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
“听话,不哭了,不然明早眼睛该肿了,那六殿下可怎么出门见人呢?别人会以为我受伤了还不消停,带着伤欺负你的。”沈白景轻吻着容华的嘴角。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形。”容华听懂了沈白景的意思,红着脸嗔怒道。
“是是是,正君教训的对。”沈白景笑着认错,“我累了,陪我睡会儿。”
“别……再碰着伤口。”容华不敢让沈白景抱自己,也不敢使力推沈白景。
“没事,我有分寸。”沈白景也是小心着,只是虚虚的搂着。
容华也是累着了,没多一会儿,两人就相拥而眠了,不过,就算是睡梦之中的容华,也没有像平日那样搂着沈白景,只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沈白景身边。
隔天,容华就写了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言说被刺杀沈白景重伤,延迟归京,派人先将容远押解回京。
容礼看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虽然损失了六个人,但基本已经断定,不是容华。”
“王爷,何以见得?”身旁一身青色衣服的门客。
“容华钟情熠王多年,痴心不改,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眼看着心爱之人重伤,有能力但不救的。”容礼分析道。
“王爷睿智。”
容礼陷入茫然,难道是容衍吗?又或者,他的方向错了,隐帝根本就不是皇子。
“王爷可有进一步计划?”
容礼摇摇头,“查找隐帝的事情要暗中调查,不过可以缓一缓,有更重要的事。”
“请王爷明示。”
容礼低声交代了几句。
“是。”
楼轻衣站在窗前,看着弯月,好像真的没有北燕的明亮,但她记得,北燕的月,也没有很好看。
“王妃,夜里凉,关上窗吧。”丫鬟小声提醒道。
“不必了,你下去吧。”楼轻衣摆摆手。
楼轻衣远嫁还不到一年,她以为能想到最艰难的生活不过就是被晾在一边,一生孤苦,却没想到,那些人,连一生都不肯给她多一些时间。
楼肃在楼轻衣出嫁前一天去见她,并不是嘱咐她以后的生存之道,而是告诉她,必要的时候,北燕需要她的牺牲。
就在昨天,她收到了北燕的消息,用她母亲和弟弟的命要挟楼轻衣,要楼轻衣以容远欺辱她为由自戕,来为北燕借此机会出兵定国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楼轻衣心如死灰,当她念念不忘的家国,想要用她的命换取利益时,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北燕可能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她的母妃不得宠,以至于她和弟弟也不被重视,又是庶出,她本以为为了北燕远嫁和亲,会换的母亲和弟弟平安无恙,没想到,还不够。
楼轻衣按照要求写了一封血书。
三尺白绫,红颜殒命。
端王府早就被控制起来了,皇帝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并命人封锁了消息,楼轻衣的遗体也只是匆匆下葬,悄无声息的,一国公主,异国王妃,就这样,连排位都没有,便消失在尔虞我诈的棋盘上。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只不过陛下命人严守端王府,不许消息传出去,我们还要传消息出去吗?”
“不着急,早晚的事。”容礼把玩着茶杯,他早在楼轻衣和容远的大婚上,就已经与楼肃达成同盟,“纸里包不住火。”
“是。”
容礼沉思,之前容远一度想拉拢沈白景失败,他此刻有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第七十九章 纸里包不住火
半月后,沈白景和容华才返京,沈白景在容华极力要求下,只能坐马车,不能骑马。
“还没来得及和你说,静王妃有孕了,两个多月了。”沈白景笑着说,“算起来,五哥完婚还不到三个月,好消息竟这么快。”
“真的?我要有外甥或者外甥女了。”容华眉开眼笑,“要是个女孩,五哥肯定高兴,他一直想要个女儿的。”
沈白景吻了吻容华的发顶,他想容华的眉目一直印着笑意,至于其他的,就让他来做吧。
“我真的不能骑马吗?照这个速度,还得半个月才能到京城。”沈白景无奈的问,现在容华看着他看的紧,宁愿自己跟着喝粥,也要让沈白景严格忌口。
“不能。”容华果断拒绝,“至少再等五天,才能骑马,每日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
“你听话点,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容华把之前沈白景说的话借来用。
“好好好,都听正君的。”沈白景根本拒绝不了满眼都是他的容华,“可为夫想你想的狠,正君什么时候能给我碰碰?”
沈白景摩挲着容华的手,一开始是平定叛军和赈灾忙碌,再加上他受伤,已经快两个月没亲热了。
“王爷,你还带着伤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容华许是太久没听过这种露骨的话了,脸上一红。
“这点伤不碍事的。”沈白景不甚在意的说,都是皮外伤,比他从前在战场上受的伤,不算什么。
容华瞪了沈白景一眼,沈白景立刻乖巧。
“别气别气,是我失言了,放心,我肯定好好养着,直到你觉得痊愈为止,行不行?”沈白景讨好的问。
“嗯。”容华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沈白景轻笑,他乐意让容华管着,但也喜欢逗容华。
“那你得答应我,过段时间,随便我闹。”沈白景调笑着说,“不然我没有动力的,正君,可怜则个吧。”
“那你这段时间都得听我的。”容华别别扭扭的说。
“好,没问题。”沈白景果断答应。
容远被押解回京,皇帝在御书房见了他。
“你这个逆子,居然存了谋反之心。”容晟怒道,他虽然没有在容远身上寄予厚望,但也不曾有亏待过容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呵呵,父皇,儿臣别无选择。”容远冷笑着,“生在皇家,诸多皇子,儿臣不争,难不成等着为人鱼肉吗?”
“你这是什么话?若非你贪心不足,怎会敢私自屯兵?”容晟更是恼怒,一个茶盏砸在容远的头上,“那衍儿和华儿怎么就知道如何克己复礼,明哲保身,偏偏只有你……”
“凭什么容华从一出生就能万千宠爱,母妃侍奉父皇多年,父皇还不是说废就废了,那容礼如何就比我强了?”容远不甘心道,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容礼或者容华差,自诩是长子,储君之位就该落在他的身上,但储君之位空悬,甚至更加看重容礼,让他心中不满又惶恐。
容晟心里清楚,以容远之才,做个守成之主都是勉强,何提储君。
“还不是你和你的母妃做的好事,定国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一提起这件事,容晟更是生气。
“父皇,儿臣是长子,但您怎么就看不到儿臣呢?”容远眼中尽是伤心和失望,“儿臣不后悔,出身皇家,不争上一争,才是遗憾。”
容晟已经不想再和容远多说,“来人,带这逆子回去,贬为庶人,囚于宗人府,无召不得探望。”
容远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父皇,你真的觉得容礼便是真的至孝至纯吗?他的心思,藏的深着呢。”
容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对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也并没有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容远的事告一段落,日后定国皇室玉蝶,再也没有容远的名字了。
不到半月,北燕就知道了消息,集结兵马,压至边境。
“来人,传熠王进宫。”
“父皇。”容礼拦住宫人。
容晟屏退众人,“礼儿有何话说?”
“父皇,上一次熠王去西北平定叛军,归京时,西北百姓出城五里跪送。”容礼信誓旦旦的说,“父皇,熠王声望过高,易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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