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男妻养崽崽[重生](38)
阮寒山唤来一个佣人,让他通知厨师要晚一会儿用晚餐,便带着开昕往花房走了。
开昕记得阮家老宅的别墅大院外有片湖,湖边就建着好几个玻璃花房。
阮寒山没让司机开车,带着开昕在草坪正中央的柏油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夕阳挂在天边,散发出暖红色的光线,将它周围的云彩都染红了,大地被洒上了一层金辉,就连草尖上都仿佛跳跃着金色的光点。
走在前方的阮寒山倏地回过头来,英气俊朗的脸上蒙着一层温暖的光晕,勾着唇角说道:“走快一些,花房看着挺近的,也要走上好一会呢。”
开昕心尖微微一动,忽略了心底的尴尬,快走两步跟上了阮寒山的步伐。
阮寒山边走边跟开昕聊天:“这一大片草坪,从我小的时候就有了。然后……”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草坪有些出神。
开昕应声问道:“然后呢?”
阮寒山的声音很缓慢,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喜欢上了露营,总想着背着帐篷和小锅小灶找个山头体验一下。但是老爷子那会儿特别担心我的安全,让司机和保镖天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地接送我,我根本找不到机会溜出去。”
“后来呢?”开昕来了兴致,追问道。
夕阳的光辉在阮寒山的眼睛里跳动了一下,他笑了一声道:“后来我小叔就想了一招。老爷子去外地出差的一天,他带着我在这片草坪上搭了个帐篷,还用石头垒了一个小土灶。”
开昕也笑了:“你们做了什么?烤红薯?”
“没有,是叫花鸡。当时我们看了射雕,特别想试试黄蓉给洪七公做的叫花鸡。就从冰箱里拿了一只鸡,抹了调料用锡纸包了放在土灶里面烧。”阮寒山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开昕想象着大男孩带着小男孩并排躺在帐篷里,紧紧盯着石头灶台的模样。两个人的心情,应该是又兴奋又期待吧?
开昕似乎能够感同身受,忙问道:“那鸡熟了吗?味道好不好?”
“没熟。”阮寒山噗嗤乐了,转过头来看着开昕说道,“因为老爷子的行程临时有变化就回来了,结果把我们俩抓了个正着,别说鸡了,帐篷和土灶都被掀了。土灶下面的草坪被烧秃了一块,老爷子气极了,还惩罚我们俩把草坪补回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别墅大院,走到了门口的湖边上。
不远处的一间透明的玻璃花房里,影影绰绰地有两个人影。
阮寒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
开昕一看,那两个人影一个是阮老爷子,另一个……似乎是阮承凯。
开昕立刻想到了午饭时,餐桌上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那种气氛。
不知怎的,他突然对之前的小阮寒山有些心疼。
小时候关系那么好的小叔,长大却因为争夺家产而和阮寒山彻底疏离了,阮寒山心里是不是曾经很难过很不解呢?
玻璃花房里。
一片葱葱郁郁中各种不同的花木高低错落地摆着,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和花朵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森林一样。
阮老爷正抱着团团,指着花架上一棵形状奇特的罗汉松对他说:“团团,这叫罗汉松,是松树的一种。”
团团靠在曾爷爷的怀里,看着眼前歪歪扭扭形状奇特的松树,“呀呀!”地叫了两声,伸着小肉手就想往上面摸。
老爷子急忙把他的小手攥在手中,低声道:“团团不能抓,上面有刺。”
阮承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花房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他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阮老爷子的身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阮老爷子突然开口道:“雨城的那块地不要跟了,之后也不要再贸然听从下面人的撺掇,随随便便就决定要投某一块地。”
阮承凯没料到老爷子原来什么都知道,脸上表情一时有些难堪:“爸,我知道了。”
“你到公司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做事情不能再这么心浮气躁毛手毛脚的。寒山虽然比你小了八岁,但这一点你要多学学他。”阮老爷子沉着声音说道。
阮承凯的表情立刻变了,不忿道:“爸,那是因为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你的意思是,你坐在那个位置,就能跟他做得一样好了?”阮老爷子反问他。
“反正我不觉得我会比他差。”阮承凯不服气道。
阮寒山推开花房的玻璃门时,正好听见了这么一句。
阮老爷子立刻看见了走进来的阮寒山和开昕,挑挑眉扬声问道:“寒山,你怎么想?”
阮承凯立刻回头,和阮寒山双目对视上了,叔侄俩颇有些相似的两张面孔,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极为生分。
阮寒山看到阮承凯挑衅的视线,心底也被激起了斗志,淡淡道:“我当然觉得我比较好。”
开昕站在阮寒山的身旁,觉得这花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阮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和孙子,觉得十分痛心。两人从小几乎是一起长大,原本亲近的叔侄现在竟变成这副模样,阮老爷子觉得自己负有很大的责任。
只是现在还不算晚,还有机会扭转这一切。
阮老爷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承凯,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我把公司交给了寒山。今天既然已经彻底说开了,你们干脆比一比,谁有能力谁就坐总裁的位置,怎么样?”
第38章 我肯定会赢
阮承凯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亮光:“爸,你说真的?”
阮寒山心里五味陈杂, 抿着唇没说话, 深深地看了阮承凯一眼。
阮承凯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他的脸颊因为兴奋和激动泛起了一阵红晕, 眼角的笑纹也更深了。
对比之下, 阮寒山的表情却变得凝重了,他蹙着眉头一语不发,浑身笼罩着一股低压。
阮老爷子看着两人的表情,眉毛动了动,随即道:“就用午饭时说的雨城的那块地来比。”
阮承凯一怔, 迟疑地开口:“中午那块地,您不是说不行吗?”
“当然不是真金白银地砸钱去比,”阮老爷子话锋一转,“你们俩用两周的时间, 针对雨城的那块地, 亲自实地调查、研究并且独立做出一份项目书。”
阮老爷子又补充道:“你们俩下周一一起去雨城,不准带任何随从和秘书;在雨城的所有行动都要一起进行,每天都跟我汇报情况。公司的事务暂时由我代管, 等到两周后决定了胜利者, 再交还给确定的总裁人选。”
“至于怎么判断输赢……”阮老爷子顿了顿, 又道,“本来我想交给董事会的, 但想到里面不少人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难免会有所偏颇, 所以这场比试的最终评判者是我。”
阮老爷子说完,花房里倏地静了下来,阮承凯和阮寒山都在思考老爷子制定的这个比赛规则。
老爷子代管公司事务,要等两周后才交还给胜者,说明他提出比试绝不是嘴上说说。
他提出的几个比试要求也是别有用意的:不带随从和秘书,是为了让两人事事亲力亲为,避免借助他人的帮助;一起行动,是为了信息互通,让两人处于同一起跑线,确保绝对公平;最终独立做出一份项目书,是考验两人收集信息、分析信息和做出决策的能力,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考验两人有没有精准的商业眼光,能不能带领凯恩集团越来越好。
至于评审由老爷子来担当,他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凯恩集团,的确是最有资格做评判的那个人。
老爷子一生做人做事正直,在商场上的风格更是果敢坚决,他绝对不会因为感情因素而影响最终的评判。
这场比赛,会很公平,最终的结果也会很残忍。
赢了就是总裁,输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阮承凯却一点也不觉得残忍,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要做生的那个人。
自己在公司中层摸爬滚打了那么久,经手了那么多项目,早就拥有了丰富的各种经验:而阮寒山没了总裁的光环,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阮承凯表情自信地率先开口:“没有问题,我接受。”
阮寒山见小叔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嘴唇动了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也开口道:“我也能接受。”
晚餐时,阮老爷子在餐桌前宣布了刚刚在花房里的决定。
徐文婷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便涌上一阵巨大的狂喜。
她期盼了那么久,老爷子今天终于松口了!
但她又觉得有些奇怪,老爷子从前一直坚定地认为只有阮寒山才适合担任总裁一位,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呢?
难道是因为中午吃饭时叔侄俩的那一出?还是老爷子一直对承凯心中有愧,所以才开口给了承凯一次机会?
无论如何,这都是承凯绝对要紧紧抓住的一个机会。
徐文婷不觉得自家老公比阮寒山差,承凯胜出以后,便是阮老爷子亲口承认的凯恩集团总裁。
徐文婷抿了抿唇压下笑意,关心地问道:“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阮老爷子没开口,阮承凯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语气里满是兴奋:“下周一,也就是后天。明天你帮我收拾好行李。”
徐文婷终是没忍住,眼睛弯了起来:“好。”
阮寒山这边的气氛,却和对面截然不同:阮寒山的脸上面无表情,就连他身旁的开昕,也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
而坐在餐桌那端的阮老爷子,像是没发现这诡异的氛围,边吃饭边看着一旁的团团吃白玉南瓜泥。
团团越来越习惯用勺子自己吃辅食了,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碗,小手握着软勺一口接一口地吃,谁说话都不抬头,吃得香极了。
团团吃完了,阮老爷子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无论比试结果如何,输了的人都要心服口服,以后也不能再重提此事。”
阮承凯和阮寒山分别应了声,表示知道了。
吃完晚饭后,开昕和阮寒山便抱着团团回房了。
小团团下午睡得很饱,这会儿还没有困意,肉墩墩地坐在爬行垫上玩着黄色小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