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如昉一见到卢佰业,立即臭骂道:“不是说充入教坊的哥儿不用黥面吗?我姿色尚可,是你!蓄意报复!让我受这墨刑!”
卢佰业淡然道:“你本来该受车裂之刑,是我弟为你们所有历家人求情,加上圣上仁德,你才免了死罪。连我弟都不知道,害他充当营妓的人,就是你。”
历如昉愣住,又骂道:“所以你们就这样给我脸色刺字,故意不让我攀上贵人?你也知道,你弟是当过营妓的,他都不知被玩过多少回了,怎能嫁给圣上!”
一旁的小吏直接把历如昉的脑袋踩在地上,说道:“卢家将的事谁人不知?以哥儿之身投军,斩杀了孟国将军!未来君后还主张废除营妓制度,提倡勤劳动!树新风!你竟敢抹黑一国之后,不如弄哑了吧。”
历如昉挣扎不已,卢佰业颔首道:“毒哑了吧,给他右边脸也刺了。交代下去,去到西北,逢人就传,他是通敌卖国历国公的嫡次哥儿,曾经试图谋杀君后。”
小吏回道:“是!”
在卢佰业眼里,把他弟弟充入营妓,和谋杀他弟没有区别。
踩死这人就如踩死蚂蚁一样简单,把他交给西北百姓,让他代父受罪吧。
卢佰业又去看当初悔婚的萧世子。
悔婚的详情,卢佰业远在西北,并不知晓。但当日他亲自揍过萧锦程,说卢瑥安以后就拜托他多加照顾了,萧锦程信誓旦旦,卢家出事,他是怎么做的?
本想质问一番,可萧锦程一见到卢佰业来,就直接向着卢佰业双膝跪倒了。萧锦程深深地磕头,说道:“卢将军,是我对不起你们家。”
在南玥打过仗,又听狱卒谈起卢家赞中西北战事的情形,萧锦程才知道,当将领有多么难。
而他的父亲,通敌栽赃,又是多么的可耻。
今日他入狱受罪,也可以想象得出,当年卢瑥安入狱时,面对全家都是卖国贼的指责,究竟有多难受。
萧锦程俯首低头,说道:“你想揍就揍吧,都是我应得的。”
卢佰业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萧锦程又抬头,问道:“瑥安可还记恨我?”
“不曾。”
萧锦程竟然有些惊喜。
只听见卢佰业又道:“他心中是光复卢家,剿灭孟贼,辅助国君,你算什么,能遭他记恨?”
萧锦程愣住。
“好好赎罪,好自为之。”卢佰业说罢,也不看他了,由身后的仆役推着轮椅远去。
……
牵连者刺配徒刑,主犯却罪加一等,千刀而死。
死后不得全尸,以历国公与萧侯爷为原型,下埋骨灰,塑得石像,跪在卢家将坟前。
为了悼念英勇将士的壮烈牺牲,戎彧甚至起建烈士墓园,与把孟军一战死去的将士,都埋在里面,由君王亲自参拜。
君王里,还包括了旧帝,戎彧他叔。
虽留了老皇帝一命,但也同样,老皇帝需得被戎彧按头参拜烈士英灵。这还不止,戎彧还把老皇帝送去西北边境,把老皇帝软禁起来,吃喝用度与军队兵卒一样。
老皇帝一去,就开始心慌了。
奢靡的生活不再,这边的士兵对他可没有对新帝忠心,服侍很不到位,还每天都把他提溜去卢家将的衣冠冢前,和卖国罪人们一起认错。
而他还得日夜提心吊胆,害怕孟**队冲过边境,把他误杀!孟**队虽然大部队被赶了出去,可秋冬降临,他们仍有小部分不断试探,却被戎彧留下的战车挡在外面。
老皇帝被抓着上岗哨旁观,这才深刻地体会到,他削了的军饷,究竟影响有多大!
老皇帝的小公主也自愿跟到西北来,远离京城,照顾老皇帝。而这位历妃生下的小公主,虽没被黥面刺配,本不用干活,可她愿意捐出银子布匹,甚至带领侍女们织衣编箩,为建设边防出一分力。
白皙滑嫩的双手渐渐变得粗糙,小公主的脸庞也染上了风沙,老皇帝看不过眼,说道:“你回京去吧,何必陪着我在这熬苦呢。”
小公主仰面道:“爹,我不是为了你熬苦。而是,我身为皇族,更应该为自己和长辈的错误负责。爹爹和外公都做了错事,大家都在弥补,新帝堂兄在京城收拾爹爹你的烂摊子,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老皇帝听了,叹了一声,骤觉十分没脸。遂和他的小公主一起,学习编织箩筐来。
……
西南边境,也是这般勤快气象!
营楼里,营妓们总算不用接待兵卒了,李绣儿他们变为给修路搭桥的兵卒们做饭洗衣,勤快做工能减刑!将来还能换银子养老,不怕老了年老色衰要被嫌弃于是连营妓都当不成,就没饭吃了。日子渐渐变得充实了起来。
李绣儿练了好一段日子的棍法,力气最大,做工最易,还不容易累,还参与了推车搬石砖铺路!
看着铺好的青石砖路,以后可以和别人说,铺路她也有份出力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十分感激当初让她锻炼棍棒的卢家哥儿。不过卢家哥儿都要和圣上大婚了,以后肯定见不到。不过君后的风姿,已经深深刻进她的脑海之中。
而此时此刻,被李绣儿回忆着的卢瑥安,已经嫁入皇宫,在坐在了喜床之上。
戎彧紫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他,深情款款,含情脉脉,把卢瑥安都看得有点羞意,举头亲上。
“等会儿。”戎彧从枕边取出当日定情的同心发,在卢瑥安的注视之下,把同心结重新绑上。戎彧又道:“此后你我夫夫二人,生生世世绑在一起,永不分离。”
卢瑥安点头道:“好。”
戎彧把同心结放回锦囊里,为卢瑥安耐心地除去凤冠,轻柔地抚摸着卢瑥安当日割剩的那束断发,亲了上去。灼热的呼吸打在断发上,卢瑥安觉得头皮有些痒。
戎彧又道:“我知道你很想铲平孟国,让隐患永除,但,目前不行。”
卢瑥安点头:“我知道,目前还不行,要休养生息,储备粮草。”
戎彧又亲了亲卢瑥安的断发,说道:“待到粮草储备好,你献计的奶酪和肉干都准备妥当,就派人挥军北上,把孟国铲平!孟国旁边还有诸多马族,与孟国狼狈为奸,构成威胁。届时,我们迁都西北,留下组训,天子守国门,那他们就必然得巩固边防,不会再发生诸如削军饷的事。”
“但,这会不会很危险?”
“连王城都守不住,何谈守住江山?”戎彧正气凌然:“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得生下我们的千秋万代。”
卢瑥安“啧”了一声。
遂,生。
在戎彧的努力耕耘与卢瑥安的配合之下,千秋万代得以延续。
有戎彧在,军权高度统一,名将一个个冒出,在卢瑥安怀孕的时候,米小晴甚至成为一代女将,穿过重重沙漠,带兵攻打孟国!
卢瑥安十分旺夫,福气深厚,戎彧的江山扩张而且稳固,他们安稳地过完了这辈子。
和戎彧相伴老去,一觉醒来,微风吹过,卢瑥安突然发现,头顶有点凉。
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头顶的皮肤!
没有头发!
就是和戎彧一起老去的那辈子,他也没有秃顶。
抬手一看,他的手虽然有些黄瘦,却是年轻的,没有皱纹。
年纪轻轻就秃顶,真是非常惨烈了,卢瑥安哀伤地想到。
这副身体似乎异常地虚弱无力,卢瑥安艰难地爬起床来,查看房间里的一切。
这是中西合璧的房间,横梁华栋,装饰比他皇宫里的也不差,看得出原主人十分富有。而房内竟然还有玻璃镜子,望远镜等物。
找到镜子照了照,卢瑥安发现,他只是剃了头,后面的长发扎起一条长长的辫子,并没有头秃。
房门突然打开。
一个同样头秃,不是,同样扎起辫子的高大男人,穿着一身锦袍,开了房门来,把一小包黄纸包裹着的东西扔到桌上,问道:“醒了么?想通了么?很想舔吧?杀了你表兄,你要的东西,言先生每天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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