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算着如果一切顺利,领到第一笔工资之后,要把房子搬到公司附近去——“闵效禹”目前还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合租屋里,大学城离市区很远,胜在便宜,周围生活也方便。但他的主要任务是在工作中接近森泽航,并取得他的信任,按照贺跃提出的工作和时间灵活度要求,自己已经做好了要牺牲私人时间的准备。虽然市区的房子贵,但“闵效禹”总归没有任何存钱的打算,即使月光也无所谓。
思及至此,沛诚长叹了一口气——他996到猝死,复活后居然又要996,简直像个笑话。
一周后,沛诚无惊无险地通过第二轮面试,入职森久的事基本是板上钉钉,他用闵效禹不富裕的存款购置了几套较为正式的工作服装,签好劳动合同,看着入职体检的报告发呆。
前世的他短暂的一生竟然结束得那么突然,这件事至今叫沛诚难以接受。虽然算不上身强体壮,但他好歹是个三十不到的大小伙子,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好吧,的确,他工作经常加班,加班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又舍不得睡,仿佛不熬夜就亏了似的。吃饭常年都是外卖,周末不吃早中饭,直接一觉睡到下午,打游戏到凌晨再点宵夜,听起来的确不健康,但是……但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死兔子说的没错,他和家人关系疏远,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就算他死了,也没几个人会真的伤心。拿着闵效禹的入职offer,沛诚忽然有一种庄周梦蝶的感觉——如果他就这么用闵效禹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不去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不就已经相当于重来一次了吗?
算了,不去想那些了,沛诚揉了揉脸,对着镜子穿好正装,再抓了抓头发,开始了任务通关2.0。
周一早上的森久朝气蓬勃,沛诚刚一进公司,就看见了上次一起玩儿的一帆和徐小舟,两人见了他立刻眉开眼笑:“你来啦?”
“嗯,你们好,以后就是同事啦。”沛诚点头,“至少在这三个月试用期里是。”
“哈哈哈,一定没问题的。”两人笑着安慰他。
“我刚从人事回来,你们看见贺助了吗?”沛诚问。
“没,你去老板办公室看看。”
沛诚穿过开放的办公区,来到独立办公室的走廊上,还没来得及费心辨别门牌,其中一扇门忽然从被从内推开了,贺助风风火火地从里面走出来。沛诚正要和他打招呼,贺助忽然如获至宝地抓住他道:“你来的正好,有驾照吗?”
“啊?有的。”沛诚问,“怎么了?”
“太好了!司机今天请病假了,你帮我去机场接一下森总,我这会儿有事走不开,需要准备晚点开会的材料。”贺助丢过来一把车钥匙,沛诚下意识伸手抓住。
“森总又出差了?您没跟着一起去吗?”沛诚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私人行程,不是出差,”贺助说,“接到人之后不用和他刻意聊什么,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尽量把车开稳就可以了。”
“呃……好的。”沛诚仍是云里雾里。
“车在楼下停车场,你用车钥匙找,一辆黑了吧唧的阿斯顿马丁。”贺助说着从自己办公桌前抱着笔记本和一大摞材料,又马不停蹄往会议室撵,“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沛诚昏头昏脑地放下了公司章程和培训材料,开始了作为小助理临危受命的第一天。他于车库中轻松找到了“黑了吧唧的阿斯顿马丁”,坐进去之后发现贺助并非形容词匮乏,而是一针见血——整辆车的窗膜贴得黢黑,倒车都有点看不清后视镜,也不知道森泽航平时在车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还是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冒汗,卡着限速的下限小心翼翼地抵达机场后停好车后,沛诚顺着航班信息指示,杵在到达口百无聊赖地张望着。
很快,人群之中走来一个出挑的身影。
森泽航一身浅色休闲装,比周围人都高出一头,有两个小姑娘推着行李箱刻意跑快了几步,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来看他。
森泽航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类目光,从善如流地冲她们笑了笑。
人群登时一片躁动,沛诚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去找他要微信……”
“你去……”
但森泽航已经大步朝前走了。
沛诚回过神来,赶忙迎上去,主动介绍道:“森总,贺助有事,我是从今天开始做您助理的闵效禹,来接你回公司。”
森泽航定定看了他几秒,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不容小觑,沛诚不敢移开目光,尽量露出真诚纯良的表情。近距离看,森泽航皮肤很好,身上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森泽航不知道认出他没有,片刻后不经意地撇开了目光,淡淡道:“这样啊,走吧。”
沛诚有点不习惯和这种万众瞩目的大帅哥并肩走,他自问对森泽航没有什么旖旎的幻想,但还是莫名其妙地紧张得同手同脚、大气儿不敢出,于是刻意放慢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对方身后。森泽航好几次回头来找他,纳闷道:“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我又不知道车停哪儿。”
沛诚眨巴眼:“对哦。”
第6章 性取向:男。
坐上驾驶座,沛诚发动车,从后视镜随意抬眼一看,差点没把口水喷出来——森泽航正在脱裤子!
沛诚闭了闭眼,心想——上个任务自己色诱对方大失败,这回要换领导潜规则我了!
可我是gay啊……要是换个大美女来我怕还能坐怀不乱,这种顶配帅哥我少看一眼都是吃亏!
怎么办啊……要么我就从了吧,反正也没损失,而且对任务推进也有利,没事儿吹吹枕边风什么的万一他就把公司机密给我了呢?
还是这是对我的考验?为了要检验身为贴身助理是否能抗住各种诱惑,包括不与老板闹出绯闻。
再或者难道不接受才会被炒鱿鱼?我不懂啊……沛诚悲催地想,我应该也算是一个社畜资深选手了,为什么连本色出演都状况百出?
他再次睁开眼,和后视镜里的森泽航对视了个正着,对方见他一脸震惊,后知后觉地解释道:“没带正装回去,刚好车上有一套备用的。”
哦,原来真的只是上班前换个衣服啊,真敬业。沛诚一脑门弹幕退得干干净净,生无可恋地握紧方向盘。
“贺助在公司忙等会儿开会的事情呢,他说资料发您邮箱上了。”沛诚一边说,眼睛控制不住地乱瞟——森泽航身材很好,运动痕迹明显,宽肩窄腰,没有一丝赘肉。他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弯下腰套裤子的时候腹肌叠在一起,森泽航无意间抬眼一看,沛诚立刻瞪直眼平视着前方。
不料这下森泽航却放着穿了一半的衣服不管,他身体前倾,胳膊搭在驾驶座椅背上,衬衣扣子敞着,小小的幽暗车厢内瞬间盈满了他强势的荷尔蒙,叫人呼吸都困难。森泽航问:“你好像很紧张?”
“没……没没有。”沛诚说。
森泽航的低音炮在沛诚右耳后立体环绕:“没有你结巴什么?”
“我我我刚考驾照不久,怕开不好。”沛诚嗓子发干,“没开过这么贵的车。”
“这车不是你刚一路开来的吗?”森泽航一秒戳穿他。
“没没……没载过这么贵的人。”沛诚立刻改口。
森泽航笑起来,那笑声严丝合缝地包裹了沛诚,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他感觉背后发热,有些喘不上气儿。
森泽航扬了扬眉毛,从后视镜里盯着他:“你说你今天刚报道?”
“对的。”沛诚说,“我叫闵效禹,第一天上班。”
“你介绍过了,但我怎么觉得之前见过你?”森泽航侧过脸观察他,呼吸的尾巴撩动着沛诚脸侧的汗毛,叫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沛诚梗着脖子说:“之前面试的时候,顺手往会议室帮送了几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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