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他苏断腿〔快穿〕(3)
*
薛衡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感觉自己醒了,又感觉自己没醒。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身体的感受意外地敏感清晰。
像做梦,可是,这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
有人在他耳边低吟:“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竟然不愿嫁我,还找假货替代……罪不可恕,要罚。”
……
海葵触手、火热的大掌、滚烫的唇舌、急促的呼吸、残忍的摧残、时而夹杂鞭子的抽打……
好疼啊。
自己的泪水没有断过。
对方一点没有安慰的意思,欺负得更加卖力。
还痴痴的道:“你哭起来真好看。”
那人每次都要把他吞到最深处,他盈盈垂泪痛苦不堪,那人权当情趣,要把他榨个干净。
不断地变得湿淋淋,不断地任人搓圆捏扁……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见薛衡疼晕过去,那人才稍作休息,看着面前浑身红痕香汗淋漓的美人,忍不住又将臀撅了过去。
再次真真正正神思清明地醒来,薛衡便惊呼出声。
☆、河神新娘(四)
这是一间水晶砌成的宫殿,里头堆满了稀世罕见的金银珠宝。
整个宫殿光彩夺目,金碧辉煌,让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薛衡身上松松穿了一件雪白衣裳,躺在一堆莹润的黑珍珠间。
肌肤的雪白被珍贵的黑珍珠映衬得如同高山上辉映着明媚阳光的白雪。
而引起薛衡惊呼的原因是,他面前蹲坐着一只巨大的浑身金白尾部有金红垂绦的千机鸟,正睁着它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睛直白而又炽热地盯着自己。
薛衡只在古文中看到过这种鸟,哪里亲眼见过,一下子惊住,张着小嘴却说不出话。
千机鸟看着他红艳嘴唇内雪白的贝齿和一点嫩粉舌尖,瞳仁更红了,痴痴地缩了缩脑袋。
它用喙啄起一个玲珑白玉环,爪尖温柔地抬起薛衡的手,把玉环套了进去。
薛衡缩了缩腿,睫毛簌簌颤抖,不知道千机鸟要干嘛。
千机鸟没有再行动,只是张开翅膀,把薛衡当宝贝似的包裹在怀里。
它在薛衡脸上亲了又亲,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看上去傻不拉几的。
薛衡突然想起了自己读的古文:“古有金羽神鸟,名唤千机,斜飞万里高空,俯冲骇浪惊涛。怜其天资愚钝,痴傻至极,家禽不如,愧为神鸟。”
怜惜之意涌上心头,唉,他跟一只傻乎乎的鸟儿计较什么呢。
薛衡任由千机鸟搂着,自己默默打量周边的环境。
通过透明的水晶墙壁,他看见外头有许多游来游去的人身鱼尾/虾尾/蛇尾的奇怪生物,还有不断吐着泡泡的游鱼,摇曳不停的水藻,嫣红的珊瑚丛,微微开合的河蚌,还有许许多多或平常或怪异的水底生物。
只是外头的生物好像根本看不见里头的东西,基本是熟视无睹,毫不在意。
这是在河神的府邸吗?这只千机鸟又呆在这做甚?
……
薛衡心中有万千疑问,不过他最想知晓的是……梦里他被……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梦境。
若是真实的……
薛衡一阵反胃,一把推开千机鸟,趴在地上登时干呕一阵,直难受得两眼通红,泛起泪光。
被推开的千机鸟委屈极了,爪子抓住薛衡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又牢牢禁锢在怀里。
薛衡推拒着它,执意要离开这里。
千机鸟朝他扑过来,亲昵地拱了又拱,安安静静地抱住他啾啾。
好像毫无邪念,只是想和他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薛衡掰不过它,索性随它去了。
千机鸟的身体温度很高,它边抱着薛衡边扑腾翅膀轻轻地给他扇风。
薛衡舒服极了,羽睫颤了几下,睡了过去。
*
睡得正好时,猝不及防后背被拍了一掌。
薛衡猛地睁眼,千机鸟的眼睛变成了银灰色,一爪子高高落下,拍在他后背上。
薛衡惊呼出声。
千机鸟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闭上了眼。短暂昏迷后,羽毛褪去,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睁开了眼。
银灰色眼睛,浮着一圈淡蓝光晕。
他穿着鸦青色长袍,扣得严严实实,面上浮着古怪的笑意。
河神么?
楚惜欢看着他越发姝艳的面颊,目光满是侵略性地上下打量他。直到看到地上破碎的衣裳,他推了薛衡一把,把他推倒在黑珍珠上,脚碾着一旁碎裂的衣裳,眼中戏谑又嘲讽:“这么欲求不满?我的小新娘,还自己把衣裳脱了,嗯?”
这明明是……明明是你……
“怎么样,喜欢我给你建造的这个金屋吗?”
“……”
“你一定会喜欢的,毕竟,这是我专门疼爱你的地方。”
金屋藏娇不过如此。
“你闭嘴!”薛衡吼道,抓起一把珍珠朝他砸去。
薛衡自小脾气就软嗒嗒的,鲜少生气,小时候被兄长欺负得厉害了,也只是偷偷闷在被子里掉眼泪,长大后宣泄情绪的方式就是写字,喝酒,哪里像现在这样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
楚惜欢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笑了,看薛衡的目光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兽。他真想拔掉小兽的利齿,磨平他的利爪,让他只能夹着尾巴泪眼汪汪地依赖着自己。
薛衡搜索着脑中本就不多的脏话,想要一同骂出去,楚惜欢没有给薛衡说话的机会,指尖浮出一道光晕,薛衡就被束缚住了。
和谐。
薛衡满脸泪痕,眼角湿红不堪,攥紧了拳头,小脸惨白如纸。
楚惜欢毫不放过他……
和谐。
……
面前的场景和梦中的场景融在了一起,沉重地冲击着薛衡的心,薛衡绝望地闭上眼……
*
薛衡醒来时,又对上一双温柔的银灰色眼睛。
楚惜欢抱着薛衡,轻轻顺着他柔软的发丝抚摸。
薛衡什么也记不起来,好像似梦非梦间,被人……可是身体毫无感觉,而且那人的样子也很模糊,应该是梦吧,奇怪。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千机鸟刚化为人身的那一刻,别的……他都忘得一干二净。
☆、河神新娘(五)
薛衡发现身上换了一件绣着青竹的白衣,鞋袜都规规矩矩穿在身上,只是……脚腕上被套了一个一寸宽的缀红宝石金环。
上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铭文。
楚惜欢看着薛衡茫然无措的样子,撩开他的发丝,一只手轻托住他的下巴,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顺着光滑的脖颈来回抚摸,像是在安抚。
感知到抚着自己脖颈的手,薛衡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拿开,猛地起身脱离他的怀抱。
楚惜欢一副无辜的样子,惊讶地看着薛衡:“怎么了?”
薛衡踉跄着后退几步,有些警惕地看了楚惜欢一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变得好奇怪,一被楚惜欢触碰,就浑身有种难以忍耐的酥麻感。想要被人狠狠地蹂/躏,玩弄。
他声音都打着颤:“你对我做了什么?”
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淫/荡。
楚惜欢看着薛衡衣衫外的肌肤上浮起的嫩粉,心下已经了然,却仍然蹙眉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嫁给我也是被逼的,可是,这样带着恶意揣度别人,是否有些不妥。”
薛衡还是呆在那间水晶宫殿里,他思忖片刻,河神似有人形和鸟形两种形态,鸟形时痴傻愚钝,大概是本体,两个形态的记忆像是分开的,他是人形时根本不记得鸟形时干过的事。
薛衡冷笑一声:“即便你没有对我做什么,你也算不上好人,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你利用世人对你的敬畏,十年娶妻一次,满足自己的淫/欲,你这种人,十恶不赦,恶心至极。”
这文绉绉的口气,楚惜欢想,他还是喜欢薛衡的小嘴里只溢出甜美难耐的呻/吟,而不是这样冷静理智却让他难受的话。
楚惜欢也站了起来,一步步朝薛衡走近:“我是恶人,你现在是恶人的妻。出嫁从夫,不懂?三从四德,不懂?”
他轻轻笑了起来:“你的圣贤书在哪里读的?”
“歪理!”薛衡后退几步,额上都沁出了薄汗,脚下的珍珠让他步履虚晃,只能堪堪扶住一旁的玉雕。
楚惜欢没再逼迫,伸手一挥,地上的珍珠如数消失:“慢着点,不要摔着。”
“我会心疼的。”
说这句话时,楚惜欢似乎完全忘了,几天前,他是如何把薛衡逼得颤抖不止,雪臀高高肿起,亵玩得哭都哭不出来。
如果只是纯粹想得到薛衡的身体,每次亲昵都会让薛衡痛苦,太无趣了,他想要薛衡心甘情愿,他想要掠夺薛衡的全部,不管是身还是心。
所以,他才会不惜花重金托人从北疆购进能消除人记忆的兰漪草,抹去自己对薛衡做下的那些淫/靡之事。
薛衡对他的话无感,他只想知道河神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他。思忖片刻后道:“你是打算用这间宫殿把我困到死么?”
“不,”楚惜欢道,“你可以在这溯河深处自由活动,只是,这是你睡觉用的地方,于我而言,你适合戴满华贵的珠宝——”
最好什么也不穿,软软地坐在我怀里,承受我全部的宠爱。
楚惜欢当然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笑:“毕竟,你很美。”
薛衡毫不在意后面的话,只抓住他感兴趣的部分:“所以我在这里,也拥有自由的权利,像这里普普通通的人民一样,是么?”
“是的。”
“你们这里,是一夫一妻还是……”
“我只有你一个妻,并不打算纳妾。”
“那么,既然是明媒正娶的妻,你应该尊重妻子的意愿,是么?”
楚惜欢笑了:“不用套我的话了,对于你,我的自制力如同虚设。”
“不过,你若非常不愿意,我不会随便碰你。”
薛衡当下接话:“我自然是非常不愿意。”
楚惜欢:“……”
薛衡喜欢的从来是娇俏可人如花似玉的姑娘,男人?他真的接受不了。
楚惜欢又气又想笑,原本觉得薛衡让他感兴趣的是身体和容颜,现如今觉得,如果薛衡皮一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薛衡抬起腿,示意楚惜欢看脚腕上的金环:“这个是什么?”
掠情环。只要在上头刻上自己的名字,戴着金环的人就会对你的触碰敏感不已,变得淫/荡不堪,甚至是卑微地索欢。
楚惜欢道:“一个好看的小玩意儿罢了,觉得与你相衬,就戴上去了。”
薛衡摇头:“我不喜欢。”这像是奴仆戴的脚镣。
他坐下身脱了鞋,打算摘去金环,却完全弄不出来,这金环几乎是贴着脚踝戴着的,他略微惊讶:“你是怎么戴进去的?”
楚惜欢没打算解释:“取不下就先戴着吧。我暂时不打算把它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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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衡走在河底,所有的生物都会停下来看他两眼,连绝美的鲛人也忍不住发出天籁般的叫声。
楚惜欢有事,他才有机会出来走走,看看这个世界。
很多奇怪的生物,可是又很协调,他们的目光很纯净,和楚惜欢的完全不同。
这个地方非常奇妙,脱离了人们的想象,要是能画下来,让世人知道就好了,薛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