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16)
“这是什么?”
容屿道:“传送阵。”
庚鬿恍然,难怪这里空无一人,他凑上前看了看道:“这传送阵通向哪儿?”
容屿摇头:“阵口看不到目的地,但这里的阵法规模不大,传送不到太远的地方。”
或许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连灵力波动都很弱。
都说大隐隐于市,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们大概上了陂毗山掀了雁丹门也不可能找得到。
顿了片刻,庚鬿率先迈出脚,“进去看看。”
眼前的人身形一晃,进了漩涡法阵,容屿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紧邻墙壁的法阵在院中晃了两下,淡金色的光芒一闪,又重新隐匿。
从阵法中走出去的两人,眼前又换了一副天地。
入目一片怪石嶙峋,山石底下杂草丛生,看起来像一座荒废的园林,没人搭理,连地面上的青石路都被杂草掩盖。
“草有不同程度的折损,这条路应该经常有人走。”庚鬿蹲下来捡了一棵从根部断掉的青草,人走在路上造不成这种效果,只能是有宽于青石路的东西运过去给划断的,比如:运送尸体的棺木。
抬头和容屿对上一眼,他缓缓起身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容屿道:“不曾来过,但有些眼熟。”
这地方灵气充裕,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宗门,但作为附属小宗门还是可以用的,在雁丹门立宗的地界,这样的地方竟然也会荒废。
感慨着循着青草新折损的痕迹往前走,这里也只有一条路,越走路越宽阔,杂草却越来越少,石头也渐渐成型,道路两边两两相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称,前方出现转角,庚鬿蓦然顿住了脚。
“前面有人。”
他趴在一块圆石后面,看着前面经过的几个人,身着纯白弟子服,有条不紊地朝另一个方向走,下意识随着他们的背影追过去,背后突然一暖,像是贴上来一个人,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头顶多了一个人,他撑着石沿,容屿就撑在他身上。
两人靠的太近,庚鬿指了指对面同样可以藏身的石头:“那边还有一个位置。”
这块小石头藏不住两个人的!
容屿不为所动:“他们走远了。”
庚鬿松了口气,从石头后面钻出去,正想跟过去看看,忽然一声脆响在背后响起,两人闻声转头,在他们视线追踪的相反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手中抱着的瓷坛碎在了地上,那人正一脸愣怔地看着他们。
“……”
“……”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庚鬿心念几转,还没开口,碎了瓷坛的那人突然从腰侧取出一支符筒,眼见着就要拉开,被人抽了一记,符筒落地,人也被拖进了巨石后面。
将人控制住了,庚鬿才松了口气,再看被他用凤鸢捆住的人,正睁大眼睛盯着他。
“你要是再耍花样,我会杀了你,明白吗?”
那人轻轻点头,庚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雁丹门的弟子?”
“……”
“为什么不说话?”
被捆住的人只是看着他,不反抗也不开口。
容屿微沉了眼道:“他七魄不全,不知恐惧为何。”
“……”
这人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他忠于雁丹门,再没了恐惧,受到什么样的威胁也不会出卖宗门。
庚鬿回头道:“那怎么办?放他走?”
正想着,几个人藏着的巨石外突然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升上半空,在天空中炸响,看着那如烟花般绽放的灵力波动,庚鬿心里陡然一沉,看向巨石外无人动过的符筒不知为何已经自己炸开。
这下放不放人结果都一样了。
听着突然变得慌乱从各处传来的脚步声,庚鬿脸色有些难看。
容屿握着醉影剑的手也紧了紧,面色不动道:“走吧。”
“去哪儿?”
“走正门。”
走正门?破罐子破摔吗?
庚鬿明白他话中之意,看到这里的人时就能猜到,那些人身着雁丹门的弟子常服,这里必然是雁丹门宗门内,那座宅邸里的传送阵连通着的,就是雁丹门坐落的陂毗山。
容屿的身份摆在这儿,他从正门而入,就算雁丹门的人怀疑他,明面上也不能做什么,更不敢让他在这里出半点差池,只是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这个时候去走正门,不是正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么!
庚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忽然收回凤尾骨鞭,在那坏事之人的脖子上落下一记手刀,待人昏厥了才道:“你去走正门,我守在这里。”
容屿顿时皱眉:“危险未知,你……”
“那就要看你这位天芷宗的少宗主在雁丹门里能有多大的分量了!”见他要反对,庚鬿忙打断他道:“放心吧,我要想跑的话,没人拦得住我!”
只要牵制住雁丹门的宗主和几位长老,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
容屿还在犹豫,庚鬿忽然扯下自己腕上的镯子,走过去道:“手。”
“……”
不解的抬手,那只镯子已经套在了他的手上。
庚鬿道:“这是我的储物镯,上面有我的神识印记,你带着它,我会去找你的。”
说着人已经跳上一路走过来的怪石,一个人总比两个人行动方便,目标小不容易暴露。
容屿愣愣地看着被强制套过来的镯子,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着那人已经躲的没影,只能率先离开。
不远处的一块怪石顶上,庚鬿看着那道银光朝着一个方向远去,微微勾了勾唇,闭目凝神,循着脚步声聚集的地方过去探查,正是他们被发现也是他打晕传信者的地方。
发现他们的那名弟子并没有被他毁尸灭迹,留下他们到过这里的证据,会让人产生慌乱,不由自主地寻找这里的主心骨。
庚鬿微微抬手,手心里躺着刚才暴露他们的那枚符筒,那符筒内部比普通的传讯符筒多篆刻了一道法阵,不用彻底放出,符筒只要受到震动,就会自发炸开。
雁丹门这样小心翼翼,真不知该说他们是太过草木皆兵还是太谨小慎微,然而过犹不及,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担心被人发现,找不到“闯入者”,下意识地会加强防御,从而暴露目标位置。
庚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嘴里闲得慌,想要拿点什么来填上,伸手摸空,才发现他储存零嘴的储物镯,刚刚送了别人。
……
第20章 20.女主
陂毗山顶,雁丹门内弟子看到东南方向亮起的信号符,便匆匆告知了宗门长老,他们很快,有人比他们更快,从宗门校场上望过去,只看见远处宗主及长老居住的峰头上空划过几道流光,直射信号符亮起的方向。
为首一人一袭白色长袍,头戴一顶玄鹤银冠,长发束起,两鬓已经变得霜白,眉宇间有着一条深深的沟壑,看起来有些刻板,几人抵达目标地点,凌空而立,底下慌乱一片,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脚刚踏到实处,就有人迅速迎了上来,对他拱手道:“宗主。”
来人正是雁丹门的主宰,一宗之主严知鹤,号禅叶真人。
严知鹤今年已过两百岁,华发鬓生,脸却看似不过而立之年,看到忙碌的门内弟子,皱眉开口:“出了什么事?”
一人回道:“似乎是有外人闯入。”
“似乎?”
“是,有弟子点亮了传讯符筒,我们赶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岩石后面,但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弟子正命众人四处搜寻。”
严知鹤眉头拧得更紧,“大长老呢?”
门生下意识地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垂首道:“大长老,进了骨岩洞中还未出来。”
其他弟子还在搜寻,严知鹤突然凝神,以神识扫过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一无所获,又睁眼看了看,正要转到岩石后查看,远处有人御剑而来,人未落地便急道:“宗主,不好了,天芷宗有人来访。”
严知鹤脸色微变:“来的是谁?”
“是天芷宗少宗主,容屿。”
在场几人齐齐色变。
站在严知鹤身后的三长老道:“容屿不是回去天芷宗了吗?”
“真人说,葛风镇上姑获鬼取魂一事事有蹊跷,且宗门弟子死不见尸,特来雁丹门,找宗主及各位长老商议对策,人已经上了陂毗山,正候在前庭。”
前庭是一个宗门招待贵客的地方,天芷宗的人到访,莫说是宗门的少宗主,就算只是一个普通来使,也必须认真对待。
严知鹤沉吟片刻,问:“他带了几个人?”
传话的人道:“只身一人。”
“……”
神色复杂地沉默了半晌,严知鹤吩咐道:“守好这里的东西。”
“是。”
目送着宗主和几位长老离开,那人折身去往一个方向,就在几人谈话的岩石后,庚鬿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从怪石后面冒出一个头,瞧着那门生走的方向,赶了过去。
另一边,容屿从陂毗山底正门而入,由雁丹门的弟子过传送法阵请上山,在前庭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严知鹤才姗姗来迟。
一行三人,入前庭时,容屿还未落座,便在门口互相见礼。
“宗门事务繁忙,不知少宗主突然造访,多有怠慢,还请见谅。”严知鹤用他那张刻板的脸硬是拉出一团和气,冲容屿拱手。
以辈分与地位来算,他本不该对一个少宗主如此客气,奈何实力不如人,他的境界停留在元婴后期已经十多年,然而早在二十多年前,他曾与这人有过一场切磋,虽是平局收场,他自己却明白,以他当时的实力,若是生死相搏,他在这人手里过不了十招。
容屿同样回礼,温和有度:“晚辈不请自来,唐突了。”
严知鹤连道无妨,唤了人落座,有宗门弟子上茶。
容屿与严宗主坐在主位,还有两位长老分座两人下首,客套半晌,才进入正题:“不知少宗主所言葛风镇上的事,有何蹊跷?”
两人茶盏相托,抿了一口茶容屿才道:“严宗主,可曾见过有魂无魄之人?”
严知鹤道:“倒是听说过。”
有魂无魄,如行尸走肉,没有意识,不知疼痛。
“我们在葛风镇东南十里之外找到了一处密道,里面藏着数十个有魂无魄之人,还有一只姑获鬼。”
严知鹤神色如常,眸中带了几分惊讶:“竟有此事?”
容屿道:“贵宗派往葛风镇的弟子已经回来,看来严宗主事务果然繁忙,对宗门弟子失踪一事,并未上心。”
庭中几人心中一凛,三长老忙道:“少宗主误会了,我宗弟子与少宗主回到陂毗山前后相差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有些事尚未来得及报之宗主,葛风镇上所遇,姑获鬼的事我等已然知晓,只是那有魂无魄之人,确实未曾听说。”
人若心虚,没有强大的定力,便很容易露出破绽,有魂无魄之人,可不只是密道里才有,李瑶的事雁丹门的人是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信息,又怎么会没有传回宗门!
微微颔首,容屿似是认可了他们的说法,状似不经意的问:“不知道贵宗大长老之子,可已下葬?”
头七已过,入殓也有数日,杨天辉以让杨威入土为安为由将人运回雁丹门,却不走正门,经由传送阵送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目的必然不是为了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