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绵长的深吻,他无可避免地被撩起些许冲动,成亲日久,早已对彼此的身体足够熟悉,半掩的床帐内温度升腾,之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
不知是不是喝了醒酒汤后又出了一身汗的缘故,事后苏乙灌了一大碗水,连眼神都比之前更加清明。
他没醉到断片,哪里会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只是那会儿思绪混沌,比起平常要胆大许多。
想明白后当下耳朵红得滴血,却不经意间被钟洺含住耳垂,温润的舌尖在上面舔过,激得苏乙一阵颤栗。
“不,不行了……”
他小声求饶,侧首看向窗外夜色,清了清嗓子,生硬地换话题道:“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出去放爆竹?”
钟洺在他的耳垂上印了个牙印,在小哥儿的腰侧轻轻捏一下。
苏乙登时有些腰软,他晃了晃,靠向后面的枕头,转而想起刚刚这枕头被放在何处,便不太敢看,反而选择抓起枕头往靠墙处推了推。
钟洺将他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中,横竖自己也尝够了甜头,便不再逗他。
“是快到时辰了,我去打盆水进来洗一洗,然后去喊小仔起床。”
每当这时候苏乙就庆幸自家搬来了水栏屋,左右都没有近邻,依以前在船上的日子,除非是不知事的娃娃,不然谁还猜不出小两口半夜端水进舱是为了什么。
当真和敞着门过日子没区别。
收拾干净,披上外衣,苏乙默默卷起床单丢入盆中,为免钟涵看见多嘴问,他暂把床单连着盆子一起塞去床下,明日得空再拖出来洗。
另一边,钟洺花了一点时间才叫醒小弟。
这孩子已经睡迷糊了,被叫醒时发现天还是黑的,闭了眼就要重新倒回去睡,还是钟洺反复问他要不要看放爆竹,他想起来后才心甘情愿地起床,任由大哥给自己套上外衣和裤子,一把捞出温暖的被窝。
“嫂嫂,抱。”
刚睡醒的钟涵最喜撒娇,他被拎出卧房后看见苏乙,当即赤着小脚跑过来,一头靠在苏乙怀里,声音黏黏糊糊。
“放完炮你就去睡,咱们就在门前看,不下去了。”
下面临水的地方凉意太重,钟涵刚离了床褥,他们也怕孩子着凉。
钟涵闻言也没闹着要下去,听话地多披了一件大哥的外衣,跟嫂嫂一起站在围栏后,见多多好奇地跟过来,他想起来大哥之前叮嘱的话,果断把小猫也拽过来。
他蹲在地上,将小猫搁在自己□□,还用双手捂住它的毛耳朵。
“乖多多,不怕噢。”
多多不喜这样的姿势,它晃晃脑袋,挣扎一番成功逃脱,跑到一旁用力舔毛。
钟涵哼哼两声,“一会儿你就知道害怕啦。”
苏乙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笑道:“多多如果害怕会自己躲去屋里的,倒是你真的不害怕?放炮的声音可大呢。”
钟涵站起身道:“我才不怕,以前大哥也放过呢。”
话是这么说,当下面鞭炮响起时,钟涵还是打了个哆嗦,伸手捂住耳朵,两步外的多多哪里见过这阵势,无可避免的炸了毛,一溜烟就冲进了屋里。
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过后,不晓得撞到了什么,又躲去了何处。
苏乙顾不得追猫,他伸手把钟涵护在身前,替他捂着耳朵,自己则不怕吵,专注地看向屋下船头上的钟洺,与那一挂被竹竿挑起,噼里啪啦响着的鞭炮。
火光闪烁,红纸漫洒,落入海中后随水漂流,一挂鞭炮放完,钟洺把竹竿塞进船舱,抬腿刚回到家门口,就听里正家的水栏屋前也挑出一挂放起来。
接着是第三家、第四家……甚至远处连家船中也有几户人家在放。
“驱邪除祟,辞旧迎新。”
钟洺也陪着夫郎与小弟在门前站了半晌,待起风后才拥着两人回屋。
身后,淡淡的烟火味掺进咸腥的海风当中,被送往白水澳的各处,缓浪拂过平坦的沙滩,随月起落。
——
初一早晨。
海面上乳白色的轻雾褪去,远处似有大鱼出水,高高跃起,一闪而过,蔚蓝的水面平静清透,与过去的一年相比并无什么不同。
起得最早的人家拉开舱门,搓了搓泛冷的胳膊,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口堆放的血蛤壳倒入海中,紧接着放桶入水,提两桶海水上来冲洗干净船板,捡细柴烧起陶灶。
像这等勤快的人家还是少数,更多的人一年到头只飓风天和年节里不用出海忙碌,便任由自己多睡一个时辰。
将近巳时,钟家的水栏屋里才传出动静,第一个睡醒的钟涵摸到枕头下的压岁钱。
他高兴地跳下床,把红封里沉甸甸的铜子全都倒在小桌上,“一个、两个、三个……”
这次的铜子实在太多了,他数了好久都没数完!
小哥儿跑到房门前朝对面探头,见哥哥嫂嫂的房门还关着,就知他们还没起,便没吵闹,左看右看,也没在堂屋等地方寻到多多,只得自己去上了个茅房,继续回去数压岁钱。
与此同时,钟洺和苏乙的床上,盘成球的小雀猫动了动耳朵,它睁开眼看,留意到主人已经醒了,也跟着爬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多多,你什么时候来的,昨晚都没看到你。”
过了一晚,苏乙嗓子有点哑,他拍拍身旁,很快成功把小猫唤到近前,满足地揉了揉小猫头,又挠了半晌小猫毛茸茸的下巴。
多多眯起眼,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钟洺人虽醒了,但眼睛很快又闭上,他翻了个身抱住夫郎,一只手戳到了多多的毛。
多多不情愿地往旁边让了让,伸出爪子开始在苏乙的枕头上踩来踩去。
苏乙想起多多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自己和钟洺都不知晓是什么意思,还是去问了喜欢养猫的三婶,三婶告诉他们这是猫儿踩奶。
“小猫吃大猫的奶的时候,爪子就是这么踩来踩去,你们第一次在船上养猫,不知道也寻常。”
在那之后每当多多做这个动作,苏乙都会觉得它是不是想自己的娘了。
“我们多多好可爱。”
苏乙笑着摸摸小猫背,没发觉自己对猫说话的声音和对小仔说话的声音一样,都格外轻缓温柔。
钟洺见夫郎大年初一睁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猫身上,颇为怨念,开始借着被子的遮挡在猫看不见,人也看不见的地方作乱。
苏乙很快不得不收回了摸猫的手,整个人嵌在钟洺的怀中动弹不得。
不过大年初一还有一堆事等着做,钟洺点到为止,没打算真的与夫郎躺到日上三竿。
结束后,苏乙气喘吁吁地平复了好半晌。
“日头都好高了,咱们得快些起,也不知小仔起了没。”
他催钟洺起身,快速套上衣服后弯腰铺床,一拿起枕头,却见下面有个方方正正的红布包。
“这是……”
伸手拿过,当即隔着布摸出一只镯子的形状,心里生出某种预感,手指收紧,却有些不敢打开。
“给你的压岁钱,打开瞧瞧。”
钟洺昨晚睡前暗中把镯子藏在了苏乙的枕下,都说压岁钱是辟邪祈平安的意思,他想放只镯子也一样。
“可是我都没给你准备……”
苏乙终于确信这是给自己的,难掩惊喜之余,却也有些懊恼自己想得不够周全。
“我比你年长,该我给你,何况你不也送了我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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