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苓心中冷笑,面上关切地跟儿子说:“阿驰,你别担心,先回家吧。明天不是还有一场考试,这里有我在就行。”
大哥晏驰肋骨断了几根,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姐姐因为大哥的视频流出觉得丢人,跑去国外了。
家里只有他和母亲能照顾父亲。
“爸情况危急,我等他手术结束了再走。”
沈玥苓:“手术结束了你也帮不上忙,他要是能好医生肯定能救出来,要是不行,谁都没办法。你在这里站着也是浪费时间,回去!”
晏驰:“我想看到我爸安全出病房。”
沈玥苓啧了一声:“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爸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他那么心疼在意的野种都不在这里等。”
晏驰抿紧了唇,脸色难看。
沈玥苓吩咐助理:“你送阿驰回家。”
“是。”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晏驰倔强地瞪了眼目前,转身离开,背影生硬倔强。
“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
沈玥苓小声嘀咕:“那个野种呢,给他安排到哪了?”
“还在医院的vip房间,有人看着呢,他出不来,也不知道晏董现在的状态。”
医院人多,不好出手。
只不过晏时安这次犯病,即使抢救回来也得在监护室里住上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对付一个小杂种了。
沈玥苓神色冷凝:“就说晏家生病,不需要他一个孩子做什么,要么回家,要么呆在房间里哪都别想去。一个私生子而已,别到处跑着给晏家抹黑。”
“是。”
晏驰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去了病房部看大哥晏绗。
病房的玻璃门里面的窗帘没拉上,站在走廊上就能看到病房里面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的晏绗。
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照顾的人都没有。
晏驰敲了下门,推门而入。
晏绗回头看他一眼,又扭过去,涣散无神的双眼继续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你来干什么?”
“爸病了,急性心梗,情况危急,正在抢救呢。医生说,即使抢救回来也回留下严重后遗症。”
晏绗眼神微微颤动,许久:“……哦。”
他的反应让晏驰恼火:
“哥,爸以前对你很好,他对你寄于了期望重视你栽培你,看他生病了,你就这样。”
晏绗嗤笑:“可我还能怎样,让医生把我推过去,让他再心梗一次。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吧。”
“你!”
晏驰说:“咱家里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你,是你自己把人生过的稀烂,连我觉得你很丢人。不是因为视频,你以前做的事就让我瞧不起。”
“你既喜欢林逸,又没有能力拒绝母亲给你安排的婚事,可你懦弱的选择伤害的是林逸和江昀两个人!”
晏绗声音阴沉:“不要给我提那个名字。”
他害林逸,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林逸的事,是林逸把他害成这样!把他的人生毁的稀烂。
晏驰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讥讽说:“你觉得你对得起林逸?当初喜欢他的是你,哪怕违抗母亲,冷落江昀也要跟他在一起的也是你。”
“你给了他承诺和希望之后,却又把他像个物件一样扔掉,你有没有问过林逸愿不愿意,你尊重过他吗!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恨你?为什么不惜手段害你?”
“归根到底还是你不负责任,自私自利,到现在你都不明白你自己有多恶心。”
晏绗吼道:“滚!”
晏驰:“我说的实话而已,第一次见到江昀,我就觉得你陪不上他,幸好他聪明,没有被你拉下泥潭。”
“滚!!!”
晏绗顾不上浑身骨头疼,拿起瓶子用力砸了过去,重重地砸在晏驰的头上。
晏驰只是偏了下脑袋,转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离开医院,而且悄悄返回手术室的楼下坐步行梯上等待。
不远处的运送病人的电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父亲会被推入左边的监护病房,如果失败……
晏驰没有继续想,而是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段记忆。
从小的记忆中,父母都是围着哥哥姐姐忙碌,他好像是多余的,做了好事没有人赞扬他,做了错事都没有人批评他。
他在看是宽松却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
但他也忘不掉一次他生病发烧,家里的人都在忙碌,就连管家也没看出来他的身体不适。
他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受到半夜,就在他以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接着,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间门。
父亲沉稳的脚步慢慢地走进他漆黑的房间,摸到他床边为他盖上被子,宽厚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当时整个人都凝固了,难以置信到不敢呼吸。
原来,父亲是会在半夜进来房间看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不是没人爱的小孩。
父亲的手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急忙又扶上他的额头:“阿驰,你发烧了?”
接着是父亲出门喊人,联系医生的声音。
虽然只有一次,对他来说那记忆中仅有的温存和父爱,也是他被家人爱着的证据。
所以,当父亲宣布晏子滕的存在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至少他知道,他的父亲也爱着自己。
忽然听到楼上一阵骚乱,好像有很多人在手术室前争吵。
晏驰赶紧往楼上走,站在拐角的地方观望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是许多年没有联系过的晏家的远房亲戚来了。
其中有很多人晏驰已经不记得了,直记得其中一位长辈是父亲的什么堂叔。
平时不联系的远房亲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父亲病危的消息,闻着味全都来了。
晏驰冷笑,远远地观望。
晏家远房长辈们,晏氏的几位高层和几名律师竟然一起指责母亲。
晏驰皱眉,正要过去帮母亲,听到他们的争执内容。
“沈太太,我们刚才发现晏董服用的溶血栓的药物被人置换了维生素片,请问您真的不知情吗?”
晏驰瞬间停下了脚步,猛然地望向对面。
沈玥苓冷笑:“你们说什么?我和晏时安根本没有住在一起,他的饮食起居由老家的人负责,你们不去询问他们,跑来问我?再说了,这种不是先报警吗。”
“已经报警了,现在晏家老宅工作的人员全部被接受调查,他们都说晏董这三个月的药是经过您的手配的。”
两个月前,沈玥苓一次性地把丈夫的药配了出来。
“是我配的,当时管家,家佣,我丈夫的秘书都在场亲眼看着,如果有问题他们当时就指出来,现在出了问题你们跑来质问我?”
沈玥苓气愤地望向晏子滕:“你们这样污蔑我,不就是想趁着我的丈夫抢救的时候,联合他争夺晏氏集团,瓜分晏氏吗?只要我还是晏时安的合法妻子,你们谁都别想得逞!”
人群中一位长辈出来说:“玥苓啊,你跟时安的关系怎么样我们晏家人谁心里不清楚。时安早想跟你离婚,是你不愿意,如果不是时安忽然重病,过几天你们就要上法庭了吧。”
沈玥苓呵呵:“堂叔,先不说时安他背着我养私生子,我们小辈夫妇争吵,您老不劝合,反而一直提离婚。难不成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惦记侄子的家业呢?”
长辈神色不变:“我不想跟你胡搅蛮缠,但时安忽然病危,你却阻挡消息不让我们亲戚们知道。万一他真的是被人暗中害了,连一个为他主持公道的人都没有了啊。”
沈玥苓:“事出紧急,我哪里来的及通知你们,到是你们来的这么急,才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长辈哼了一声:“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不放心把时安一个人放在你手里,等他手术过后我们也一起守着他。他接下来几天的治疗方案,身体检查,用药吃饭我们全都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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