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他苏断腿〔快穿〕(32)
“好……”许幕白舔舔嘴唇,乖乖地不再乱动。
十分钟后, 薛衡那队赢了。
许幕白掰过薛衡的下巴就要吻他,薛衡回吻他,摸摸他的脸颊:“等等,我再打一局, 好不好?”
许幕白:“……”
“好。”
薛衡又重开一局,许幕白强行压住燥热,看着他打完。
水晶刚破,许幕白就要吻薛衡。
薛衡手肘捅了他一下:“我还没打完呢, 再打几局。”
许幕白:“……”
薛衡专注地打着游戏,许幕白想到还有几局,便觉生无可恋,不由在薛衡耳边诱哄:“看看我嘛,我还没有游戏重要吗?”
“没有。”
许幕白:“……”
“好吧,等你哦,宝贝快一点。”许幕白咬咬他的耳朵,还是觉得自个儿要听话,哄妻火葬场这种事他还是明白的。
薛衡这局打得有点艰难,因为想试试新的英雄,一开始选的就是不那么擅长的,加之和他一路的队友见死不救,于是一下子死了几条命。
“啊!”薛衡怒吼。
许幕白:“……”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惹宝贝生气啊。
想了想,小心翼翼凑到他耳边:“要不,我帮你打这一盘?下一盘你再杀回来。”
薛衡强迫症严重,一般一局死了超过两条命就开始浑身难受,此时正好不想打这一局,索性把手机给了许幕白。
许幕白圈着薛衡打游戏,心想我得在媳妇儿面前争口气,便专注起来。
薛衡就窝在他怀里,看着他打。
“哇……”
“追他!”
“666!”
许幕白一局打下来十分顺利,差不多十分钟后就胜利打完了。
薛衡抱着他就亲了他脸颊了一口。
“好棒!”
许幕白脸一红,心里像打翻了蜜罐,搂着薛衡吻他的面颊:“阿衡还要打几局?我去切点水果来。”
薛衡扔了手机,扎进他怀里,忍不住偷笑:“不玩了,某人好像要比游戏要好玩。”
许幕白心尖颤了颤,当即就把薛衡扑倒。
啊,该死的游戏,见鬼去吧。
☆、仗剑天涯(一)
落叶萧萧, 秋风瑟瑟。
两道身影缠斗于林间。
一个中年锦衣,面蓄胡须,一个青年青衫,俊秀清朗。
锦衣剑客重剑四斩,招招实在,青衫剑客却是繁花三千剑,招招虚泛。
至紧张处, 锦衣剑士抓着空子,弓身刺出一剑,原本要刺中那人心脏, 熟料那人剑气贯地,竟腾空倒勾,一剑刺入他后背,将他整个贯穿。
那是一柄薄刃剑, 剑身轻巧,粼粼发亮, 有如白缎,被青衫剑客一个横割迅速抽出,白刃已成血刃。
锦衣剑客用剑撑住才没有跪倒在地,口中骤然吐出鲜血, 睁圆了眼看着面前的青衫剑客。
青衫剑客未曾看他,反手握住剑柄,两指于空中挟住一黄叶,逼剑一拭, 血刃重回白刃,倒转剑柄利落地收剑入鞘。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还未死,你便收剑,薛家小儿,你瞧不起我!”
“快了。”
那人声音清冷,转身而去。
锦衣剑客心中怒极,不顾重伤,提剑追去,未料没出三步,就锥心一痛,瞳仁骤缩,片刻后再无呼吸。
薛氏剑法,前九招都是胡里花哨繁花乱舞,为的是乱人警觉,只第十招,一招致命,狠辣至极。
而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青衫剑客虽生了双好看的星眸,却是看不见。
*
御剑山庄的庄主宋敛一夕之间上了西天,大翎朝的九王爷段麟曾拜于他门下,虽不过半年,此番倒是亲自前来吊丧。
“可否查出师父他老人家是何人所杀?”
段麟把玩着手上的核雕,沉声道。
他不满三十岁,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凤眼漆黑促狭,看上去便是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样。
宋敛长子宋行之一副哭丧模样:“原叫了长老们看看伤口判断下凶手,未料是有人故意掩埋,把那伤口捅出那么大一窟窿。”
宋行之比出西瓜大小,看得段麟眉头一抽。
哪里有那么大。
“这么说来,此人定是一招便能看出其来路的,行之,你可有想法?”
宋行之摇头:“一招扬名的人多了去了,哪里猜得到是谁,我爹又没什么仇人。”
段麟眸光微妙,半晌拍了拍宋行之的肩头:“节哀吧。”
*
竹林深处,一间茅屋,一片菜园。
夜间月明星稀,有人竹叶为器,吹奏乐声,声音凄冷,衬得这夜间更加空寂。
段麟踏步而来,昂贵的袍角划过泥地,也未曾皱一皱眉。
薛衡闻声,唇离叶片,指尖一划,叶片化刃朝段麟飞去,直逼眉眼,段麟早已习惯此人的冷酷无情,微微侧身,两指夹住。
“你老是吹那么凄冷的调子,故意招人心疼呢,嗯?”
段麟将那叶片至于唇际,吹奏起来。
断断续续,不过好在轻快欢乐。
他不擅长这玩意儿,为了某人找了人学了许久,才吹了个七七八八。
薛衡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极为灵敏,那竹叶化了刃,即便被他躲过也不该没有声音,思及他用自己的叶片吹奏,不由耳际一烫,
“难听,”他冷声道,“别吹了。”
段麟离他三丈远,月色下瞧见他眼睫微颤,蹙起细眉,竟也是……极好看的。
他撤了叶片,走近,离某人只一丈远,便停了下来。
再近些,某人可就要炸毛了。
“为什么为我善后?”
薛衡道:“宋敛是我所杀,你何必……伤人尸身,掩我罪过。”
段麟凝视着薛衡,眼神中有千言万语,口中却是淡淡一哂:“为什么?本王高兴这样做。”
薛衡听着他这话,手指按在了剑柄上:“你走吧,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想听的。”
段麟:“……”
“你想听什么?”
“实话。”
段麟笑了笑,实话要是说出来,你当场就得羞窘至死,用你那薛氏剑法了结了我。
他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道:“要报仇也不该搭着自己的命,凡事切记小心。”
薛衡性情冷淡,也不至于分不清真正的关心,微一点头。
段麟隔着一丈距离用眼神温柔地描摹他的眉目,想到距离从九丈到一丈用了差不多三年,缩短这一丈,只怕还需要更久。
倒也无妨,他段麟有的是耐心。
☆、仗剑天涯(二)
如果有什么支撑着薛衡活下去, 那便是——复仇。
白马一啸而过,衣襟猎猎,墨发乱舞。
下一个仇家,西风寨寨主,楼月。
当年的明月涯惨案,他便是主谋。
抵达西风寨脚底下的桃花城时,已是傍晚。
身高腿长的青年牵着白马, 另一只手警惕地按在剑柄上,他看不见,街上的人们不知在做什么, 热闹非常,声音嘈杂,他辨不清。
突然间扑面而来一股子浓郁酒香,怀里扑进一个人。
薛衡拇指一推, 剑出鞘三寸,那人却咯咯一笑, 声音像是银铃一般,她开口说话:“少侠,你生得好生俊俏。”
是个姑娘家。
薛衡把剑按回去,提着她的衣领拎起来就搁在一边。
还未落地, 她便又缠上来,手指摸了把薛衡的脸:“这肌肤也跟寒玉似的。”
薛衡自幼长在凛棠岛,未曾想外面的姑娘家如此大胆,脸颊一烫, 剑柄微动推开她,薄刃出鞘便削去她的一绺发丝。
姑娘一阵轻笑:“少侠,怎么,没碰过女人?”
薛衡不欲理她,牵着马便要走,走出两丈,眉头抽了又抽,还是走回去,一把把姑娘拎起来,搁在马上,边牵着马边问:“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又是晚上又是喝醉又是年轻姑娘家,若是被祸害了该如何。
姑娘醉醺醺的,嘿嘿直笑:“奴家住在……住在……你往前走……到了哪儿该拐弯,奴家告诉你……”
薛衡蹙眉,牵着马照着她说的走。
“前面有个小巷子,少侠,你左拐走进去……”
薛衡方跨出三步,周遭一阵浓郁迷香袭来,薛衡掩住口鼻,想要抽马一鞭让它带着姑娘跑出去,谁知后颈处被人一捏,登时软倒过去。
若是薛衡还清醒着,定是要被气死。
哪里有什么姑娘,只有个高个青年,缎子般的墨发披散着,眼睛潋滟生辉,眼角一颗泪痣,高鼻薄唇,俊美无匹。
薛衡被他打横抱起,寒玉似的面颊被人用薄唇轻轻碰了碰,那人轻笑,竟又化为了低沉动人的男声:“牵了我一路,该我牵你回去了。”
马上的人换成了薛衡,那人拨开薛衡的额发,抚摸他的眉眼,由衷赞叹:“长得可真好看……”
“仙子似的。”
黑色袍子打着旋散开,盖在了薛衡身上,那人牵着马缓缓走着,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
醒来时脸上有东西在动,薛衡伸手握住,是一截手腕。
另一只手摸了下,身下仿佛是床榻,他当即握着那截手腕一折,将人的骨头掰折过去。
那人不过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温柔抚摸薛衡的额头:“醒来就这么警惕,真可爱。”
薛衡拨开那只手,撑起身子,去摸自己的剑。
那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将手腕骨头掰回来,两只冰凉的手分别覆在薛衡的两只手背上,将他按住。
“找你的剑?”
“还来。”
“我抢走了,自然便是我的。”
薛衡浑身乏力,方才那一掰手腕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连拿开对方手掌的力气都没有。
实在怒极而颊肉紧绷,眉头紧蹙,却拿他无法,只能颤着睫尖,指尖在他手下做着困兽之争。
这看在某人眼里,实在是极其别致的景色。
“你的剑就挂在那边墙上。”
“真是把漂亮的剑,勉强配得上你。”
“你怎么不说话……”
薛衡偏开头,眉尖轻颤:“滚开。”
“侧脸也好看……”冰凉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下颌骨,睫毛扫到了他的脸颊。
一点湿软的东西轻舔而过,意识到这是何物的薛衡当即避开,颊色绯红,怒斥道:“无耻!”
沐巡舔舔唇,低低笑了笑,可怜美人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自个儿这脸红斥人的模样有多诱人。
美而不自知,啧。
沐巡原本坐在床边的,这时站起来,手指不再按着薛衡。
薛衡手背去擦下颌骨,像是有什么脏东西。
沐巡全然不在意,取了薛衡的剑,在手中把玩。
“你擦什么,以后这种事多了去了……薛——衡,是么,好名字,勉强能配你。”
他抚摸着剑身上纂刻薛衡二字,轻笑。
薛衡翻身下床,光脚踩在玉石地板上,循着声音走来:“剑还我!”
“地上凉,回去。”
薛衡坚持,神色已经尽是恼怒之色:“还来!”
沐巡把剑还回他手中,他的神色才缓和些。
半晌薛衡的面颊又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