不已,一副长了大见识的模样:“原来还可以这样。”
“为何不可?”赵眠翻了个身,背对着魏枕风,“你昏睡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那你好好睡,我尽量慢一点,不打扰你。”赵眠感觉到魏枕风上了床,从他身后贴了上来,“失礼了,太子殿下。”
礼早就失完了,赵眠默默地想。
这是他和魏枕风的第十次,刚好可以画两个“正”字。
这夜彻夜未眠的不止是太子殿下,更有和他同进同退的东宫三人组。
月落参横,天边将亮。白榆,沈不辞,周怀让三人围坐在桌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周怀让头顶发痒,“你把解药给了小王爷,然后你就被赶走了?”
白榆叹了口气,今夜第九遍告诉周怀让:“是的,我连殿下的面都没见着。小让,我求求你别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了。”
“不应该啊。”周怀让百思不得其解,“殿下蛊毒已解,为何不回咱们这里来呢?老沈,你怎么看。”
沈不辞摇了摇头:“没看法。”
白榆年龄最大,又是见多识广的大夫。弟弟们看不透的事情,她看一看便大致有了猜测。
“我都不知道我两天两夜没睡,就为了在正月十五之前赶出解药有什么必要。”白榆苦笑了一声,看向朝南的窗户,悠悠道:“陛下和丞相若知道了此事……”
白榆话未说完,沈不辞脸色忽地一变:“有人。”
白榆一怔,能让沈不辞变脸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路人。她压低声音,问:“谁?”
“高手。”沈不辞面色凝重,“没有刻意隐藏气息的高手。”
来者没有隐藏气息,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不需要这么做;其二,他无所谓会不会被发现,因为他有杀完屋内所有人的信心。
周怀让一个激灵,惊恐得捂住了嘴。
“站着别动。”沈不辞拔出剑,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在门扉上,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投影,确定来人就在门口。
沈不辞屏住呼吸,想要先发制人,踢开门的同时,手中剑亦挥了出去。
这时,一把刀不慌不忙地架在了他脖子上,比他更快,也比他更稳。沈不辞愕视着来人,不自觉向屋内退了一步。
“不辞?”
“老沈!”
白榆和周怀让同时喊道。两人头一回见到是别人把刀架在沈不辞身上,他们如临大敌地看向门口,随着沈不辞退了进来,来人的全貌映入眼帘。
这个人他们认识,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人。
此人便是这位高手的主人。
得到主人的示意后,男人收了刀,顺从地站在了一边。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下一瞬,震惊被极度的敬畏取代,三人低下头,齐齐跪了下来。
第59章
此时屋内共有五人。毕恭毕敬站在角落的乃南靖第二高手,皇宫暗卫之首,沈不辞的前辈,扶资。
扶资此生只有两位主人,一位自是当今圣上,另一位则是位极人臣,贵为太子之父的萧相。无论从何种角度上看,萧相毋庸置疑是南靖万里江山的另一个主人。
圣上不会轻易出宫。由扶资一路护送,从南靖上京城到北渊豫州的正是南靖丞相,萧世卿。
跪在地上的三人如临危境。他们自小在皇宫长大,面圣之事时常有之。圣上性子好,常和他们说说笑笑,他们在天子面前尚且能自适,而在萧相面前,傻白甜的伴读也好,沉默寡言的面瘫和温柔能干的姐姐也罢,一个个怂成一团,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萧相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太子在何处。”
周怀让张开嘴欲回话,却被白榆轻轻扯了一下。他赶紧闭上了嘴。他有自知之明,这种场面他肯定招架不住,稍有不慎他们东宫三人组全都得完,还是让白榆来吧。
白榆小心翼翼地抬眸,她不敢与萧相对视,只看到了男人线条姣好的下颚和略显冷潇的薄唇。他岿然站在他们面前,身后的夜色都似乎更浓重了一些。
白榆强作镇定:“回丞相,殿下未曾告知我们他的去向。”
周怀让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敢瞪。他不知道白榆为什么要在萧相面前撒谎,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但他相信白榆,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萧世卿下敛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你们是太子随身近侍,怎会不知他身在何处。”
白榆额角冒出冷汗:“确实不知,殿下没让我们跟着。”
“今日是正月十五,”萧世卿道,“太子可是与魏枕风在一处。”
萧相声音低沉,压迫感极强,周怀让一句话没说,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相比之下,白榆的表现算是镇定:“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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