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到底所为何事?!”
掌柜的只好招了,也将纸笺递给余安和。
余安和看了心中更是大怒,好家伙,原来是这么通信的!
余安和将桌子一拍,问道:“这人长得什么模样?!每次都是他自己去送信?都给我招来!”
掌柜的苦着脸:“回老爷的话,只有一两回是他来的,旁的时候只是小厮过来,那是名年轻男子,相貌突出,看着不似凡人。”
余安和冷笑:“你还替他说好话呢,收了多少好处?!”
掌柜的更是苦不堪言,他见老爷这样生气,已经尽量把那人说得很普通。
余安和见问不出东西来,挥退掌柜的,又威胁他,若是再有信送来,统统都要递交给他,掌柜的也只能应是。
余心乐身体不舒服,已经搬到他们夫妻俩的院子里住,以便能就近照顾。
纸笺上虽没提,余安和总觉得,这狗男人恐怕还来过他们家,如今好些天见不着人,估计还能再找上门,余安和便吩咐护卫们要更加小心仔细,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
赵酀的身手再好,当余府里所有的护卫都高度防备时,他毕竟只有一人,又毫不知情,肯定要被发现踪迹。
这天夜里,他按照以往的路径悄悄翻进余府。
护卫们这些天当真是一点动静都要立即去禀报余安和,更何况树叶子响声响成这样,没有人偷偷潜入,那才见鬼呢!!
余安和本就守在余心乐的院子里,听护卫禀报,立即打起精神,他手持戒尺端坐在椅子上,就等人来。
赵酀静悄悄地潜入余心乐的院子,又进了卧房,见房中亮着几盏灯,与以往一样,猜测余心乐是睡了,走到余心乐卧房的窗下,轻声打开窗户,双手一撑便翻进去,人还没站稳呢,他就听人怒喊:“给我把门窗都关上!关得死死的!快!”
赵酀心道不好,被瓮中捉鳖了。
要不说赵酀才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呢,非常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想明白,他们俩暴露了,难怪小祖宗始终不露面,估计是被他爹娘给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于赵酀而言,这事有些突然,但他早就盼着这天。
他非常镇定,正要转身,余光却见余安和左手提灯,右手高举戒尺,大步往他而来,怒道:“你这个狗男人!你还真敢上门?!”
眼看戒尺就要落到身上,赵酀赶忙双手托住,他的力气何其大?余安和的手顿住,张口就要骂,赵酀已经道:“岳父大人,请息怒。”
余安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险没有直接晕倒,手中羊角宫灯更是直接落地。
赵酀倒好,一手捞住灯,一手扶着余安和的双臂便道:“岳父大人莫生气,您请听我解释——”
“解释你个大头鬼!!!”余安和浑然没了风度,将乡间这些骂人的俗话都给说了出来,他愤怒地抽回一只手臂,指着赵酀便怒道,“登徒子!!狗男人!!!你——”
本想继续大骂,却也是终于看到赵酀的脸。
气归气,余安和倒是始终相信,他儿子瞧上的人肯定不是常人,相信是一回事,见到真人,瞧见赵酀这皮相与满身的气度,余安和已经不自觉地在心中感慨,当真是个相当不错的儿郎!
那掌柜的并未胡说八道。
趁这功夫,赵酀将余安和扶坐到椅子上,退后三步,正经地朝他作揖行礼,起身便郑重道:“本早该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无奈因各种事,如今才能以这种方式相见,还请岳父、岳母大人勿要责怪。”
余安和已被这正经架势给弄蒙了,不得不坐那里,朝他干瞪眼睛。
赵酀知道余家父母最担心的是什么,他也直接说重点:“我与心乐感情甚笃,二人早已在心中认定彼此,发誓生生世世相伴,我们虽都是男子,却也能白头到老,请您与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够照顾好他,我打算正月初一那日便与心乐成亲,我——”
余安和听到“成亲”二字,清醒了,他怒拍桌子,站起来就用戒尺指着赵酀愤怒咆哮:“成亲?!你拿什么来与我儿成亲?!正月初一?!半个月后就是正月初一!就这样,你还打算成亲?!你根本不把我们心乐当回事!
“你若当真在意我们心乐的名声,能做出这种半夜爬墙的事情来?!更别说,你、你还——”
余安和憋住没说怀孩子的事,一是怕这狗男人认为他们心乐是怪物,二是怕这狗男人会为了孩子死缠烂打,反正他们心乐的孩子,自己生,他们自家养!是他们余家的小宝贝!与这狗男人毫无关系!
余安和再拍桌子:“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岳父大人——”
“别这么叫我!!”
“关于成亲事宜,我皆已准备妥当,我——”
余安和不愿再听,叫护卫进来,指着赵酀道:“快把这个登徒子给我赶走!!!”
赵酀无奈,又不敢惹怒余安和,配合地举了举双手,又道:“岳父大人,您别气,我走就是。”
护卫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余安和更怒:“休要胡说八道!谁是你岳父!!”
“我这就走,只是我实在挂念心乐,不知他——”
“要是没有你,心乐不知有多好!”余安和负手,背过身子不愿再看,只是吩咐,“快将人给我赶走!别被少爷知道!”
“是!”
赵酀没法子,也只能先跟着离开,他走到墙下,非常配合地又翻墙走了,倒叫护卫们心中好笑。
立在墙角,回头望着一墙之隔的余府,赵酀心中叹气。
说什么都不听,看来明日必须要将岳父大人给请进宫里好好商议大婚之事。
第96章 面对现实
赵酀走后, 余安和平息怒火,才又提着羊角宫灯回院子。
余心乐早已睡着,程清晖一直等着呢, 见他回来,立即大步上前:“如何?!”
余安和没好气:“果然来了!我看那架势,没少翻墙,绝不是头一回!被我给轰走了!”
程清晖亦是愤怒:“这登徒子狗男人!!”又问, “长得如何?!”
余安和略顿一顿,才不情不愿道:“相貌倒确实不错, 比我还高点儿,气质也很是不俗。”
程清晖有些得意:“我说吧, 儿子瞧上的, 绝对不会差。”
“又有什么用!那小子一看家里就不是普通人家,家世越好, 家里就越不会同意这种事,有什么好高兴的?!”
程清晖又蔫了。
余安和背着手, 皱眉道:“那小子张口就喊我‘岳父大人’, 还说什么正月初一就要跟心乐成亲, 请我同意, 你说可笑不可笑?!”
程清晖大惊:“真这么说了?”
“我能骗你?!”
“那不是好事么?”
“好什么好!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这还有半个多月就到日子,拿什么成亲?!这小子家里如何, 我们统统不知道, 真能放心让心乐跟这种人过一辈子?!再说了, 心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恐怕他知道后, 还要把我们心乐当怪物呢!”
程清晖稍微动摇的心重新坚定, 她重重点头:“不错!”
“这小子定是还会再来,我是不会松口的!你口风紧一点,别叫心乐知道。”
程清晖面露愁绪:“囡囡天天这样困,什么也吃不下,这才刚开始呢,我哪里敢跟他说这些事,只是我怕日子久了,囡囡要想他。”
余安和囫囵摆手:“再说吧,事情到了再说!宁可痛一时,也好过痛一世!”
余心乐快到中午才醒来,迷蒙着双眼,坐在床上,他娘在喂他吃莲子粥,他边吃边打哈欠,吃到一半,他问:“娘,我们从围场回来几天了?”
“今天已是第四日。”
“哦。”余心乐心里估摸着,都已四天,怎么赵酀还没来呢?
“来,再吃几口。“程清晖又给他喂了一勺,余心乐张嘴正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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