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好像是对韩远生不感兴趣,对其他人感兴趣的意思。
楚清问心里有些疑惑。
虽然说谢叙的性格和小说里有很大差别,但也不至于连喜欢的人都变得一点感觉都没。
如果真是这样,韩远生还能安抚到谢叙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所以绕来绕去,做了些对自己无用的事,还引起了误会,楚清问有些无可奈何。
见他一直在想什么,似乎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谢叙又重复了一遍。
楚清问还是没有反应。
谢叙往前逼近几步,微微俯身凑近楚清问,冰冷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楚清问的脸。
他说:“我只对师兄这样的感兴趣,师兄若是非要撮合我和他人,还不如撮合自己与我。”
话是进了耳中,但大脑还没理解,身体就跟着点头含糊应下。
直到对上少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机械的大脑才开始运转,楚清问猛然反应过来那些话,心脏乱跳起来。
“对我这样的感兴趣?”
很快发现自己弄错了重点,楚清问连忙摆手否认:“师弟误会了,我没想过撮合师弟和其他人在一起。”
话说得太快,他咬到了舌头,疼得脸色骤变。
这也就算了,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吹了太久冷风的原因,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沉闷的咳嗽声从掌心后传出,压抑且让人心疼。
谢叙垂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瘦弱的人随着咳嗽身体一颤一颤的,弱得似乎被风一吹就要走了般。
真是脆弱,可又偏偏吸引着人。
喉咙泛起甜腥味,这味道实在不好受,楚清问放下手,果然在掌心里看到了鲜血。
口腔里的铁锈味在这一刻开始蔓延,他脸色苍白,忍住想吐的冲动,低声说:“师弟下次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我这种久病之人,没什么吸引人的,不要……”
楚清问一顿,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一句话,最后憋红了脸才继续道:“不要喜欢我。”
他当时咳得太用力,不只是掌心有血,就连嘴角也沾染了些。
殷红刺目的血使淡白病弱的脸增加了几分妖冶感。
谢叙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缓缓靠近楚清问的唇。
发觉他的颤抖与躲避,谢叙动作微滞,随后强势地捏住他的下颚,指尖却无比温柔地抹去唇上沾染的血。
楚清问瞳孔紧缩,大脑混乱无比,被触碰过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滚烫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收回手,冷漠且不容置喙地说出一句:“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风在这一刻变大,吹起了衣衫。
楚清问先是震惊到失神,然后弯腰咳得更加急了,像是想把身体里的一切都咳出来般。
他实在是分不清谢叙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满脑子都是一句: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更加后悔之前嘴快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导致话题歪得离谱。
楚清问慢慢站直身体,压制住咳意,抬头想在谢叙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惜没有,甚至还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完了,好像都是真的。
楚清问脸颊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热,心里也有些慌,最后飞快转身,强行把谢叙的话当成玩笑后说:“天色太晚,我们回客栈吧。”
谢叙没有动,眸色深邃地望着楚清问离开的背影。
他最初确实带着点故意,但后来不是,特别是在看到楚清问一脸震惊与慌乱,还说出“不要喜欢我”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偏要喜欢。
而且也要让楚清问喜欢他。
*
楚清问这边才刚踏进客栈大门,就听见一声咆哮:“随我一起杀了谢叙,一定要把他的尸体带回问剑宗!”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杀谢叙了?
楚清问还没从那话中回过神,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开。
他撞在桌子上,伴随着腰间一疼,眼前开始天旋地转,鲜血也从喉咙涌出。
身体无力滑坐在地上的那一刻,楚清问心说自己也太倒霉了,才咳完血又吐血,就算寿元有一百五十也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推人的弟子见楚清问被自己这么一推跟残废了一样,张嘴就要嘲讽,猛然察觉到什么,想避开已经晚了,直接被进来的谢叙一掌打飞到后面的墙上。
身体陷进墙中,烟尘漫起,那弟子狠狠摔在地上,狂吐鲜血,受得伤比楚清问严重百倍。
但他身体比楚清问强多了,站起身后指着谢叙愤怒道:“他还敢回来,杀了他!”
楚清问被谢叙扶起,他哑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小师弟一直和我在一起……”
一阵脚步声打断楚清问后面的话。
双眼赤红的韩远生直接带弟子从楼上下来,围住了两人。
准确来说,是围住谢叙。
“不用和他废话,直接杀了他,拿他的人头祭奠李璨师兄。”韩远生身旁的弟子气愤道,其他人立刻跟着附和。
李璨死了?
楚清问愕然怔在原地。
谢叙没理他们,喂给楚清问一枚丹药,扶着他坐下。
丹药让一直疼的身体缓和许多,模糊的大脑也变得清醒,楚清问抬头,冷静地问韩远生:“你们怀疑我师弟杀了你师兄?”
“我们都看到了,就是谢叙,就是他。”
“不用怀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杀了人还敢回来,大家一起上。”
不等韩远生回答,其他弟子纷纷拔出长剑,准备动手。
“等等。”楚清问被他们的话惊到,蹙眉道,“你们看到了我师弟杀人?何时看到的?”
“就在前不久。我赶来的时候,李璨师兄已经死了。”韩远生说,失望地看着谢叙,“我本以为你会逃,没想到你连逃都不逃。谢叙,你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不管我对……今日你必须给我师兄赔命。”
他越说越激动,明显失了理智,其他弟子亦然。
“之前说过,别被迷惑。”明白李璨死了,韩远生心里不好受,楚清问温声道,“这肯定是偷袭你们之人做的,我们现在应该去追他,为你师兄报仇……”
“不是上次的歹人,”韩远生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就是谢叙,我师兄弟们都看到了,谢叙杀完人出言挑衅后翻窗逃走。当时我查了谢叙房间,里面没人。他要是没杀我师兄,房间又无人,他在哪里?”
楚清问太阳穴突突的,觉得韩远生智商时高时低的。
这明显是个局,为的就是让他们吵起来,此刻凶手说不定正藏在哪里看戏。
“当时我师弟正和我在一起。”楚清问说,“凶手不是他。”
“谢叙杀了我师兄,你还包庇他。”韩远生不相信,反而还觉得楚清问是为了包庇谢叙才故意说这些话,咬牙道,“你怎能不分是非?”
“我没包庇,说的是实话。”楚清问加重语气,“他确实与我在一起。”
“那你们在干什么?”韩远生盯着楚清问,认定他是在说谎,咄咄逼人道,“你能说得出来吗?”
想到先前谢叙说的那些话,楚清问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总不能说谢叙对自己表白吧。
韩远生以为他无话可说,眼底失望更多,长剑逼近:“你都说不出话,还说不是包庇。”
“师兄比较害羞,所以我来说。”谢叙将楚清问拉到自己身后,淡声道,“我当时在和师兄表达我对他的喜欢。”
第十九章
楚清问和韩远生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谢叙,满脸震惊。
周围安静下来,其他人的眼神也都有些古怪,估计是没想到谢叙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种话。
“我不信,你是他师兄,你要是给他打掩护,也不是什么难事。”韩远生身边的人拔剑直指谢叙,额头青筋暴起,“不用多说废话,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杀了谢叙,替李璨师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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