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峰算是个小天骄,琼玉教上下都捧着他,可天性软弱,骨子里有种说不清的圣母情节。
真要计较,那也是柏峰动心在先,毕竟江昼吟对一个人好,谁体验谁知道,起初柏峰不可避免地沦陷,奈何同门师妹不允许,她跟柏峰青梅竹马,早已芳心暗许,一次众人结伴去抢魔兽看护的灵草,江昼吟被柏峰师妹算计,那女人自己掉下蚀骨潭,却说是江昼吟推的。
怀中的女人奄奄一息,又同自己一起长大,柏峰抬起头,难以置信又略显厌恶地看着江昼吟。
当时众人都说有误会,但江昼吟站在三米开外一言不发,好似默认。
从表面上看就是一场为了争夺柏峰的爱恨情仇,大家只得感叹一句三角恋伤人,事实上江昼吟跟系统看着猛涨的积分都笑嗨了,柏峰当时心情几何,他根本没在意。
之后柏峰的师妹需要一救命法器,江昼吟明明有却不给,这次倒不是因为积分,而是这女人污蔑在先,他又不是泥捏的,如此柏峰便觉得江昼吟从前伪装太好,实则骨子里善妒嫉恨,一怒之下要跟江昼吟划清界限,江昼吟也不扭捏,转头就走了。
但凡放在任何一个话本上,都能更新出三百章来。
江昼吟对柏峰有那么点儿愧疚,却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刚来时一举刷新舔狗任务的记录,他迫切想挣脱开身上的枷锁,所以没把柏峰的心情考虑得那么周全。
但如今柏峰跟其师妹宋宛莹已经终成眷属,早些年江昼吟听人说他们还有一个女儿,细细想来往事如烟,不足回首。
所以这不算玩弄感情吧!江昼吟逐渐底气十足,他确实不喜欢柏峰,说当时为了积分也好,为了柏峰未来掌教身份刻意讨好也罢,总之这也是人情世故,后柏峰偏听偏信,他懒得解释罢了,江昼吟挺烦一个下三滥手段就上钩的人,蚀骨潭遇骨则化,若真是他推的,按照他当时的站位,宋宛莹应该尸骨无存,怎么就烧了一小部分皮肤?那女人都是算好的。
哪里像自己小徒弟,江昼吟觉得就算他亲口承认推人下去,傅醒幽也得义正言辞来一句“师尊怎会做这种事情?无稽之谈!”
《差距》。
这么一想,江昼吟倏然从跌入坑的慌乱里挣脱开,腰板挺直了,眼神也从容悠然起来:“柏掌教不必这么说,你我不过结伴同行过一小段路,于修真一途而言转瞬即逝,如今尘土皆散,当年如何我都记不清了,柏掌教不必再提。”
底气十足地说完,还下意识看了傅醒幽一眼——瞅见没?为师问心无愧!
傅醒幽:“……”
柏峰神色顿显落寞,好似备受打击,“尘土皆散吗……”
万书“刷啦”撕掉刚写的一页,重新提笔,不对!瞧着不像是昼吟仙君爱恋不成,而是琼玉教掌教单相思!
蕴宝抽空看了一眼,顿时跟长了针眼似的赶紧皱眉移开,他就特佩服万书这想象力。
“掌门师兄你们有事相谈对吧?”江昼吟看这么多人就心慌,担心一会儿再炸出一个坑来,急于逃离现场:“我还不够格,先去后面休息。”
格局,我先把自己贬低一番,看你们怎么喷我。
谢洪元忍不住扫了江昼吟一眼,此人自从死里逃生一回,跟从前确有不同。
事实上,江昼吟虽然被人尊称一句“仙君”,但那是陆终然拼命护短保下来的荣耀,为的是让他在六界行走不那么艰难,但本质上此人无任何功勋,像这般决定六界的大事,没他什么话语权。
江昼吟要撤傅醒幽自然跟上,但包括谢洪元在内,好几个举足轻重的掌门级别人物都笑盈盈让他留下,此等天赋异禀的天骄,该早点儿参与。
江昼吟明白他们的意图,同傅醒幽点点头,示意可以。
但傅醒幽却瞥见一旁蠢蠢欲动的江铄,那说什么都不愿意了,他同陆终然微一点头,沉声道:“弟子刚破境不久,又一路劳顿,灵力不足心魂不稳,想好好休息下。”
陆终然心想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绝佳,怎么就心魂不稳了?但好学生有特权,陆终然肯定以傅醒幽的身体为重,当即应道:“也好,谢掌门啊……”
“来人!”谢洪元立刻吩咐弟子带他们去客房水榭。
慕洗风抬手蹭了蹭鼻尖,憋住笑,师弟什么都好,就是醋味太重。
一到水榭,凌天盟弟子亲眼看着傅醒幽挤进江昼吟的房间,原本想说一句“您的房间在隔壁”,却见傅醒幽眸色幽沉,“哐啷”一下关上房门,凌天盟弟子呆住了,慕洗风在一旁好心解释:“我师尊帮师弟稳固一下心魂,道友不必担心。”
“哪里哪里。”这弟子登时受宠若惊,虽然都是两盟的内门弟子,但他看到慕洗风只有满心敬佩,听说拜入山门也就十几年,一跃迈入金丹期,实在羡慕死人,说着话一句轻盈动人的“慕哥哥”响起,这弟子跟慕洗风抬头,只见一抹水蓝色的“云”砸下来。
慕洗风下意识接住冥忧,跟着赶紧放开,忍不住沉下脸:“又闹什么?”
“没闹……”冥忧委屈巴巴,好似弱柳扶风般,“我少了一窍,偶尔修为不受控制。”
慕洗风被拿捏得死死的,硬邦邦问:“难受?”
“嗯。”冥忧点头:“爷爷喝酒不理我,那里全是泉水,根本没休息的地方。”言下之意,我就来找你了。
慕洗风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看向带路的凌天盟弟子:“这位道友……”
“我懂我懂。”该弟子都不敢直视冥忧,只觉得仙女下凡不过如此,他见过那么多女修,都没黄泉主带在身边的这位国色天香,看样子美人明显心仪慕洗风,他便愈加佩服了,真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羡慕不来!
凌天盟弟子面红耳赤,跌跌撞撞跑了。
慕洗风:“……”
房间里,同样头大的还有江昼吟,他被傅醒幽禁锢在方寸间,小徒弟跟煞神似的,脸色沉得能拧出水。
该喝斥一句“放肆!”再一脚踢开,但江昼吟却在短暂的对峙后“噗”一下笑出声,无奈开口:“又怎么了?”
“师尊以为呢?”傅醒幽阴恻恻:“那个柏峰……”
“哎哎哎,这锅我不背啊。”江昼吟去够一旁高桌上的茶壶,单手给自己倒了杯,拿过后边喝边说:“我也没撒谎,顺路结伴同行,如今搁你们年轻一辈中都很正常啊。”
傅醒幽眯了条眼缝,“当真?”
江昼吟唇上水色盈盈,倏然间占据傅醒幽的全部感官,他没有察觉到,反而轻轻松松:“骗你作甚?”
傅醒幽没动,就盯着江昼吟的唇。
他的目光很专注,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江昼吟开始别扭,试着推了推傅醒幽:“解释完了,让为师出去。”
“师尊……”傅醒幽寸步不让,他目光下沉,带着压迫感跟侵|略性,嗓音却低低的:“我好没有安全感啊。”
江昼吟:“啊?”
傅醒幽稍微躬身,凑到他耳边:“师尊能给我些保障吗?”
“什么……”
话没说完,唇上的触感转瞬即逝。
紧跟着江昼吟脑子轰就炸了。
卧槽……这个逆徒占他便宜!
江昼吟跟被剥夺了清白的黄花闺女似的,蓦然捂住嘴唇,一个“你”字也含含糊糊。
“我原本想着再等等,可师尊招惹的桃花实在是太多了!”后三个字杀意重重,傅醒幽随后又笑,带着几分罕见的痞气,“师尊,如果您日后一定会合籍,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江昼吟:“……”
“我不好看吗?”傅醒幽继续卖弄:“我会在三百年间快速成长起来,我会保护师尊,不管任何事情,只要师尊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昼吟缓缓放下手,耳根燥热,他稍微偏开头:“这些情话你都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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