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金花把红盖子给明南知盖上,“你嫁过去就是秦家的人了,以后没事就不要回来了。”
“我明白。”明南知应声,声音如清泉叮咚,偏生又带着冷冽。
李金花冷笑一声,把明南知扶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她脸上也带着笑,好似在为明南知高兴。
“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待南知,南知是一个好孩子。”明父在对着秦青灼说话,他在众人面前好赖要说说明南知的好话,有一副慈父的样子。
明南知听见这话,他低头看地下的路。
“岳父请放心。”秦青灼在等待的时候,明父要跟他说话,秦青灼只好陪着他说话,做足了儿婿的模样,给明父一个体面。
明芦跟在李金花后面,秦青灼的声音不高不低,悦耳温和。他伸出一个脑袋来看,看见秦青灼的好相貌,眼睛瞪大,差点咬碎银牙!
李金花也没想到这个混混拾掇起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她握着明南知的手发紧,想到秦青灼没什么出息,又松了手。
明南知上了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又要回到秦家去。他坐在花轿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捏了捏自己被李金花抓疼的手。
他终于离开了明家。
以前明南知也是被明家捧在手心里的乖孩子,只是当他的娘去世后,他爹娶了李金花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在明家要做很多的活,还吃不饱饭。
两年前,他在河边洗衣服,从河上飘来一位男子,他把男子救下来了。男子醒过来也没去打扰他,反而去找里正,在清泉村安定下来,去山上做了一位猎户。
有好事的人看见他救了男子,就把这事在村子里大肆宣扬。男子挡在了他的前面为他说话,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相约一起成亲。
男子记不清他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姓纪,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就叫纪大。他打猎很厉害,明家对他很满意。结果没想到当明南知欢欢喜喜出嫁的时候,两个人拜了天地,他坐在床沿边上。
纪大掀开他的红盖子,目光陌生的看着他,那目光跟把刀似的,看的不像是人。
“纪……纪大哥?”
纪凌没再看明南知一眼,他在新婚之夜离开了这个小山村,回到京城,迎接自己的荣光。
而明南知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这次他又嫁人了,嫁给了村子里有名的混混。
花轿停下来了,明南知心中狂跳,花轿落下的时候就像他的命运一样落在秦家。
他迟疑的伸出一只手。
一只手把他牵出来,掌心干燥,一点也不油腻。
他走出花轿,身边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不紧不慢,徐徐而行。
周围的一切喧闹,鞭炮声,吆喝声都在他的面前变得虚幻起来,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踏在了他的心上。
明南知久违的感受到一丝紧张。
秦青灼牵着明南知,带着他走到了秦家门口。
两个人一起跨越门槛。
秦父和白婉坐在高堂上,秦云珂在一旁笑容满面,旁边的村民们也开始起哄。
“一拜天地!”
秦青灼和明南知一起拜下去了。
“二拜高堂!”
两个人拜下去。
秦父和白婉喜气洋洋的。
“夫夫对拜!”
两个人一起拜下去。
“送入洞房!礼成!”
明南知被送进了洞房,秦青灼感受头晕目眩,有人在门口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响。
“新郎官喝酒啊!”
“开席了,快吃肉!”
村民们高高兴兴的坐在凳子上,夹着席上的菜吃得热火朝天。在农村可是好不容易才吃一趟肉,这回到席上可要吃个痛快。
“这秦家真舍得,这席面做得好。”
“那秦家小子也长得俊。”一旁的妇人把肉夹给自家的孩子,笑呵呵的说着。
有人说:“就是娶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哥儿。”
另一边秦青灼被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们拉着喝酒。
“新郎官今天多喝一些,多喝些。”
秦青灼看着这黄酒,心知这酒不得不喝,他头皮发麻,早喝晚喝都要喝,他仰头一饮而尽。
“好!”周围一边叫好。
他咂咂嘴,这没什么酒味。他看着杯底,这下把他的信心给找回来了。
石大志跑过来给自己的小舅子挡酒,他眉粗眼大,身子很硬朗,挡在秦青灼面前,大声嚷着:“跟我喝!别跟我小舅子喝!”
“哟,石大哥也要做新郎官吗?”有人调侃道。
“一边去,我要是不帮我小舅子挡着,回去有我好受的!”石大志爽朗大笑。
这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秦青灼觉得这个哥夫倒是很活泼,听着和秦云珂的关系也好。
天色暗下来。众人闹了一场,三三五五的吆喝着人回家去。
秦云珂和白婉还在厨房里收拾,秦青灼走到了自己房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扒着门探头探脑的朝里面看,只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影安静坐在床沿边上。
嘶!
秦青灼今早去迎亲,看见李金花的脸色苍白,搽着粉也挡不住了。估计是昨晚拉肚子,一晚上没停吧。还敢吃主角受的饭,秦青灼佩服。
坐在床沿边上的明南知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攥紧了自己膝盖上的衣袍,抓得皱巴皱巴的。
秦青灼早晚都要掀盖头,他想还是早点掀了。
“我掀盖头了。”秦青灼告知一声。
明南知蜻蜓点水般点点头。
秦青灼把盖头掀开。
明南知的视线一下子从红到白,他抬起头来,视线又一下子被红淹没。
他看清了秦青灼的模样,秦青灼同样也看清了明南知的模样。
明南知穿着喜服,腰身纤细,皮肤很白,脖颈修长,眉眼如漆,瑰姿艳逸,喜服的红把他衬得更添了几分美艳,但他本身却并不显得俗气,相反有股风雅冷欲之色。
“你肚子饿了吧?”秦青灼首先打破了平静。
明南知低下头,他早上就没吃饭,现下肚子是很饿。他听过秦青灼的名声,也见过他污浊的眼神,和现在很不一样。
他轻轻开口:“有些……饿了。”
“你先用糕点垫垫肚子,我去厨房给你偷点吃的出来。”秦青灼闻言,自觉找了一门自己能做的事,欢喜的推门离开。
“还……”
还没有喝交杯酒。
明南知已经看不见秦青灼的人影了。
明南知:“……”
他从床边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的糕点,隔了半晌,伸出一只手想去拿一个。
“我回来了,你看看你爱吃吗?”秦青灼把门推开,明南知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秦青灼带着几碟小菜,里面还是肉菜,还有一碗汤和满满一大碗的白米饭。
明南知肚子是真的饿了,他看着桌子上的吃食,还是拿着筷子吃下。
等明南知吃完,秦青灼就把桌上的东西带到厨房去了。
“郎君,该喝交杯酒了。”明南知低眉顺眼的说。
两个人喝了交杯酒,秦青灼把酒杯放下。
他看天色已经不晚了,是时候该睡觉了。
他看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他不可能睡桌子上吧,他还是一个病人呢。
“天色已晚,我们该睡了。”秦青灼试探的说,他可以和明南知睡床上,画一条线,一人一半。
明南知明白秦青灼的意思,他嫁给秦青灼早就有这个准备了。在他吃饭的时候,秦青灼就洗漱完了,他这是迫不及待想睡觉。
明南知脱下喜服,露出雪白的里衣,他早知晓会有这事,早上已经做了清洗,从内到外都很干净。
“这样吧,你睡……”里头,我睡外头,晚上他好起夜,不会把人给踩了。秦青灼看见明南知在脱喜服,很是欣慰,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卡喉咙口了。
明南知咬着下唇,清冷的脸庞带着羞赧和隐忍说道:“请郎君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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