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就像顾承锐爱抚他乳头的指尖一样灵活,绕着铃口反复挑动,不时再鼓着腮帮子深深吸一口,顾承锐忍不住向上顶腰,又怕把他嘴操肿了唇操破皮了,感觉到宁知然的性器在他胸膛上摩擦得也是又硬又湿,索性不再忍耐,拍拍他的屁股哑声道:“张嘴。”
精液没流到宁知然嘴里,但射了他一脸。
宁知然喘息着伏在顾承锐大腿上,醺红的脸上挂着白浊,扭回头来,静静地看着他,把唇角那一点液体舔干净。
顾承锐被他看得,比射之前更硬了。
他没有急着去给人擦脸,把宁知然抱在身下,彼此间仍然隔着那张毯子,只下半身堆叠起来,缓慢深入。
宁知然在物理上一个月没被进入,心理上却是将近两年不曾被完完全全地填满过。后者带来的刺激压倒了前者,当顾承锐的性器完全推进穴道里、只剩下囊袋在外面贴着他的臀瓣时,他甚至想让顾承锐先暂时停下来,不要顶弄,不要拔出去,就这么严丝合缝地嵌在他体内,让他先找回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在做爱的实感。
这样想着,他就不自觉地夹了夹腿,顾承锐立刻“嘶”一声:“宝宝,还是太紧了。”
宁知然的穴道比口腔更窄更热,他被夹得疼。
不过宁知然自己是不怕疼的,即使在润滑并不很充分的情况下被操开,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对疼痛的耐受力非常高,宁崇媛在他不听话时为了叫他长记性是会下狠手的,他爸揍他则是不管他听不听话的,宁知然几乎不会反抗,因为一旦激怒父亲,他的拳头就会殃及大姐,而宁崇媛则睚眦必报,是一定会硬碰硬打回去的,但男女毕竟存在生理上的差距,她不一定次次都能占到上风。
顾承锐从前在进入他身体之后,也并不会立刻开始动作,往往会静止片刻,让宁知然调整姿势和角度,适应了得趣了,再开始来回抽插。
宁知然把腰抬高一些,小腿勾到顾承锐腰后,这样使得他体内的性器不需要弯曲,可以直直挺到最深处。他问:“还疼吗?”
顾承锐哭笑不得,他没说出口,但宁知然看出来了。他也记得宁知然腰不好,俯身,勾住肋下让他往上坐了坐,后腰能靠住抱枕作支撑:“不要用力了,放轻松,躺着就好。”
然后他面对面紧紧拥住宁知然上半身,肌肤与毯子的触感各半,顾承锐心想自己真的像在操一个毛绒玩具了。
最初几下抽插是折磨——对顾承锐来说。宁知然只觉得爽,快感上来得很迅速,一点也没有痛苦与异物感,他甚至有点玩味地欣赏着顾承锐隐忍难耐的神情,空出一只手贴心地给他擦了擦汗珠,气定神闲地安慰道:“老公好厉害,能再用力点就更好了。”
顾承锐差点被他雷笑了:“……你哪里学的这些词?!”
但过了适应期之后,宁知然就立刻后悔说这些话了,顾承锐像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不是“没吃饭”,每一下都带着要把他捅穿的架势,肉体相贴发出淫靡的响声,抱得又那么紧像怕把他丢了,让宁知然恍惚以为,顾承锐也像他一样度过了两年的心理空窗期。
他被干得小腹痉挛,反复数次潮喷,精液混着前列腺液一股股流出,是比水浑浊一些的体液,却又不像精那么浓稠,把毯子下摆弄得湿透了,流到他和顾承锐交合的地方去。
顾承锐察觉到他不寻常的兴奋反应,服务好伴侣到底会给雄性生物带来一些成就感,他的回应是反复碾在宁知然最敏感的那一小块肉上,操得他尖叫着连续高潮,带着哭腔叫着“锐”求饶。
迄今为止顾承锐还没有真的把他干晕过去过,因为他对“宁知然晕”这件事有ptsd,看人实在受不住了也见好就收,不敢玩得太过火,最后时刻绷着腹肌堵在宁知然穴中,全都射进了他肚子里。
第一次的精液已经凝固在宁知然脸上,甚至连镜片上也溅了一些,顾承锐抽了两张湿巾,一边亲他一边给他擦,擦着擦着忽然听宁知然小声说:“下边一起擦了吧,流出来了。”
顾承锐才反应过来完全忘记了戴套这件事,他低下头,望着宁知然腿间,语塞片刻,宁知然反倒笑出声来:“谁说套用得完的?根本不用怎么能用得完?”
顾承锐破功,泄了力也倒在他怀里笑:“下次一定。”
两个人放空大脑,因时间体力还允许再来两次所以暂时也没有打算去洗澡,于是就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为没有什么营养的事情笑着。
半晌,顾承锐喃喃道:“我反思了一下,我既然决定这个假期在家陪你,就应该好好陪,让你开心放松休息好,但我感觉前些日子你好像没有很开心,抽烟多半也是为了解压,所以……刚才你还开心吗?”
宁知然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顾承锐找出这条毯子的用意——
他用完全符合宁知然癖好的性爱来帮助他释放压力,向宁知然证明,他既不是精神负担,也不是生理负担。
第15章 琴屿 15
假期最后一天,宁知然醒来都已经下午。顾承锐半夜将脏了的床单被罩毯子一股脑丢进洗衣房,抱着他转移到另一间卧室,洗澡,清理,一觉睡到现在。
阿嬷大概打电话叫两人没打通,直接让西尔芙的服务生把饭送上门了——上到二楼的卧室门——宁知然找不见裤子,只能匆匆套上顾承锐的T恤,接过包装袋的时候眼睛都不好意思看人,脸红到滴血。
这间卧室封了阳台,富余出的落地窗边装着榻榻米,摆了矮茶几和藤席坐垫,大概是顾承锐他爸回来时偶然会用,此刻被他们拿来当餐桌。
顾承锐昨晚那个“开心吗”的问题,宁知然没有给出回答。他当然高兴自己不是顾承锐的精神或生理负担,但他更期望顾承锐和他做爱是因为情难自抑,而不是出于配偶的义务,为他提供情绪价值。
宁知然低下头,不无温柔地亲吻了枕在他怀中的顾承锐的发顶,却只是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顾承锐就明白了。
之后又做了很久,但他没有再问。而今天起来,他也没有问宁知然什么时候回市里,宁知然更没有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吃完不知道算早午晚哪一顿的饭后,宁知然下楼浇了个花,把昨夜的“战果”塞进洗衣机转着,琢磨着要不要收拾一点回对岸的东西,却又还是没什么力气,便又缩进被窝里。
过了一会儿,顾承锐也躺回到他身边,窗帘合上,时间概念又被模糊掉。
“看个电影?”他提议。
宁知然应允,他隐约感觉若明天不是工作日,顾承锐本是打算和他继续做的。
顾承锐打开电视,用“屏幕镜像”把平板投上去,才发现他拿错了设备。这个平板他主要用来工作,没有下载视频软件,大概只在本地存过一些催眠老片子打发时间用。
但他也懒得下床再找电脑或其他设备,便一边翻文件夹,一边让宁知然随便挑一部,然而下滑页面的动作有点快,顾承锐手指误触,不小心点开一个以一长串数字命名的视频。
投屏稍有延迟,在加载转圈时顾承锐才看清,那串数字是一个日期——20230730。
他和宁知然俱是一愣,想到了同一件事:这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视频在这一刻加载完毕,28岁的顾承锐出现在屏幕中,屏幕外29岁的顾承锐却本能地想要关掉它。
但是宁知然一把按住他的手,强硬坚持,于是他只能任由它播放下去。
视频中的顾承锐似乎是拿着GoPro,调整了一下角度,低头看了眼表,开口:“今天是2023年7月30号。”
两人立刻认出背景就是隔壁卧室,只见他倒退着走到床边,镜头拍到27岁的宁知然的睡颜。
“有一只蜗牛,”他蹲在床边,亲了亲宁知然只露出一半的脸颊,“还在赖床。”
拍摄角度可以很清晰地捕捉到顾承锐的表情,几乎是在看到这一幕的同时,宁知然的呼吸就凝滞住。昨夜顾承锐为他擦脸时的吻,有“宠”,有“怜”,像对待精美的洋娃娃,但却并非这样满心满腔收不住要溢出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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