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等从这个世界出去,他就要去将那个家伙找出来!然后……呃,看看对方有没有删除记忆。
怂怂的。
“哥哥想知道吗?”男人弯起眉眼笑着看他,根本没因为沈珏的出神失去耐心,而是饶有兴致地、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沈珏眨眨眼,将思绪给拉回来,看向了面前这个人,轻轻点头。
“可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哥哥,我也不能随便告诉……怎么办呢?哥哥要不要给我点好处贿赂我一下?”
天真无暇这个词,沈珏一直觉得和靳瑜不怎么搭边的,可这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像是当初他错过了的那个靳瑜一般,眼底里满是星星地看着他,是那个他熟悉的、会喜欢向他撒娇,头疼的时候缠着他揉脑袋的粘人小狗。
让他无比地动摇。
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爱撒娇了点,本质还是不坏的……吧。
沈珏好像一只被慢慢引诱进陷阱的猎物,即使他知道前方或许会是深渊,但他依旧……对这个人无法产生警惕之心。
他知道,靳瑜是不会伤害他的,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眼前的青年十七八岁,比起上个世界靳瑜那副清冷的皮囊,钟离瑾这张脸倒是更加朝气活泼一些,如同夏天的风一般阳光俊朗的外表,再加上对方本身年纪不大——毕竟这是个古代世界,普通人家在钟离瑾这个年纪恐怕孩子都有了,但沈珏还停留在曾经的世界观里,觉得对方依旧是个孩子。
便忍不住地纵容。
“嗯?那你想要什么奖励。”沈珏甚至还是那副对待小孩子的态度,或许不论上个世界还是现在,起码在他的印象里,靳瑜都是什么也不缺的。
所以他大概有一丝好奇,对方想要什么,有什么是他能给的,但对方只能从他这里讨的。
青年看着他,无辜的眼睛眨呀眨的,小心翼翼问他:“真的可以吗?”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更像是乖巧等着主人夸夸的小狗了,沈珏想也没想:“只要我能做到。”
“哥哥当然能做到。”青年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亲呢地往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而且,也只有哥哥能做到的。”
沈珏放松了警惕,猝不及防的亲吻让他有些意外,但又似乎没办法因为这点事就太过指责,或许,对方只是太高兴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似乎并不是自己在多心……那双手大约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上面的茧很厚,对于细皮.嫩.肉、常年养尊处优的沈珏来说,光是粗.砺的指腹摩.挲,就足够在那牛奶一般洁白的皮肤上,烙下一片片绯红的印子。他身上的衣服本就跟摆设一样,像是没有系紧丝带的礼物,轻轻一拨便全部松散开……
沈珏用尽了力气去捉那双大手,却发现根本没法撼动分毫,那修剪圆润干净的指甲甚至没办法在上面留下多重的痕迹,像是被剪干净指甲的猫儿,造不成任何的威胁。银色的链条绷直,银铃的响声叮咚作响,掐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用力,就留下了一团团青.紫的印子。
他听到自己惊呼的声音,不论怎么命令对方、不论怎么咒骂,抑或是连眼泪,好像都无济于事。根本没有任何美学可言,那一串串响起的碎铃声叮叮当当的,好像都要把他破碎的呼救给全部掩盖下去。这臭小子前后加起来几十岁的人了,依旧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他看见那双分明勾着的眼尾,却又莫名透着寒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如同漆黑夜里的头狼。明亮的房间里层纱幢幢,让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
反正也抵抗不了,沈珏有些破罐子破摔,原本是想教一教对方,不至于让自己吃太多苦头,但这好像无意间把对方给激怒了,愤怒的野.兽不顾形象地将猎物撕.咬开,血沫横飞,只沉沦于最为原始的、凶残的本能里。那人喊他哥哥,喊他靳书意,又喊他晚晚,好像要把所有的他都占有,蛮横又张扬。这副身体本来就娇.弱,怎么抵得住这般折磨,后面的沈珏甚至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醒着的,好像就连在梦里,也无法逃离。
等这副身体的生物钟自然将他叫醒的时候,他恐怕睡着还不到半个时辰。外面的天色都还没亮,已经到起床梳洗准备去上早朝的时候了。
当皇帝就是这样,天不亮就要起来勤政,即使他只是个傀儡皇帝,也要在比高三生早自习还要更早的时间起来去上朝。
他这当皇帝的都算待遇不错了,那些住在宫外的大臣,甚至半夜就得起床赶路。
沈珏别说睡眠不足了,他差点儿没死掉。穿书之前以为当皇帝不过尔尔,现在才知道简直比007打工人还凄惨,难怪没人选择这种副本。那已经根本不是过来享福的,而是来渡劫的!
一想到渡劫,他就有些呼吸不畅。还不只是气的,圈在他腰间的手臂跟钢铁一般,勒得他根本喘不上气。沈珏合理怀疑这小子是真的很想把自己杀了……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秒他觉得自己也是疯了,一想到曾经清清爽爽舒舒服服醒来,还有饭菜的香味和贴心的照料,对比此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渣男!
外头的宫人在没有靳瑜……应该说钟离瑾的命令下根本不敢往里进,别说打理了,沈珏刚刚动一下,就感受到了某件物什的滑落,连带着堵在里面的东西也滴滴答答往外掉。更让他气得肺炸的是,这小子还威胁他,因为他还没适应钟离瑾这个名字,昨儿个骂靳瑜的时候,对方还说要是被门外守着的宫人听到了,那些个无辜的小宫女小太监们都要掉脑袋。
怎么着那是他们觉得脑袋长脖子上负担太重自己想掉的吗?还不是因为这个、这个……
沈珏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气到了临界点,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突然生出来力气,一脚将还在熟睡的人踢到地上,骂道:“滚出去!”
咚的一声闷响,守在门外的宫人们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今天这脑袋不仅自己的不保了,恐怕里面那位的……也留不了全尸吧?
整个大晋王朝上上下下,甚至是那位摄政王的亲爹,都不敢对那位大呼小叫,听这动静,要不是声音还一样,他们都不敢相信那是他们那位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喘的皇帝能说出来的话。
虽然那位嗓子都哑了,但毕竟是日夜伺候的,不论声音变成什么样,他们都能认出来。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缩着脖子在门外瑟瑟发抖。
自己死了倒没事,但他们担心自己的家族都会受牵连。尤其是那些宫女们,出身可都不平凡,能被送到御前来伺候的,不说王侯将相,家里多少有点势力。如今这大晋王朝如此强盛,连带着家族也兴旺,他们还从来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要是真把这位喜怒无常的摄政王给惹怒了,恐怕这大晋江山,今后就不复存在了啊……
众人在门外侯着,悲戚戚地担忧着未来,他们甚至想抬头看一看天空,这或许是最后的宁静了吧。
屋内传来了摄政王低沉的声音:“进来。”
众人不敢多想,即使进屋之后头也不敢抬,沉默着迅速打扫起来。也有伺候沐浴更衣的宫女上前,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当场跪下。
她以为自己肯定要掉脑袋了,这位摄政王脾气很差,连皇子太子都能一刀斩了,她不小心撞破……
“准备热水,伺候陛下梳洗。”
宫女有些愣住,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摄政王大人说的是伺候陛下梳洗,而不是叫其他人拖她出去斩了吗?
“啧……”头顶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仿佛真要把她拖出去砍了,最终出口的却是,“还不快去,耳朵聋了?”
那宫女连忙应是,飞快地退出殿内去准备了。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他竟然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逃过了两次死亡!是……因为陛下吗?
陛下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年纪很小就被送进宫中,她的父亲也是有品阶的官员,她是庶女中长相端正、脑子还算灵活的,便被送来做了这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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