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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江心秋月白(31)

作者:说书人 时间:2023-03-20 10:41:00 标签:武侠 师徒 年下 生子 狗血 有虐

  这些心绪秋月白尚且不知,他低头抚着自己高隆的肚腹,倒有心思对一旁阮灵奚道:“你呢?不妨收收心,看能否有个合缘之人。”

  “合缘之人?”阮灵奚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觉得萧洄如何?”

  “萧洄武功心性皆是不俗……”话音一顿,秋月白登时明白过来,诧异道:“你说萧洄?”

  “对,就是他。”阮灵奚有些得意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瓷小盅,无不快活道:“我瞧上他许久了。”

  秋月白拍拍他手背,示意他清醒一点:“他武功卓然,一剑能将你捅个对穿。”

  阮灵奚伏案笑道:“我是干什么吃的?他就是个百炼钢,我也得让他化作绕指柔。”

  “别乱来。”秋月白叮嘱道:“萧洄不是你往日里那些红粉知己,只怕你会吃亏。”他怕萧洄无意,阮灵奚碰钉子。

  阮灵奚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怎会,我若没把握吃下他就不会主动招惹,他是有情还是无意我看得出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秋月白不免头疼,沉吟道:“若是被他追杀,你就玩命逃,往我这来。”

  阮灵奚伸手在他肚子上轻柔一把:“在这方面,谷主我未尝败绩,你不要操心这个。这几天你心绪安宁些,万不可伤了元气,方才我细诊脉象,就是这几日了。”

  秋月白眼底浮现几分暖色,小心扶住腰腹,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江天一色,孤月皎皎。

  秋月白本想等凌霄一起吃晚饭,只是夜色渐深不见他回来,料想应是事务繁忙,他只得随意用了点饭食后命人撤下。这些日子胃口不大好,人也常常感到疲倦,白日里听阮灵奚说到日子了,他心里也算是盼着孩子出生,也好尽快卸了一身累重。

  待小厮送了热水,秋月白令其出去,自己解了衣袍搁在翠玉屏风上。水温正好,氤氲出薄雾,他抬手抽了支白玉簪将长发绕起,然后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在热水里。水柔柔裹上肌肤每一寸,拂开腰背酸沉,那点藏于眉心的疲倦随着水波漾开,一声舒服的喟叹散在水雾中。

  秋月白将额头枕在手臂上,忍不住犯起困来,肚子里的宝宝像是从温热里得了份舒坦,高兴地舒展手脚。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隔着肚子安抚他的宝贝们,只是效果不大理想,孩子得了回应后作动地越发厉害。折腾了良久,胎动才算是安稳些,他也借着困倦彻底犯起了瞌睡。

  夜色更深时,一双手推开门,桌案一角垂花烛台上的烛芯啪的一声爆开,火光被夜风吹得摇曳,映在壁上的人影忽明忽暗,拉扯出奇诡的形状。

  屏风后,秋月白睡得无知无觉,水汽里透着丝丝清甜,他额头仍是窝在臂弯里,脸上醺出淡淡的红,睫羽如扇兜盛一颗细小的水珠儿,随着呼吸轻轻颤在里面似落不落。这样的姿态使他毫无防备地露出白皙纤长的后颈,细碎的绒发沾了水柔柔贴在温软的肌肤上。

  滚烫的目光一寸寸摹绘在秋月白的身上,像是要刻到心底深处去。一只冰凉的手伸向他的后颈,就在即将掐住那一截白皙时猛地止住,下一刻指尖捏住发间白玉簪抽出扔到地上,登时发出清脆的玉石断裂声。

  鸦色长发如丝如雾般倾泻而下,沉浮水中,在光影颓唐里柔柔散开……

  “嗯……”秋月白迷迷糊糊间轻哼一声,不等他睁开眼睛,下巴上一紧已被人捏住被迫抬起。他一怔,试着问道:“霄儿?”

  回应他的是沾染了酒香的唇。

  睫羽上承载的水珠终于悄然无声地滑落在浴汤里,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秋月白睁大眼睛。他的眼睛白日里勉强可看清,到了昏暗的夜里看什么都是一片影影绰绰。

  唇舌缠绵对于两人来说并不陌生,但今夜似乎不同。凌霄捏在秋月白下颌的手极是用力,迫他抬头同时不得不吃痛张开齿关,由那温软的舌尖闯入,吮在舌上的力道不浅,尖利的虎牙磕在唇上隐约泛起腥甜。

  秋月白尝到酒香时心下了然,只怕凌霄来时吃了酒,携了几分醉意罢。何必与一只醉猫较劲?他哂笑着要避开,只是方一动弹,就被对方察觉意图,一只手按在他脑后,猛地将两人的唇再度重重叠合一处,唇上破开的细小伤口泛着酸痛。

  胸口起伏渐高,呼吸声沉重地灌满双耳,秋月白的手紧紧攀住浴桶边缘,水珠沿着指骨簌簌滴落,唇舌搅弄出的水声和如擂心跳让夜色静地惊人。就在心跳与呼吸都快要一并停止时,凌霄放开了手,清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恍若新生。

  搭在檀木沿上的手徒然滑落,秋月无力仰倒在水中。凌霄长臂一展抵住他后腰,将人从水里打横抱了起来。秋月白难得没有意见,乖顺地靠在凌霄胸膛直喘气。床上铺了缎帛,凌霄将他稳稳放在床上,擦去他身上的水,寸寸揉搓着他湿润的长发。

  “跟人吃酒了?”秋月白闭着眼,凌霄落在他头顶的力度刚刚好,舒服地让人想睡觉。

  “没有。”

  秋月白轻笑一声,舌尖舔了舔唇上的伤口:“还说没有,都要醉糊涂了。”

  凌霄沉声道:“没有跟人一起,只有我自己。”

  秋月白闻言一愣,按住凌霄的手,尝试着去看他神色,奈何夜里视力不佳实在看不清,只得作罢。他叹道:“怎么,遇上难事了?”

  “嗯。”凌霄从后面拥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沉沉道:“我心有所求,却求而不得。师父,我该怎么办?”

  秋月白将手覆在凌霄手背上,沉吟道:“可徐徐图之,若当真求而不得,便不要强求了,放手未尝不可。”

  “放手……”凌霄将着两字细细尝在舌尖,环住秋月白的手臂寸寸锢紧,低笑到浑身颤抖:“你叫我放手?”

  秋月白被勒得难受,一把扣住他手腕:“你先松开我……”

  凌霄闻言一把将他压在床褥上,眼底隐有痛色,嗫嚅道:“师父,不可能的。”

  “什么?”秋月白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

  “不可能放手的。”凌霄看着秋月白,指尖沿着他额头一点点抚过清美的眉目,最后落到微肿的唇上,一字一句道:“这辈子、都别想。”

  秋月白心头一震,脊背发冷,忽然意识到了徒弟今夜的反常。虽不知缘由,但这种危险即来的预感不会错,他抬手迅疾准备封其后颈,先放倒再说。

  手腕被猛地攥住,有那么一瞬,秋月白甚至听到骨头脆响,一股剧痛从手腕传来,他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咽下呻吟。

  “师父,同样的招数你还想来第三次?”凌霄将秋月白的手压在床上,冷冷道:“打昏我,然后跟他走吗?”

  秋月白喘息几声,腹中传来一阵闷痛,他忍不住紧皱眉头,“满嘴胡话,你醉了。”

  “师父说醉了,那便醉了吧。”凌霄笑了笑,他眉眼生的艳,随着年岁增长,这抹秾艳愈发张扬。倘若秋月白看得清,就会发现这笑意半分没有进入他眼里。秋月白到底没有设防,他不相信凌霄会真的伤他,所以当被封住穴道的时候,痛苦也来的措手不及。

  鸦发遮了秋月白半张脸,他痛的几乎蜷作一圈,沉重的肚腹被他紧紧护在臂弯间,冷汗沿着额头滑落。

  “一会儿就好了,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伤你,只是暂时将你的内力封住,三天之后自然就恢复了。”凌霄眼底满是心疼,他将秋月白捞起来抱在怀里,手顺着他脊背一下下安抚着。

  秋月白忍过细密的痛楚,低声道:“这样你就会觉得安心了,是吗?”

  凌霄没说话,许久才点了点头:“嗯……” 这样你就不会逃走了啊,师父。没有一点内力的你,拿什么离开我呢?很安心,我很安心。

  秋月白有些许气恼,但想来多半还是自己从前教育方式不对,孩子心理出了问题,他有一半的责任。平复了心情后,他便想着去开解开解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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