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宁骆醉酒后不知道会认知混乱成什么样,路庭洲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门。
然后看到了半个身子都钻进了洗衣机滚筒的某人。
甚至在他开门后“嗖”一下,全钻了进去。
路庭洲:“……?”
他难以置信走到洗衣机前蹲下,跟宁骆对视:“你在干什么?”
宁骆没想到有人进来,非常惊慌,在看清那张脸后却瞬间安心。
他食指抵住嘴唇,嘘了声:“老公,别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喊路庭洲“老公”。
路庭洲肉眼可见愣在了那里,片刻以手抵唇,轻轻咳了声,黑色碎发遮住红了的耳尖。
他声音发哑,说:“骆骆,你先出来。”
“我不能出来,”宁骆双手抱膝缩在滚筒里,也难为他能塞进去,一脸认真,“我在坐时光机。”
路庭洲震惊重复:“你在坐什么?”
宁骆白了他一眼,这人长得还行怎么脑子傻了吧唧的:“时光机,你有没有点见识啊土包子。我现在误入了错误时空,正好努力穿回去。”
他振振有词:“我综艺还没录完,钱多多尾款都没打给我呢!”
从老公降级为土包子的路庭洲沉默一瞬,在他嫌弃的眼神下,配合他表演:“你现在穿回来了。”
宁骆不信谣不传谣:“怎么可能,你以为我傻吗?我才刚进来。”
“……”
路庭洲思忖了下,盖上一旁的洗衣机盖子,把他关在了里面。
宁骆:?
下一秒,路庭洲重新打开,表情是刚刚发现里面有人的惊讶,演技发挥到了巅峰:“骆骆,你怎么会在里面?”
宁骆也很惊讶:“这就穿回来了?”
“什么穿回来穿回去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庭洲两眼一睁就是演,满目心疼,把宁骆拉出来,“快点出来,洗漱下睡觉。”
宁骆乖乖跟着他出来。
路庭洲长舒口气,摁了摁抽痛的额角。
他现在非常庆幸房间里没安装摄像头,不然自己多年名声非得毁于一旦。
估计聂文涛都会觉得他有病。
身后传来哗啦啦流水的声音,他想着这下宁骆该乖乖洗漱上床了。
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
宁骆在身后颤着声喊他,大惊失色:“保洁,你快过来啊保洁!”
行,自己又成保洁了。
路庭洲认命走过去:“怎么了?”
宁骆痛心疾首:“你们酒店的水龙头怎么会关不上?太浪费水资源了,你们反省下自己!”
路庭洲看着他一次次试图靠堵住水龙头管子关上的手,有种“果真如此”的微妙感,把水龙头开关一按。
关了。
宁骆怔怔松开:“修好了?”
路庭洲点头:“修好了。”
“哦……你还挺厉害,”宁骆夸赞,目光落在了他略红的薄唇上,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你不是保洁吧?”
路庭洲已经冷静地像个客服了:“当然不是,你认错了。”
宁骆手一撑,坐在了洗漱台上,然后冲他招招手,示意路庭洲:“低头。”
路庭洲依言俯身,垂眼看着他,看这家伙还能怎么造作。
事实证明,喝醉酒的宁骆脑回路比往日更加清奇,还不按常理出牌。
宁骆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俊脸,两手一捏,掐住了路庭洲的脸颊,揉圆搓扁。
【好滑,手感真好】
他没收着劲,在冷白的肌肤上掐出道道红印。
路庭洲吃痛,闷哼一声想往后退。
宁骆见状,双腿缠上了他的腰,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勾,不满眯眼:“你躲什么?”
路庭洲一时不察,失了重心身体往前倒,压到了宁骆身上,两人紧紧相贴,呼吸纠缠在一起。
他微僵,五指撑在镜子上,隔出一点距离。
“小骆,”路庭洲呼吸声逐渐紊乱,狭长眼眸里是翻涌的情愫,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要招惹我。”
宁骆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下意识缩缩脖子,后背漫上凉意,汗毛竖起,像极了凶猛兽类被盯上的草食系动物。
手讪讪地松开,只有嘴还是硬的:“脾气这么大,我就不应该点你。”
路庭洲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微微侧目:“点什么?”
宁骆打了个哈欠,困意重新上涌,理所当然说:“男模啊。对了,你花名叫亚瑟还是达伦来着?”
路庭洲一下子僵住了。
宁骆看他的表情,猜测:“哦,叫尤安是吧?你脾气这么差,挂酒吧里是不是都没人点你陪酒?我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对金主态度好点。”
空气都凝固了。
在镜子上捂得冰凉的手爬上了他的脸颊,路庭洲嘴角噙着笑,只是不达眼底,连空气都冷了。
他一字一顿,缓慢问:“小骆什么时候去的酒吧,又是什么时候点的男模呢?”
路庭洲看着宁骆精致漂亮的脸,指尖缓缓抚摸他眼角的那颗泪痣,爱不释手,垂下的眼皮遮挡住深沉的占有欲。
小骆既然说了喜欢他,那他多管一点、再多管一点……
不过分吧?
宁骆慢慢后退,跟路庭洲又拉开一点距离,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静静盯着他看。
看得路庭洲渐渐抿紧了唇:“……抱歉,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这些。”
这么久都等了,路庭洲不介意再费点时间,让宁骆对自己慢慢放低底线:“我开玩笑呢,但小骆以后不可以去了,好吗?”
心里想的却是与口吻不符的冷。
如果让他知道这三个人都是谁……狭长的眼眸闪过一缕寒芒,下颌紧绷。
宁骆又看了他一会,困顿得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突然凑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路庭洲一愣,还是点头承认了:“对,我吃醋了。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太亲近。”
更讨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宁骆太亲近。
宁骆拖着尾音,长长“哦”了声:“那你要跟我说呀,说了我就会改。”
路庭洲问:“你不讨厌我管很多?”
宁骆抱着他,树袋熊似的蹭了蹭,一脸困倦,但语气认真,用力摇头:“不会!我喜欢你,怎么会觉得你讨厌呢?我每天看到你开心都来不及。”
他好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喜欢”和情话不要钱地往外输出。
不过越说声音越小。
听得路庭洲心湖泛起一圈涟漪,轻轻哄道:“既然喜欢我,那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宁骆没了动静。
路庭洲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宁骆悠长的呼吸声,气流浮动他的发丝。
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路庭洲:“……”
早知道早点问了费什么话,他的名分都没定下来!
路庭洲难得忧虑。
这家伙不会明天一早断片不认账吧?
心里一时喜忧参半,跟盲盒开奖似的。
路庭洲忍不住捏住宁骆的嘴,报复他让自己想东想西。
宁骆皱皱眉,嘴里溢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路庭洲松开,凑近了听。
“唔,路路……喜欢……你……”
路庭洲没忍住,在他耳侧落下一个轻吻。
“……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
宁骆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瞬被击中了灵魂,又痛苦闭上。
【……头好痛】
回想起自己是被半杯果啤干倒了,还是当着所有网友的面,就很想一觉睡到自然死。
【哈哈,让所有人全都死光光吧!我第一个死!】
宁骆在跳海跟请假罢演之间徘徊良久,一想到还没打来的尾款,瞬间又有了活着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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