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阁见云栖的神色一如既往,当即松了口气。
紧张过后,那股隔了一层膜的恍惚劲又泛起来了,就好像大脑还没接受段云已经去世了的现实一样,他并不怎么难受,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吃不下,总感觉妈还在家等我……哥哥,能借我躺一会儿吗?”
云栖看他这幅样子,心下像被揪了一把一样,当即点了点头。
段星阁顺势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闭眼牵着云栖的手,过了良久开口,说出了和那篇同人文中一样的话:“哥哥……我之后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回忆和现实撞在了一起,云栖蓦然回神,看着文章中熟悉的字句,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这不会就是段星阁本人写的吧?
方才看其他作品时能明显感觉到作品和自己的割裂感,可看这一篇的时候,虽然里面也有很多不实内容,云栖却忍不住为之共情。
可他紧跟着往下翻时便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了,意识到自己共情共得可能有点早了。
这篇和之前那些小说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说有,那就是内容比它们还离谱!
第九篇情书的标题下面只有一行链接,点进这条链接后又是一条链接,最后好不容易看到内容了,却是一张镜像翻转过的图片,云栖蹙眉保存到手机相册后艰难地解码出来,看了没两行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第九篇的文笔和前文一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写的,也正因如此,云栖感觉这写出来的事情就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有种难以言喻的代入感。
而这篇情书的内容倒也简单,就是段星阁上了大学后第一次和云栖长时间分开,于是做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梦,醒来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一时间心里空荡荡的。
其实正值青春的青年做个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单看梗概可能觉得这个作者笔下的段星阁一直在单相思,可怜的不得了。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这篇情书的重点居然就是描述那场梦,先不说哪个正常人会把春梦当成情书的内容写下来,但说更匪夷所思的是,那梦简直黄不可言。
面上单相思又求而不得的段星阁,梦里却成了星云公司董事长,而明云居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倒闭了,云栖因此欠了一屁股债,但债主不是别人,居然就是段星阁本人。
然而走投无路之下,云栖依旧不愿低头,只是上门想让段星阁宽限几天,未曾想这一下却是狼入虎口。
他坐在段星阁的办公室和对方谈判,段星阁笑着给他倒了杯咖啡,表示一切好说,只要云总答应他一件事。
云栖喝了口咖啡,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然后就被催眠了。
段星阁笑着取下了自己的领带,缓缓将领带套在了堪称乖巧的云栖眼前,之后说出的话简直下流至极不堪入目。
但更离谱的则是,文中的云栖居然就那么听话地照做了,让抬头就抬头让张嘴就张嘴,甚至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乖的不得了。
文外的云栖本人看得惊愕不已,回过神后才意识到所谓的催眠指的是什么,当即红了耳根,羞愤交加之际连忙退出,却不料因为手滑刚好退到了一开始这篇同人文的评论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什么白云皑皑?!不认识!连yellow都不搞算什么太太,我宣布拥立新太太登基!!”
“谁懂,云总这种高岭之花搞起反差来带劲得让我血流不止啊啊啊啊”
“看得我面红耳赤啊啊啊好黄真的好黄”
“啊啊啊啊啊这让我明天怎么直视他俩?!”
“星星看起来真的很温柔……但是这篇变态得一点都不OOC是怎么回事啊?”
洗完澡的段星阁恰在此时推门从浴室走了出来,云栖跟做贼偷碳被烫到了一样,蓦然退出了界面。
段星阁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挑了挑眉走过来:“哥哥看什么呢?还故意躲着不让我看?”
云栖不答,但他又怕段星阁抢他手机,于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当场把屏保改成了只能用指纹才能解锁。
这下子明显得就有些过度了,简直就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诉段星阁他手机里有秘密。
段星阁眼神一下子便危险了起来,云栖刚改完没两秒,手机便被人夺了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未雨绸缪,下一秒,段星阁便攥住了他的双手,并且顺势扯下了他睡袍上的腰带。
那速度快到连云栖本人恐怕都做不到,很难说段星阁到底是趁人不注意实践了许多次,还是在脑海中演练了许多次,最终才能有这么娴熟的操作。
但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段星阁趁着云栖还没回神,直接把那段腰带不由分说地缠在了他眼前。
云栖一下子僵在了他怀里,刚刚看过的某些不可描述的文字一下子浮现了出来。
眼睛被蒙住后,其他感官的灵敏度便会加倍提升,更不用说本就敏感的指尖了。
段星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自己脖子上把那块刻着云栖名字的铭牌取了下来,冰凉的金属铭牌被人捏着按在指腹上,刻着姓名的凸起部分一点点擦过最敏感的指腹。
段星阁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哥哥,刚刚看什么呢?告诉我好不好?”
说话间,他整个人几乎全部压在了云栖身上,虽然看不到自己身上被蹭得褶皱的睡袍,云栖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裸露出来的腰腹被迫贴在了对方炙热的腹肌上,上下包夹间烫的人忍不住颤抖。
云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勉强回过神后,脑海中却相当不合时宜地浮现了刚刚看过的某段文字:
“哥哥,你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只是单单地立在那里,我便想把你吞吃入腹。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亲手撕碎你那件睡袍的样子,我想让你俯首称臣。”
那篇该死的同人文像是挥之不去的幽灵一样萦绕在耳畔,云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偏偏段星阁见他不说话,手上还故意用了点力气道:“哥哥不愿意说?那不如这样,你猜猜这个铭牌上刻的是谁的名字,猜对了我就放过你。”
三个字跟两个字的差别无比明显,更不用说云栖的手训练出来就是为了这的。
可眼下两面夹击,他硬是反应了良久才开口道:“……我的。”
“答对了。”段星阁嘴上这么说,手下却反了悔,拿着铭牌又往下移了几分。
这下子云栖的反应当即不同了。
“松手……段星阁!”
云栖似是真的生气了,罕见地喊了段星阁的大名,喊得段星阁头皮发麻,心底一片麻痒。
他喜欢云栖这么喊自己的名字,喊他亲自为自己取的名字。
于是云栖便发现,他的呵斥非但没有起到阻止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
段星阁近乎虔诚地低下头,蹭蹭云栖的颈窝,拿着铭牌轻轻按在了他的锁骨上。
冰凉坚硬的触感让云栖当即被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忍无可忍道:“……你有完没完,怎么老跟这破牌子过不去?”
段星阁闻言轻笑了一下:“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上面印着哥哥的名字……”
他故意顿了一下,云栖却没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正准备让他拿着破牌子滚蛋,下一秒他便因为段星阁的一句话僵在了对方怀中——
“我喜欢哥哥,所以自然喜欢这个铭牌,有什么问题吗?”
第25章 求生
云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段星阁的表白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再次听到。
眼前被腰带遮住,云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难以遏制的心跳声,在一片黑暗中震耳欲聋。
段星阁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他说完那句话后便没了声响, 只是拿着铭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云栖的手指。
微妙的凸起像是直接硌在了心头一样, 一点点将那名字印上去。
云栖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腰上还搭着段星阁的手, 他只感觉热意从腰间被紧握的地方弥漫到全身,可头脑却比身体更烫,一时间蒸得云栖嗓子发热, 干涩得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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