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怎么回家,我也不怎么记得他,我们俩的关系也称不上多好。”云栖慢条斯理地故意道,“不过他回来一次......也就顶你两三次吧。”
此话一出,段星阁蓦然睁大了眼睛,云栖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而后拿着腰带挑了挑段星阁的下巴,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地安慰道:“不过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放心,不会抛弃你的。”
然而段星阁听完这段话后却定定地看了他三秒,期间什么话都没说。
那眼神好似和刚刚想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看得云栖心下有些发毛。
“老婆。”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你把我解开好不好?”
云栖腰是软的,闻言却心下警觉道:“想都别想,你......”
他拒绝的话刚出口,那人没有耐心听完便“啧”了一声,随即肩膀和手肘一起蓦然发力,直接挣开了那截布条。
他在云栖惊愕的目光中抬手抢过了对方手里的皮带,扣着人的腰不由分说地猛然用力,直接颠倒了两人之间的位置。
一直等到那皮带结结实实地捆在自己手腕上,云栖才终于回神,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极度危险的处境,一时间连后背都开始往外冒凉气:“你干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突如其来的发难是因为什么,段星阁便用膝盖直接抵在了他的腿根,一下子从身后固定住了他的身体,俯身凑到他的后颈处,以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道:“男大学生就那么好睡吗?嗯?在我的床上睡别的男人,你难不成当你男人真死了?”
这一刻云栖才陡然意识到了剧情的翻转,一下子连耳根都跟着红透了。
他想玩角色扮演是想看段星阁自己醋自己吃瘪的样子,却完全没想过玩这种偷情翻车还被捉奸在床的戏码。
一时间整个人跟烧着了一样,不住地挣扎起来。
段星阁一手按住他被腰带捆住的双手,另一只手去阻止云栖的挣扎,未曾想按了两下竟然没按下去,于是一巴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后,卧室蓦然安静了下来。
那一下其实根本没用力,奈何打的位置属实是太离谱的,云栖反应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被小了六七岁的弟弟干了什么,一时间文字都不足以形容他胸中的惊愕与羞耻了,整个人恼羞成怒地骂道:“段星阁——你个王八蛋,你…唔......”
可身后的王八蛋没等他骂完,便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随即狠狠地亲了上来。
黏腻的接吻声在屋内回响,一吻毕,云栖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软着腰身跌倒在床上,却还要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质问。
“喊我就是王八蛋,你刚刚喊他什么?嗯?”段星阁摩挲着他因为瘦而凸起的胯骨,“小老公?”
云栖猝不及防对上了他发暗的眸色,那醋意完全不似作伪,这剧情急转直下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你先松开我......”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人搂着腰一把翻了过来,整个人被迫仰面躺在段星阁身下,双手被人用腰带重新捆好绑在床头。
云栖只能像块鱼肉一样,眼睁睁看着对方扯开自己的领口,拿着刚刚他用过的笔,一点一点地画在他的锁骨上。
段星阁的手稳的吓人,不管其他地方怎么折腾,手上作绘的动作一点都不带打弯的。
云栖看不到自己的锁骨,故而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画了什么,只是本能的颤抖,忍不住问道:“你画了......什么?”
“签了个名字。”段星阁嘴上这么说,手下的笔触不像是签名那么简单,肯定是画了什么上回去,“让那些觊觎你的野狗都看明白了,到底谁才是你老公。”
他用词简直粗鄙到让人头皮发麻,云栖抿着唇极力忽视耳根的热意,刚想让他拍个照看看,下一秒那人却拎着笔继续往下。
云栖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腿侧写下了什么。
他羞耻得极力想要合腿,却被人硬生生压着往上写字。
云栖整个人都在颤抖,死死地闭着眼不愿面对,可即便他极力忽视,却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对的这次是实打实的在签名。
签完后段星阁甚至还和以往一样落下了一点笔顿,那一点戳得云栖蓦然闭眼,咬着牙想要别开脸,却被人掐着下巴硬生生转了过来。
段星阁把笔一扔,垂眸看着他,话里面丝毫不掩饰那点疯意:“不是不记得我了吗?签上名字之后每次低头都能看见,这样该记得住了吧?”
云栖咬着牙嘴硬:“记不住......呜——”
“是吗?嘴挺硬啊宝贝。可你别的地方可不是这么说的。”段星阁带着笑道,“你也是这么吻他的吗?”
两人明明没有接吻,云栖浑噩的大脑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他说的吻到底是什么吻,整个人登时如烧着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汗水很快便把腿上的签名晕开了,墨渍被擦到了衬衫夹下面,段星阁见状伸手过去拽着衬衫夹,低头一遍又一遍地质问道:“谁是你老公?嗯?”
云栖被逼得没办法,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不演了......我说不演了,段星阁!”
“哥哥在说什么演不演的,我听不懂啊。”然而段星阁故意装听不懂,带着危险的笑容道,“我和你那个小老公,你更喜欢哪个?嗯?”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云栖就是神仙也比不出高下来。
可眼下他实在被折腾得没办法了,只能秉承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做事原则,颤抖道:“喜、喜欢你......”
段星阁闻言却挑了挑眉:“我是谁?”
这小王八蛋没完了!
云栖心下已经把这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不得已服了软:“老公......”
可他话音刚落,方才逼着他做选择的人却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哥哥不喜欢我吗?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栖差点被他搞疯掉,最终忍无可忍,半真半假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空气蓦然安静了下来。
段星阁从小到大不是没挨过云栖的打,但就算之前云栖真的气急了,也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从来没有抽过段星阁耳光。
眼下还是云栖正儿八经第一次打他耳光,但一是云栖身上没劲,二是不舍得真大,那一巴掌下去就跟收了指甲的猫爪子一样,没有丝毫威慑力。
可云栖见段星阁突然安静下来,还以为对方被打疼了,登时忘了自己先前也用别的地方挨了对方一巴掌,心底一下子慌了,刚想抬手去摸对方的脸颊,对方突然一声不吭地拽起了他的衬衫夹,托着把云栖的腿提了起来。
云栖:“......?!”
那一巴掌不知道抽在了段星阁哪个点上,云栖骤然被海浪吞没时,满脑子都是愕然。
到最后云栖右腿上的衬衫夹竟然硬生生被人扯断了,泪水几乎浸透了整个枕头,激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第二天闻风林的葬礼上,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场面极度宏大。
入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就在葬礼开始后没多久降临了,不过天公好似也知道没什么人真心为死去的人难过一样,细雨缠绵,不像是哀悼,反而像是单纯的应个景。
不知情的人看到排场这么大,估计还以为他是什么生荣死哀的大人物,但到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葬礼如此隆重,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
自从云栖接手明云后,闻风林便销声匿迹了。
谁也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时,竟然是在他的葬礼上了。
云栖杀鸡儆猴的意思昭然若揭,来参加葬礼的人一时间心思各异,尤其是曾经和闻风林有牵扯的人。
作为与明云合作了许久的公司,谢安德任职的那家公司自然也派人过来了,而好巧不巧的是,派来的人当中就有谢安德。
他到现场站定,却发现这场葬礼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鞠躬仪式。
身为半个外国人,谢安德反倒落得清净,随即抬眸看向葬礼现场那个站在雨伞下的美人,心下忍不住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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