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突然制止道,冷冷地说:“这事确实没完,二少爷还没给我道歉呢。”
晏驰:!!!
“特么你打我,还要给你道歉!”
江昀说:“对长兄言语轻佻,还扬言说要打死我,这就是晏家家教?还是说,只要是这个家的人,谁都可以被二少爷掀起衣服看看?”
晏绗听的直皱眉头,江昀是他的人,被人轻佻了打的也是自己的脸。即便是自己弟弟也不行。
“晏驰,给江昀道歉。”
晏驰难以置信:“哈!哥,是我挨的打好不好。”
“道歉。”
晏绗沉着脸,淡淡地说着。
晏家人知道,大少爷越是平静越是可怕。管家家佣们噤声紧张。
晏驰还是惧怕他的大哥,尽管愤愤不平,还是硬着脖子哼了一句:“……抱歉。”
说着他白了一眼江昀,气呼呼地甩着书包走了。
大少爷新婚第一天早上,晏家就闹得鸡飞狗跳的。管家家佣们心领神会,噤声认真地忙着各自的工作。
餐桌上,晏驰第一次认真打量江昀。
看着这位初到江家就毫无掩饰锋芒锐利的男孩,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他说了不会喜欢他之后,江昀立刻接受了,没跟他睡一起也不吵不闹。
但骨子里也是个不好惹的。
晏绗垂眸用餐,缓声说:“晏驰被我爸妈惯坏了,平时就这样没大没小的,不是只针对你。”
江昀:“我不跟小孩子计较,但恕我直言,他缺乏家教。”
……家教。
晏绗总觉得江昀在骂自己。
想到江家良好的家风,再看江昀的举手投足间透出的优雅矜贵的气质,哪怕是生气让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这也是母亲想要他跟江家结好的原因。
“他天生性格如此,连我爸妈都对他没办法,确实不好教,对他的要求也是只要别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就够了。”
晏绗说着,看着对面冷着眉间用餐的江昀,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神。
江昀清俊而干净,因为生气的缘故面色显得有些冷。
如同初春雨后笼罩在烟雨朦胧中的翠竹,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呼吸清冽却沁入心扉的气息。
结婚前两人见过几次面,只是现在江昀却给他的感觉仿佛是第一次认识那般陌生。
江昀放下汤匙,清眸对上了晏驰的视线。
晏绗赶忙移开视线。
江昀:“你昨晚没睡好?”
晏绗:“什么?”
江昀:“眼底有乌青,是书房没有床吗?”
晏绗:“呃……,有沙发。”
江昀:“长久睡书房也不是办法。”
晏绗心生警惕,冷眸望向江昀。
难道江昀要趁机提出跟自己睡一个房间,昨晚同意他只是跟他玩欲擒故纵?
江昀果然还是喜欢自己?真是麻烦!
江昀提议说:“这样吧,我让管家给你收拾一间客房。三楼最东北角的那间客房怎么样?离我很远,你也清净。”
晏绗:……
“行,你看着安排吧。”
他不自在地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起身离开餐厅。
走出家门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远远餐厅中,清瘦却挺拔身姿正拿着优雅擦手。
端的是清雅矜贵,从容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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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江昀吩咐管家收拾客房,并让家佣们把主卧里晏绗的衣物用具全部搬到三楼客房。
江昀竟然大少爷竟然睡最角落的客房?
管家心中吃惊,但也不敢不从,带着家佣们默默听从着江昀的吩咐。
江家的小公子来到晏家第一天,先是给了家中小霸王两个耳光,之后把大少爷的赶出主卧,赶去别墅中最远最角落的客房。
这些事情,是不是告诉太太比较好?
江昀看着低眉顺眼干活的管家,明白赵叔是晏母的人,这个家中发生的任何事都会传到晏母晏父的耳中。
他并不放在心上,而是站在偌大的卧室,欣赏着落地窗外花园美景。
晏家的主卧,只有这个家的主人才能住进的房间。
上辈子他在晏家生活了五年,也只有第一晚在这间卧室独自度过。
之后便被晏绗安排到了客房。
明明是这个家法律意义上的主人,却成了晏家地位尴尬的‘客人’。
那四年里,他每次怀着期待忐忑敲响主卧的房门,却每次都备受委屈,失落难过离去。
上一世,这间让他望而却步的主卧,现在属于他的了。
江昀把房间中装饰的蔷薇花全扔了,让家佣在花园中采摘一捧怒放的春日野花摆在落地床前的书桌上,又摆着一杯刚磨好的醇香咖啡,放上一叠精致诱人的甜点。
他坐在一旁打开电脑手机,翻出重要文件盒,轻点目前拥有的所有资产。
两套市中心的大平层,一套郊外别墅,八位数的现金存款,一套每个月上十万纯收益的商业大厦……
他是江家独子,结婚前父母为了让他在晏家有足够的地位,几乎把江家家产全部转移给了他。
若非上一世他倒贴晏绗,目前拥有的资产可以让他和父母一生奢侈无忧。
他轻点完自己的,又盘算了下晏绗目前的身价和拥有的晏家资产。
他要提前算清楚,未来晏绗净身出户后,他还能拿到多少。
第3章
晏驰没有去上学。
笑话!
他堂堂晏家二少爷顶着两个新鲜的巴掌印的脸去学校?他不要脸了?
晏驰去了一家娱乐会所唱歌喝酒发泄郁闷,他看谁都不爽,跟炸药桶似的见谁都骂。别人知道他的晏家二少爷看到他不高兴立刻躲得远远的,唯恐招惹到了这个小霸王。
他拿着酒杯一头撞到一个男人身上,酒水瞬间洒了男人一身。
“你特么走路没长眼啊!没看到我在这吗!”
男人垂眸弹了弹西服上的酒水,偏着脑袋睨了一眼晏驰。
男人轻点下颌,身后几个人直接冲过来把晏驰摁在了地上。
晏驰‘嗷’地一声,哀嚎了起来。
管家接到了会所电话后,业务熟练地给晏绗打电话汇报。
晏绗正在开会,不耐烦道:“又跟人打架?大白天不去学校跑去会所打架像什么样子。你去妥善处理,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别让这事影响到晏家名声。”
管家问:“要带着江公子一起过去吗?”
江昀现在也算是晏家的半个主人,家中二少爷出了事,总不能对他一声不吭。
晏绗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江昀早上清冷嫌恶的眼神,忍不住‘啧’了一声:“你问问他,他愿意去就去。”
真是,又要嫌弃他们晏家人没有家教了。
江昀才懒得管这些事,听到管家说会所叫香澜海时,突然说:“香澜海?在鼎江大厦的哪家?”
管家:“是的。”
鼎江大厦是江家的产业,是一栋汇聚娱乐,美食,酒店,写字楼,商业公寓的五十多层商业大厦。除了支付管理维护安保费用之外,每个月能给江家带来数百万的纯租金收入。
香澜海租了整整三层,是鼎江的大商户。
他不在意晏驰在香澜海被人揍,而是想起未来这家会所会发生一起十分恶劣的人命案。
那场命案直接导致鼎江的商业价值暴跌,商户住户们纷纷退房,没有了租金收益,江家难以维持大厦高昂的物业管理安保费将大厦挂牌出售。
结果挂了两年都没人接手,A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空置的鼎江大厦被传成鬼楼,成了江家最大的负资产。
能重生回来,他必定要避免上一世遭受过的灾难。
江昀在手机中翻找到一个人的电话。
“昀少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哦,对了,祝昀少爷新婚愉快。”
听到这个声音,江昀心中禁不住地一痛,“晨哥,你在鼎江那边吗,我有点事得过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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