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布袋鸡、口水鸡、叫花鸡……”读过那么多食谱后,眼光见长的小狐狸已经不局限于烧鸡这一种吃法了。
可怜的十只鸡崽,在它们被那只小手抓起来的那刻,最终的结局就已被写好。
“小悦怎么想着要自己养鸡?”回到家后,孟嘉泽好奇地问道。
祝悦看着小竹笼里挤在一起叽叽叫的小鸡崽们,狐眼仿佛冒着光:“书上说,自己养的鸡口感会更好!”
果然如此。孟嘉泽在心里感慨一声,笑着伸手揉了揉小馋狐的脑袋。
*
春去秋来,寒冷的冬天又快到了。
这一年祝悦认了很多新字,只是那一手毛笔字还是惨不忍睹,写了什么基本只有他自己和孟嘉泽能依稀辨认。
孟嘉泽则是在今年的县试府试试题流传出来的第一时刻就按照考试要求过了一遍。
孟父为他批阅过卷子后,完全安下了心——进入前三基本都是没问题的。
但父子俩都不打算现在就去参加县试。
在家里又用上碳火取暖时,祝悦从后面趴在孟嘉泽背上,想到了去年的事:“哥哥,你说今年我的耳朵和尾巴还会冒出来吗?”
任由祝悦在他背上轻蹭,孟嘉泽提笔落字时依然丝毫不抖,还能分出心思回问:“那小悦希望它出来吗?”
祝悦想了想,长叹道:“要是只在晚上出来就好了。”
这样他白天不用躲起来,晚上也不会冷,还可以舒服地被哥哥揉耳朵和尾巴。
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祝悦竟真的能在白天收起狐耳狐尾,只在晚上睡觉时再放出来了!
只是掌握得还不太稳定,白天偶尔会收不回去。
孟嘉泽以此推断,许是祝悦体内原本属于狐妖的能力正在苏醒。
或许要不了几年后,祝悦就能在人形和狐形中自由转换。
祝悦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开心于他这个冬天又可以有大尾巴暖床了!
*
孟嘉泽十岁过后又等了两年,这才去参加科举。
二月县试,四月府试。待他参加完考试回来的当晚,成绩都还没出呢,家里人就给他庆祝上了,张罗了一桌子好菜。
“哥哥肯定能考上的!”像是自己也考上了一般,祝悦的神情十分自豪。
他夹了好几筷子的鸡肉放在孟嘉泽碗里,欢喜道:“这个烧鸡是我自己做的!哥哥快尝尝!”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那年祝悦觉得自己养出来的鸡确实更好吃些,于是自此以后年年都养鸡,“名字即最终归宿”的规矩也保留了下来。
现在这道烧鸡,就是祝悦特地从他的宝贝鸡群里捉出来的。
小狐狸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孟嘉泽也不扭捏,立即夹了一大块鸡肉送入嘴中。
这一尝就令他有些惊艳。
或许是祝悦吃的多了就有了经验,做出来的烧鸡竟还真就好吃一些。
“味道很难形容,因为它太好吃了。”都不需要想借口,孟嘉泽笑着如实道:“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鸡。”
祝悦也少见的被夸得害羞起来,两只耳朵尖尖红红的。
*
没等多久,院试成绩出来了。
孟嘉泽以十二岁的年龄考上了童生。
他没有拿第一,也没有进前十,名次中规中矩,但也因此接到了很多酒宴诗会的邀约,县令的请柬也赫然在列。
可想而知,若是孟嘉泽发挥出全部实力,会在清河城引起何种轰动。
甚至远远不止在清河城这一个小县城闻名。
这些邀约不可能全去,也不能一个都不去,至少县令和几位秀才举人那要过去拜访一番。
孟父也是从这些流程中走过来的,因此很是熟悉。
他曾高中进士,虽然现在只是商贾一名,但众人也不敢怠慢。
但即使有孟父陪同,在接连走了几个宴会后,父子俩都有些身心俱疲。
“小泽说说吧,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马车内,孟父温声道:“你很有天赋,比我当年要聪慧得多,勤奋又不骄躁,将来要想金榜题名、摘得桂冠也不是难事。”
“虽然我希望你韬光养晦,但小泽若是不想这样,爹也会尽全力帮你。”
孟嘉泽轻轻摇了摇头:“我的想法就与爹一样。”
“我打算考中举人就不再往上了。”举人可以选官,清河城名不见经传,应当没什么人会与他争吧。
他并没有什么鸿鹄大志,看书只是他的兴趣,维持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见孟嘉泽态度如此,孟父心里也有了成算:“那就缓几年再参加院试吧。”
“好。”
马车停下,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此时夜已经深了。
孟嘉泽踏入屋内时,看到寝室内的蜡烛还未熄灭。
祝悦穿戴整齐躺在床上,被子都没盖,显然是在等他的过程中困到睡着了。
孟嘉泽上前帮他脱去鞋袜外衣,动作放得很轻,但祝悦仿佛心有所感那般睁开了眼。
“哥哥你回来了!”
他扑到孟嘉泽身上,给了小夫君一个温暖柔软的拥抱。
“嗯。”孟嘉泽回抱住他,轻轻应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w=快要长大啦
整个地图都在清河城,平平淡淡过小日子~
第195章 古代竹马(9) 绣荷包
孟嘉泽一次就考上了童生,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也要告知爷爷奶奶一声。
孟父孟母带着两小孩仅回家住了一天一晚,来拜访的人就足有十数家。
其中大多都是家里也有小孩在念书准备科举的。
因为孟父生意做大后的回馈,村里的乡亲们不缺活干,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想送孩子读书的也只需要再勤奋一些多打份工, 因此村里早已启蒙的孩童不在少数。
先前孟父一直都是自己教的儿子, 外人不知道孟嘉泽将来到底是科举还是经商, 也就一直观望着。
如今孟嘉泽年少成名, 大家自然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让自家孩子跟孟嘉泽打好交道, 若是能成为朋友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嘉泽这些年真是越发俊郎了。”陈母满面笑容地夸赞着, 一边把自家儿子推到身前:“这是我家望轩,在私塾上了八年学了, 夫子说他悟性不错, 明年就能上考场了。”
其实夫子的原话是先试试,考上的可能性不大,但在陈母的心里她儿子肯定能考上。
陈望轩今年才十三,十四岁的童生在上河村那可是史无前例。
虽然孟嘉泽才十二就考上了,但在陈母心里那只是因为孟家有钱准备得多罢了,要论才智,定然是他们望轩更高。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站在陈望轩另一边的陈父看向孟嘉泽的目光不自觉地往腰间的玉佩上飘:“你们认识认识, 将来正好互相照顾。”
这质地,一块估计得值好几十两银子吧!
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止陈父心思动荡,陈望轩眼神里的妒忌也有些藏不住了。
眼前才十二岁的少年郎长身玉立, 五官已初显俊逸之色, 周身气质不俗。
明明差不多大的年岁, 孟嘉泽却比他优秀得多,还家财万贯。
若是他家里也跟孟家一样有钱,他怎么会比孟嘉泽差?
孟嘉泽礼貌的微笑慢慢收敛起来。
“哥哥!”
清脆悦耳的喊声传来,他立马回身上前,将跑过来的祝悦接入怀中。
“哥哥忙完了吗?”看到还有客人,祝悦小声跟孟嘉泽咬着耳朵。
孟嘉泽也小声回他:“还没,但我不想应付了,小悦来的正好。”
说罢,他回头朝陈家母子略一点头,不待陈望轩开口,抢先道:“家父有事找,恕我先行告退。”
他半揽着祝悦,大步流星地走了。
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引得祝悦很是好奇:“哥哥那个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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