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男配拒绝洗白(穿书)(124)
赵时煦紧握着双圈,忽然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声道:“别把你的那一套用在南境百姓身上!”
楚轻瞧着连嘴唇都在发颤的赵时煦,拥着他,温声的劝说:“时煦,当初我也跟你说过,过于的平和虽能打成一片,但却没有震慑效用,于统治不利!”
赵时煦看着楚轻的脸,呼吸急促,他记得楚轻说的这话,那是他们初识时,从修鹊桥回来的路上,楚轻对他的御下之术发表的看法,当时只觉的他是随口一说,毕竟南境在他的倒腾下,这个制度被他给擅自废了,如今才发觉,楚轻一直是介意的。
“有时候我觉的,你和萧阮才是一路人。”赵时煦看着他,半晌才说道。
“我并没有伤他们,只是按照规矩逐步整顿。”楚轻依旧强调,看着赵时煦的眼神里也满是急切,想要他能理解自己。
赵时煦无力极了,瞧着聋拉着脑袋在街道上行走匆匆的老百姓们,心口堵得难受。
他从刚才就觉的这繁华的街道少了点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少的是‘人气’,街上人虽多,但那气氛却十分死寂,仿佛这是一座被恶魔统治的孤岛一般,他们不敢做任何出格之事,只能小心翼翼的对待每分每秒。
“我们回去吧。”楚轻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抬手拦过他的肩头,将他轻轻的拥在自己怀里。
赵时煦木楞的任由他拥着往前走,待回到王府时,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105章 不甘心
傍晚时分, 长孙劲松到了。
楚轻把根据地忽然间从京都搬到了南境,除他之外,他还需要一个人来给他管理下日常琐事, 长孙劲松就是最佳人选。
长孙家祖孙三代对大靖忠心耿耿,哪怕是长孙劲松病逝的父亲也曾为大靖立下过汗马功劳,长孙长吉年纪大了, 但天下一日不定, 他也从未真正的放下心过。
虽然平日里老跟楚轻唱反调, 但楚轻心中清楚,长孙长吉对大靖的感情恐怕比自己还深, 这可是当初他和圣祖皇帝一起打回来的江山。
受他影响, 长孙劲松虽生的儒雅外兼一身书生气, 又向往江湖生活, 但大靖真有需要他们的时候, 他们依然会立刻誓死效忠。
所以,楚轻敢把长孙劲松叫来, 即便他和赵时煦有些私交, 但论起和赵时煦的私交, 又有谁比得过他呢?
“小侯爷!”
长孙劲松才入大门便冷不丁的被侍卫这样称呼, 其实他是非常不习惯的, 在侯府, 也甚少有人这么称呼他,一般都只唤他少爷,如今这么正式, 弄的他十分不习惯。
“时煦...赵小王爷呢?”长孙劲松环顾了下四周,这赵王府他在几年前来过一次,那是他游历到南境,与赵时煦一见如故后,赵时煦请他来坐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进来,会是这幅光景。
“小王爷在房中歇息,皇上还在等您...”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长孙劲松便熟门熟路的往内宅去了,幸好以前来过一次,凭着记忆找起来也不难,更何况也无人会拦他。
赵时煦自从街上回来后情绪便有些失控,兀自压抑了好久才能勉强保持着淡然的心态,只瞧着睡着的球球怔怔的发呆,连门什么时候被人推开的都未曾注意。
“时煦...”长孙劲松在他身后唤了一声,上次京都相见时,赵时煦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如今才不过一年光景,一切都仿佛变味了。
听到略熟悉的声音,赵时煦这才回头朝声源望去,继而咧嘴一笑,“劲松兄,你这形容太憔悴了。”
长孙劲松听他如此言语,笑出了声,“快马加鞭的,未及修饰形容。”
“多谢劲松兄来看我。”赵时煦沉默了一会儿方道。
长孙劲松几步走过来,瞧着摇篮中的球球,弯腰细细打量了几眼,“这孩子生的真好,这双嘴唇尤其像你,以后一定跟你似的人见人爱。”
“劲松兄何时学会油嘴滑舌了?”赵时煦打趣道。
长孙劲松一把拍在他的肩头上,学着他以往肆意的语气和姿态,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赵时煦反握住他的手,“学的一点都不像,你还是适合拿把折扇好好的做你的文人去。”
长孙劲松笑了起来,他的微笑是赵时煦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温柔的,不掺任何杂质。
良久,长孙劲松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终究是叹了口气,“哎,你那时在京都跟我说,你有分寸,怎还是变成这样了?”
赵时煦想起那时候信誓旦旦的跟长孙劲松保证自己头脑清醒,并不会被楚轻坑的雄心壮语,一时间也是有些无奈,“是啊,对于这个问题,我倒是也没有想清楚。”
“如今已尘埃落定,对你来说也不完全处于劣势。”长孙劲松暖声宽慰道。
赵时煦对他风尘仆仆的赶来,一来就先来看自己而十分感激,只是...“劲松兄觉的,我会任由这样尘埃落定下去吗?”
长孙劲松有些不解,即便赵时煦心有不甘,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时煦,你别乱来,你瞧你的脸色,白的都不像你了。”长孙劲松轻声说道。
赵时煦垂了下眼眸,并未多言,这沉寂的空气中仿佛冻起了无数冰渣,令长孙劲松浑身一冷。
“劲松兄,你快去见他吧,违了皇命不妥。”
长孙劲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大靖侵占了赵王府,即便赵王府在理论上也是属于大靖的,但从来都只是挂个名的感觉,对南境而言,他们早就自成一国了,而大靖的所作所为,与鸠占鹊巢无异。
所以,长孙劲松一时间也有些踟蹰,“时煦,事到如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时煦知道长孙劲松是真的关心他,虽然他们见面次数不多,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不是见几次面能决定的,长孙劲松是那种能让人感受到真诚的人。在他面前,赵时煦会不自觉的展示出自己‘弱’的面,连戒心都会弱一些,“劲松兄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孙劲松正要回答,赵时煦却打断了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
***
楚轻知道长孙劲松去见了赵时煦,如果不是确定长孙劲松对赵时煦只是朋友之间的关怀,对于他的殷切,他定会有些吃味。
不过,长孙劲松来了,也算是能让赵时煦安心踏实一些,也是极好的。
“朕不在,这南境和赵王府上下就交给你了。”楚轻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长孙劲松原在发呆,忽听楚轻这么来一句,一时有些反应过来。
他一个读书人,功夫也只会点三脚猫的,如何能挑起这样的重担。不过他倒是没有过于的惊讶,毕竟来之前,他爷爷已经给他做过心理准备了,楚轻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强行把他位列朝堂啊,大靖果然有些缺人才。
“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楚轻笃定道。
长孙劲松定定的看着上方的帝王,实在不知道他对自己盲目的信任是来源于谁给他的自信。不过,他爷爷倒也这么说。
楚轻确实并没有给他解释什么,但他知道,长孙劲松有那个能耐。不然,长孙长吉不会让他来瞎掺和了。
“朕知道你和时煦交情匪浅,但你也看到了他如今的情况,若朕离去后,他离开了南境,朕唯你是问!”楚轻眯起眼威胁道。
长孙劲松未有多言,只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来时他爷爷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们可劲儿折腾去吧,如今这节骨眼,劝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等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他们才能停了折腾,到那时候,该哭的哭去,该笑的笑去,该后悔的后悔去,都是自个儿选的路,那就自个儿受着。所以你此去,该干嘛干嘛,不必顾忌其他。”
想到这番话,长孙劲松才开了口,“劲松遵旨。”
***
他二人交谈之际,赵时煦再次通过床下的地道溜了出去,在全淼的掩护下爬上了地牢那扇狭窄的窗户。
那窗户的容量刚好能够让他探进一个脑袋。
这一探,他瞧见他父王正盘腿坐在床上,手上脚上乃至于身上都被铁链锁着,即便常年习武,锻炼的身姿威武,可连日征战奔波,又被关在阴暗的地牢里,形容也是说不出的憔悴。
说到底,他父王也是因为他才遭了楚轻的道。
“父王...”赵时煦轻轻唤了一声。
赵王耳朵一动,瞬间睁开了眼,从声源望过去,小声的惊呼了一句,“时煦?”
赵时煦没有时间寒暄,直接进入正题,“父王,十四王爷给您的那枚玉佩,您放在哪儿了?”
当时,赵时煦就是带着那信物入的京都,虽然最后没有派上用场,但他父王能笃定那信物能护他周全,便说明十四王爷的实力足够强大。当时,他将那信物还给了他爹,如今又需要了。
赵王眉头拧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孩儿时间不多,您快告诉我。”
赵王瞅着他,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心疼不已的说道:“你现下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孩儿好着呢,能吃能喝能睡。”
“时煦...”
“父王!”赵时煦压着声音唤了他一身,而后咬牙道:“孩儿不甘心!”
赵王看着他,叹了口气,“是父王对不住你。”
“别说这些了,在哪儿?”赵时煦问道。
赵王没有立刻说,只道:“我孙子好吗?”
赵时煦愣了下才从跳跃的话题中反应过来,“嗯,他很好。”
“记得要让他姓赵,他是我赵家的血脉,跟姓楚的,跟大靖没有任何关系!”赵王蕴藏着怒气低声喝道,眉头紧紧的拧着。
赵时煦木然的点着头,有些恍惚。
“孙子的礼父王早就准备好了,也跟你说过放在哪儿的。”赵王看着窗户外的赵时煦,心口发沉。
赵时煦一听,立刻明白了,“父王,您再委屈些时日。”说着,赵时煦便要离去,赵王却忽然唤住了他,“时煦...杨毅...十四王爷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赵时煦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父王话中的意思,他父王估计觉的他只是为了跟楚轻赌气,单纯为了报复楚轻才这么做,但那位十四王爷是个任何事都动真格的人。
赵时煦握了握拳,“孩儿明白。”
*
入夜,楚轻再次推开了赵时煦的房门。
不知怎的,对于这种他随时来,赵时煦都在房中的感觉,他感到十分欢喜。就好似赵时煦一直都在这儿等着他,哪儿都不会去一般。
但其实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对于赵时煦来说是一种侮辱。毕竟他不是他后宫中的嫔妃,也不是他的男宠,但对于这种欢喜,他确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