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事!”
江昀着急地问:“你呢?你现在怎么样?”
盛琰一侧的脑袋上染着一片模糊粘稠的血迹,暗红的血液顺着他冷峻的侧脸流下。
“你受伤了?!”
“你没事就好,我看到车停在那边,就进来了……”
盛琰的声音越来越低,朝着江昀伸出手,好像想要抚摸他的脸。
但他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江昀的脸,高高大大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盛琰?”
江昀慌忙去接盛琰的身体,他承受不住盛琰的重量,只好顺着他倒下的力道缓缓坐在地上。
他小心地把盛琰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轻声喊道:“……盛琰,你别睡过去。”
晏子滕看着眼前的情形直接懵了:“哥,怎么办啊?”
江昀:“报警!叫救护车啊!”
第54章
警察,救护车很快到了。
医护人员们昏倒是盛琰和重伤的雪茄男他们抬上救护车,江昀想跟着盛琰一起走,但被警察叫过去调查询问前因后果,晏子滕跟着帮他翻译。
等他赶到医院的后,盛琰已经被安排进了病房。
江昀想进去看情况,却被站在病房门外的两位保镖一样的人拦住了。
江昀跟他们解释解释:“我叫江昀,是盛琰的朋友,他受伤跟我有关,我是来探望他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您稍等。”
很快,保镖从病房出来,一手为江昀推着门说:“江先生,请进。”
“谢谢。”
江昀走进了安静的病房。
盛琰正在昏睡,吊着输液瓶,脑袋上一层层厚厚的纱布。
他的病床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年长的女性。
穿着黑色礼服,体态纤瘦优雅,江昀以为她的盛琰的母亲。
他有些拘谨地说:“阿姨,您好。我叫江昀。”
“你就是江先生,我听说过你。我叫盛澜。”
女人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空着的沙发椅,“他刚手术过,还没醒。要不你先坐下?”
她也姓,是盛琰的亲戚?
还是盛琰的母亲。
江昀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沉睡的盛琰问:“他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头部重创造成的肿胀出血,和轻微脑震荡,现在注射了安神他暂时醒不来。目前需要住院观察24小时。”
这么严重。
江昀抿唇,隐隐自责。
“不用心疼他,其他人更惨。”
盛斓头痛似的:“那几个人就不好说,有两个人大腿骨粉碎性骨折,还有一个人肋骨断了六根。还有一个正在抢救,活过来应该是可以的。”
江昀:……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不过幸好你没事,不然他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子。”
江昀听不出来这句话里面是不是有责怪的意思,歉意地低垂着眼睛小声说:“对不起,阿姨。”
“这么乖的小孩。”
盛斓笑了:“难怪他会喜欢你。”
江昀连忙解释说:“阿姨,我结婚了。我跟他是只是朋友。”
盛斓根本不在意:“我知道,也知道你会离婚。不然盛琰也不会这么有耐心。”
江昀凝眉,心中紧张。
这位阿姨一定是盛琰很重要的长辈,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不责怪他吗?
盛斓柔声说:“你不要紧张,我很高兴盛琰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是她的姨母,他跟的我们盛家人的姓。”
“我姐姐生下他之后患了抑郁症,但姐姐一直在国外,我们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姐姐去世那年他正好九岁。可以说姐姐那九年的心理世界,就是他日常生活的世界。”
她放低声音,缓慢地跟江昀说:“盛家把他接回家为他找了很多顶级的心理医生给他疏导,情况算是好了些,但还是会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心理。”
“但我看得出来,他不会伤害你。”
盛斓说到这里,心情复杂煎熬。
江昀是很好的孩子。
但从盛琰看上他那一刻,江昀注定不能逃离盛琰病态的执拗。
她只希望,盛琰不要有过激的行为。更想祈求这份缘分不要成为互相伤害的孽缘。
江昀听懂了她的意思,冷眉蹙起:“阿姨,我也不确定我能帮到他。”
盛斓掩口而笑了起来:“你别紧张,他的脑袋被砸了,说不定醒来就把你忘记了呢。”
江昀忽然想:盛琰醒来,要是真的把他忘了会怎么样呢。
少了一个总是烦扰他的人,他应该很轻松吧。
“忘了也算是好事,毕竟他对自己的东西有着极强的保护占有欲,更何况是人。这一生十几年中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他只会比今天更疯。”
江昀听的心中一沉。
盛斓站起来说:“我今天还有工作,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他,江先生,今晚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看江昀犹豫,她又忙上说:“不行也没关系,外面也有人看着他,一有情况会向我汇报。”
江昀:“……我可以的。”
盛琰因为他受伤,他还真做不到不管不问。
盛斓给江昀留了自己电话,离开了。
江昀走到窗前的长沙发上坐下等待,不近不远地照看沉睡的盛琰。
晏子滕给他发来信息:
【哥,您的朋友是盛家人!太牛逼了吧!】
盛家人?
江昀从知道仅有关于盛家人的传闻中,在网络上搜寻盛家人的信息。
盛家原来是上个世纪移居到欧洲的大家族。在国外几代的积累让这个家族拥有雄厚的资本和人脉,被称为成为是海外华裔贵族。
只是网络上查到信息里并没有盛琰和盛琰母亲小时候的事情。
晏子滕:【哥,您在晏氏的工作,跟盛家也有合作吗?还是跟您私底下跟盛琰是朋友?】
想套他的话?
江昀冷冷回复:【不该问的不要问!有时间买本书看看,看助理该怎么为他的老板工作。】
晏子滕立马认错:【哥,对不起!第一次见到名门贵族的人好奇了。您别生气。】
江昀继续在外文网上搜索盛家的信息。
房间里越来越安静,安静到他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和盛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慢慢地开始犯困,他靠在窗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好冷啊。
江昀被刺骨的寒风吹醒,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猛然看到他一身狼狈地躲在冬日天桥下。
又梦到前世了。
江昀叹息。
虽然是梦,但刺骨的寒冷,撕心的悲愤,求死的绝望却是真实的折磨着他。
前世的经历他一点都不想回忆,更别说一次次在梦中出现。
江昀努力挣脱,想要从噩梦的过往中醒来。
然而,他最终挣脱的只是他那具疲惫不堪的身体。
他的灵魂漂浮在世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经过热A市最繁华的街区时,骤然抬头看到中心大厦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新闻。
这个大屏幕曾经连着一个星期播放晏绗和林逸的盛大婚礼。
现在,却播放着沈玥苓被抓,晏绗下落不明,晏家破产的新闻。
江昀愣住,驻足观看。
街头的人议论纷纷:
“原来沈玥苓才是害死了晏时安的凶手,当初还嫁祸到江昀身上。”
“她联合林逸,算着江昀照顾晏时安的时间差动手,晏时安断气的时候只要江昀一个人在,想洗都系不清楚。”
“那个林逸真恶毒啊,晏家那个大少爷也恶心,婚内出轨养情人,江昀是真的惨啊。”
……
江昀怔怔地看着。
这些是他死后的事?
他同样怀疑晏时安是沈玥苓害死的,但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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