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亲了宋磬声一口,身后忽然展开数米长的白色翅翼,羽翼随风而振,他扔下一地狼藉,抱紧怀里的宋磬声,向着蓝天直冲而去。
转瞬已到几十米高的半空,且这高度还在不断攀升。
宋磬声一声惊呼,下意识搂紧了裴野鹤的脖子,裴野鹤快乐地笑着,将人稳稳抱在怀里。
巨大的兴奋与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在意,哪怕是梦也无所谓,有一刻的欢愉就享受一刻的欢愉。
他猛地收敛翅膀,二人自天边急速坠落,又在距离几百米的高空骤然升空,听见怀里人又一声尖叫,他非但没像姚湛空一样安抚他,甚至大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宋磬声破口大骂:“你疯了吗?!”
裴野鹤大笑着亲他,“怎么,你第一天知道吗?”
宋磬声一时语塞。
眼前的裴野鹤是如此熟悉,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生死不见的六年,他还是那个一见面就缠着他,将自己赤I裸的心剖给他看的裴野鹤。
宋磬声不敢向下看,狂响的风声震得他心颤,他扯着嗓子大喊道:“放我下来!”
“不放!”裴野鹤比他声音更大,他抱着宋磬声,几乎钻进低云区,雾一样轻薄的云被他的翅翼划破,又有更多的云将他们围拢。
“我不放,死也不放,这辈子不放,下辈子也不放!”他激动得浑身颤抖,比云还要白的肌肤因兴奋而泛起浅浅的红潮,展开的翅翼下是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灿烂的笑容消弭了五官带来的仙气,他就像是凡间再普通不过的痴人一样,紧紧抱着怀里唯一的珍宝在空中滑翔。
第080章
晴空下, 一直躲在盆栽后面偷窥这一切的叶颂桦心慌极了。
一击未中,他只能再觅机会。
而此时,他只能先逃。
“宋菱姐, 我, 我先走了……”他匆匆应付着宋菱,由于太过慌张, 他甚至猛地拍开了宋菱想要拉他的手。
他脸上的惊慌如此明显,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宋菱皱起眉头, 心底浮现一个极度荒谬的猜想, “怎么?那场车祸与你有关?”
可是, 他不过一个模特,哪来这么大本事买凶杀人?
叶颂桦语气激烈地否认,“怎么可能!”
宋菱是他的底牌之一, 他想要接近姚湛空, 多少还要借助宋菱。尽管心慌得要死,他还是耐下性子努力安抚她, “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何苦请您帮我约见宋先生呢?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我见不得车祸,您知道的, 我父母就是车祸去世的。”
他这话倒也不假, 宋菱心里的疑虑被打消, 她下意识松开了桎梏他的手,道:“那我先陪你离开吧。”
“好。”叶颂桦迅速点头, 起身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同时还戴上了口罩, 将帽檐压得极低。
是他将那张脸的威力想得太简单了。
他以为自己能等到姚湛空厌弃他,可那一天没能到来,他自己倒是被姚湛空派来的人抓住了。
他一开始还不明缘故,以为姚湛空又要测他的向导之力,可这些人下手狠绝,直接将他捆起来带去了军方拷问室。
既便没去过,他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才真的确定宋磬声就是系统送来的另一个任务者,否则如何解释姚湛空突如其来的拷问与戒心呢?
进了那里,就由不得他不说实话了。他已经和系统解除了绑定,自然也没有中控仪替他遮掩,可他一旦泄露出主神的存在,等待他的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他不想死,他更不想将自己数百年的图谋毁在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替身身上。
从宋念生出现开始,他原本顺利的攻略就被打乱了,他想要觅得生路,就只能拨乱反正,解决掉搅局的宋念生。
姚湛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定然会一击毙命,所以他当初派来抓他的人,各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哪怕对上的人是江凛,估计也会被缠住一两分钟。
他想要逃走,就只能违规使用不该存在于此世界中的道具,也就是仙侠世界中的“遁地符”。
违规使用道具不但会消耗大量能量,他甚至会被世界意识锁定,要是再得不到天命之子的庇护,他甚至会被世界意识直接驱逐出去。
到了那个时候,不用主神出手,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被姚湛空抓了是死路,利用道具逃离抓捕也是死路。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杀了宋念生,然后再利用自己特殊的向导之力,在姚湛空手里徐徐图谋。
他找上宋菱,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攻占了她的内心,说服她将宋念生约了出来。
届时,只要再用道具控制一位路人司机,这位被姚湛空保护严密的任务者,就能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谁知会忽然冒出来个搅局的裴野鹤,计划失败,他只能先逃离此处,避免被姚湛空的人抓到。
咖啡厅里的钢琴师忽然换了个曲子,陡然激昂起来的节奏吓了叶颂桦一跳,他宛如惊弓之鸟般浑身一颤,下意识抓住了宋菱的手。
宋菱愣了一下,虽没挣扎,心底的疑虑却越来越重。他父母的确因为车祸而亡不假,可他平日里也没对类似场面表现过应激,为什么今天却如此紧张?
叶颂桦低着头快步向前,可耳朵里却忽然传来高低不一的惊呼声。
他下意识抬头,就见咖啡厅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真枪实弹的黑衣保镖。叶颂桦心神巨颤,猛地松开宋菱的手,逃也似地往卫生间躲去。
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已经耗费了他许多道具,余下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逃一次了。
可他快,姚湛空手下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嗖”的一声,一支麻醉枪猛地击中叶颂桦的后颈,他还维持着外逃的姿势,下个瞬间,身体一晃,昏倒在了地上。
宋菱作为姚湛空身边的副手之一,自然认识这群人是谁的部下,哪怕姚湛空还未出场,她也已经知道,刚才那一幕,必然与叶颂桦脱不开关系。
她虽然不知情,可谁会信呢?毕竟宋念生是她约出来的,电话也是她打的。
想到姚湛空的报复手段,宋菱不免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安保人员冲了进来,将昏迷中的叶颂桦带上了车,徒留一室骚乱。
宋菱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举步向姚氏大厦走去。无论姚湛空信她与否,该她承担的责任,她也会一力担起。
叶颂桦被关进了姚园的密室。
说来也巧,这间屋子自从建成便没派上过用场,短时间内却先后进来了两个人,且这两个人还都是同一类人。
姚湛空站在密室旁的监控室里,脸色异常难看。
数个拨向裴野鹤的电话都无人接听,而他也已经通过监控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妒意甚至还没来得及升起,庆幸就先一步溢满胸腔。还好来得及,还好他没有受伤,还好,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密室里的这个人……
深埋在记忆中的痛苦被唤醒,他脑海中交替浮现宋磬声惨死的尸体与明媚的笑脸,下一刻又是他站在斑马线上,差点被司机撞到的画面。
姚湛空很少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几欲刻骨的恨与怨将他的脸色映衬的十分阴鸷,新仇旧怨相叠,要不是叶颂桦的身上还藏着许多秘密,他怕是现在就能活撕了他。
黑沉的密室里,昏迷中的叶颂桦提前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不安地动了动手指,嘴唇蠕动,吐出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
姚园满是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可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山头上,却是敛着翅膀,满脸严肃的裴野鹤。
十月里的草地尚有几分绿意,裴野鹤坐在一处坡地上,怀里是被他牢牢桎梏住行动的宋磬声,他双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乱摸,宋磬声也习惯性地抬手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放开我。”
裴野鹤不像从前般扯着他的手笑,他从极致的兴奋中回神,接着便是无措与紧张,他分明将人摸了个遍,可等他的手移到宋磬声脸上时,动作却又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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