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晚声虽然已经努力想要把自己躲到喻丛言的身后,但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这位帅哥!您终于回来了,旁边是您的朋友吗?两位稍等一下我看一下进度……您来的太巧了,刚好可以进店用餐!”
经理说着还忙不迭做了个请的手势,鞠躬准备亲切地把两人引导进入店面。
刚给发小回完信息的喻丛言:???
傅彦不是说要迟到几分钟,让他们直接去包厢等吗?
现在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夏晚声拼命给经理使眼色,但最终没有获得什么成果。
经理误以为他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招待,连忙点点头稍微拉远了一点和两人的距离。
夏晚声在心里刚松了一口气,祈祷喻丛言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但两人已经踏入店铺的时候,经理忽然在背后呼唤道:“这位帅哥,等位的小票请给我看一下哦,我们这边要扫码对照的。”
夏晚声连忙转身,不得已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已经被他揉成一团的纸片。
自己刚才就应该当机立断地扔掉它,不然现在也不会面临被当场戳穿演戏的悲伤境地。
谁家好人能在刚和无良父母做完了断之后决定来炫一大碗麻辣烫啊。
“这样就没错了,两位这边请。”经理确认完笑容满面,示意两人往里走。
喻丛言看上去听到了那句话,没准儿已经意识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晚声一路上直到落座都没有开口,好像只要沉默就能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和过去的那些他不愿意说的话题一样。
“没人规定你该有什么情绪,能下定决心就值得庆祝了。”喻丛言叹了口气道,没放任夏晚声继续沉溺在那些低落的情绪里。
“你已经知道我父母的事了。”夏晚声闷闷道。
没想到霸总虽然破产了,但在媒体业还是有些人脉的,视频第一时间居然传到了他那边去。
“如果你愿意让我帮忙的话……”喻丛言试探性问道。
这件事毕竟还是要看夏晚声的意愿。
自己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去做伤害夏晚声家人的事情,虽然从中年夫妻对夏晚声的态度来看,他们根本不配称之为家人。
“不用,我可以自己解决的。”夏晚声连忙道。
夏晚声现在不敢让喻丛言做除了东山再起之外的任何一件事,万一这边蝴蝶翅膀扇动了一下,导致后面剧情发展全部偏离了怎么办。
而且离自己预想的收网也没多远了,他早在系统的帮助下收集了不少证据,应该挑个好日子“大义灭亲”。
“你怎么忽然来这边了,散心吗?”夏晚声换个话题问道。
他本来是这么以为的,但现在看起来喻丛言不仅仅是碰巧在这里,因为他对于自己出现的地点并没有什么惊讶和怀疑,而是十分自然地发出了邀约。
总不能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吧。
“你一直没回来,我担心你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喻丛言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
两人刚要探讨新话题,迟到了几分钟的傅彦终于姗姗来迟,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包厢门,看上去刚从诊所回来。
“晚上好,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不会想要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的。”傅彦看上去好像精神世界受到了很大冲击,迫不及待想要给他们说说自己的经历。
然后被喻丛言毫不留情打断了,“听你说完我应该吃不下饭了。”
而且傅彦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夏晚声应该还没吃晚饭。
“好好好,这个我们一会再聊,你一定会后悔没有现在听的。”傅彦顺势打趣道,视线转到了夏晚声那边。
“你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状态好了不少。”傅彦打量了一眼夏晚声的神态,总觉得没有一开始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不安了。
难道是终于被爱感化了?
“谢谢,可能因为得偿所愿了吧。”夏晚声回答道。
他不得不说系统的大数据很准,这家店的美食很大程度上抚慰了他快要饿扁的心灵。
他甚至有点想要冒着崩人设的风险多来吃几回。
喻丛言听到这话心口一震,决定吩咐钟总助最近多注意夏晚声的行动,要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倾力而为。
“我看到了你们俩之前的新闻,本来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花边小报偶尔也有可靠的消息。”傅彦打量了一会两人现在的距离,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傅彦见对面两人没接话,干脆进一步问道。
“!!!”夏晚声筷子一松,刚夹住的一片午餐肉被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吓得掉回了碗里。
夏晚声抬眼望向对面的傅彦,眼前人带着开朗笑意直直地对上了夏晚声的视线,看上去是真的很在意他们俩的感情进展。
夏晚声原本快要说出口的谎言就这样被堵在了嗓子里。
“你倒不如多多关心上个季度连锁店的业绩,免得这次创业又失败了。”喻丛言平时和傅彦怼来怼去,自然知道他就是下意识调侃。
“怎么可能,我一直觉得我很有创业天赋的!”傅彦苦恼地按住太阳穴回答道,没再纠结上一个话题。
喻丛言正在看钟总助发来的回复,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夏晚声刚才的不对劲。
迟来的不安席卷上心口。
夏晚声感觉他现在的食欲忽然消失殆尽,只能机械地一口一口咽下食物,在杂乱的思绪中努力抓住回忆里唯一的一根稻草。
【宿主,你穿书了。】
这是系统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的话。
他怎么能忘记这个呢。
现在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美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上天赐给他的一场美梦。
耳鸣又开始了。
夏晚声接过被递来的热牛奶,依稀听见旁边的喻丛言在问他会不会乳糖不耐受。
夏晚声摇了摇头,勉强尝了一口。
舌尖挣扎着感受到了一丝甜意。
包厢门被推开,经理有些歉意地走进来,表示有些事情要傅彦去处理。
“稍等,我一会就回来。”傅彦起身离开道。
包厢门被“啪”一声关上,周围恢复了一片寂静。
“在想刚才的问题?”喻丛言冷不丁开口道。
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旁边人的情绪有些低落。
夏晚声依旧没说话。
“傅彦他向来爱开这种玩笑,”喻丛言提醒他锅里的海带苗快要煮化了,“确实有些过界了,等会让他给你道歉。”
“不是因为这个,”夏晚声的左手指尖用力地抵住了掌心,逼迫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我只是在想,我有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他总是要孤零零地回去面对一切的,不能贪恋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美好。
“什么资格?”
喻丛言刚准备问个清楚,安静了没多久的包厢门又“啪”一声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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