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再觉得疲惫,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谢叙直直地盯着楚清问上下动着的唇,不禁离他更加近了些,甚至恨不得将他拥入怀中,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所有不该出现的想法。
三年前入宗门时,楚清问的声音对他的头疼毫无作用,如今却又有了,而唯一不同就是前后性格的变化。
想起之前的怀疑,谢叙微微敛眸,眼底情绪不明。
说了那么多话也没得到响应,楚清问闭上嘴,怕继续说下去会让人觉得聒噪。
“我们就先告辞了。”在一边不好插手的韩远见他们谁也不说话了,连忙提出离开,“那妖兽可能会再次伤及他人性命。”
他临走前看了谢叙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离开了。
“谢叙,跟我回宗门,你别想逃。”发完玉简的王垚扭头瞪着谢叙警告,生怕谢叙跑了。
“我相信谢师弟不是这样的人。”江少为忽然笑眯眯道,“妖兽凶残,此事还未解决。不然这样,我同他们二人继续去追妖兽,谢师弟同师兄回宗门。”
李允蘅和南序点头同意,楚清问也没意见,谢叙一直没说话,众人就当他默认了。
*
一行人走了很久才出山洞。
外面天色微亮,寒风四起。
王垚心里不爽,故意去推谢叙,被谢叙避开冷冷盯了一眼后不敢再乱来。
楚清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气。
他记得小说里提过:谢叙被冤枉后,回宗门前还觉得自己不会有事,结果回去就被处罚了。
主角受白听当时正在外面走剧情,回宗门听闻后要讨个说法。
但事情过去太久,谢叙面上不再追究,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后期黑化一杀掉楚清问,就要血洗竹息峰。
若不是白听和江少为他们修为高,直接成了谢叙的剑下亡魂。
楚清问心疼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是刷不了好感度,避着谢叙,不与谢叙产生什么关系也是可以的。
到时随便找个理由下山历练,总不能都离开了,谢叙黑化后还特意找过来杀人吧?
不行,还是有隐患。
比起来阻止黑化更能杜绝一切,他却没那个本事。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直到回了太一宗也没消停,楚清问太阳穴突突地疼,再加上冷,忍不住往手心哈了一口气,迟疑道:“王垚,我有些冷,不然我……”
“不行,你要一起去随我见长老掌门。”王垚毫不留情道,“别想溜之大吉。”
谢叙瞬间看来。
在那双冰冷阴沉的眼睛下,楚清问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开了外衣的糖果,里里外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立刻低咳几声掩饰尴尬,随后故意板着脸,长袖轻甩,装出气愤的样子:“谁说我要溜?别胡说八道,我要陪着小师弟一起去。”
王垚冷笑一声,懒得多说废话。
楚清问松了一口气,在谢叙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进宗门大殿的那一刻,楚清问瞬间感觉到来自灵力比他高的修士带来的强大压力。
他有些受不住,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挨个行礼后看向前方:“弟子身体不好,无法承受住这般威压,请长老收回。”
坐在中间位置,穿着蓝色衣衫的是掌门,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笑眯眯的,给人十分亲切好接触的感觉。
右下方坐着一个女子,三十岁上下,穿着水青色长衫,神色似笑非笑,正是二长老林至柔。
她旁边坐着的男人微胖,三十多岁,眼睛有些小,目光却无比锐利,从一开始就板着张脸,极为生气。
他便是三长老赵子墨,也是王垚的师尊,此刻盯着谢叙冷笑一声。
楚清问觉得身体变轻松许多,不用想就知道故意施压的是赵子墨。
在场三人就他最小气,还喜欢欺负人,因此楚清问看小说时特别不喜欢他。
“掌门、师尊、二长老,这就是谢叙。”王垚一指谢叙,张口就道,“就是他残忍杀了陈沣师兄,后来还想杀我。”
没有确定的事却说得跟亲眼看到了一样,楚清问多少有点佩服这个王垚。
他退至一边,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谢叙自始至终就只有一句话:“我没杀陈沣,也没想杀王垚,陈沣是叛徒,想趁人昏迷时动手杀人,被我阻止后逃了。”
空荡的大殿上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
“你可有证据?”听见他说自己弟子是叛徒,赵子墨不爽地皱起眉头,“无证据就说我九龙峰弟子是叛徒,你好大的胆子。”
楚清问眼皮乱跳,听到这么双标的话实在忍不住开口:“弟子也敢问一句,王垚刚刚那般说可有证据?既无证据,凭什么冤枉我师弟。”
“放肆。”赵子墨本就气到快爆炸,再听楚清问略带质问的话,脸色铁青地拍了下桌子。
桌上的茶盏被深厚的灵力震开,猛地向楚清问飞来。
眼看就到跟前,谢叙面无表情地伸手抓住。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皮肤开始发红,少年却无动于衷,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直视赵子墨。
他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让人发怵的笑意:“师兄说的是实话,三长老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只许三长老质疑我无证据,却不许他人质疑三长老的弟子无证据?”
第十章 [修]
那一瞬,赵子墨感到寒意爬满全身,他有些后悔刚刚动作,又觉得自己长老颜面被挑战太过可恨。
“子墨,过分了。”高位上坐着的掌门不赞同道,“事情还未了解清……”
“实在是这弟子胆大包天,目无师长。”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弟子吓到,赵子墨激动地打断了掌门的话。
大殿陷入沉默。
掌门表情不明,林至柔微翻白眼,而赵子墨还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依旧满腔怒火地瞪着谢叙。
站在一边的楚清问没想到这赵子墨比小说里还要让人讨厌。
他余光注意到谢叙被烫红的手背,微微凑近,想问谢叙疼不疼,又觉得这话实在多余。
都红成那样子了,怎么可能不疼。
王垚左右看看,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再次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我就是最好的证据。当时我迷迷糊糊听见陈沣师兄大喊谢叙要杀人,之后就没声音了。待我醒来后,不仅不见陈沣师兄,谢叙还对我动手。若不是我躲得及时,现在也已消失。就是谢叙杀了陈沣师兄,将陈沣师兄的尸骨毁掉后又想杀我。请师尊,掌门为我和师兄做主。”
楚清问抿唇,他当时眯着眼睛偷看的时候,这王垚明明被吓得动弹不得。
谢叙之前说的话没错,他要是想杀人,王垚就算躲也躲不掉。
楚清问收起思绪,说:“王垚说得不对。”
“谢叙,事情可如王垚说的那般?”掌门直接略过楚清问,开口询问谢叙。
少年没说话,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桌上。
他刚放下去,茶盏就直接碎裂,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掌门,师弟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王垚说的话算不上证据。”见谢叙沉默,楚清问连忙说,“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我可以替师弟……”
“闭嘴。”赵子墨打断楚清问的话,“这没你说话的份。”
他朝掌门道:“师兄,我看要将此人逐出宗门,才能宽慰我那可怜的弟子。”
“好歹也是怀真的弟子,怎么说也要等怀真回来了再行处置。而且你怎么知道你那弟子一定就是死了?”
林至柔似提醒着什么,慢悠悠地说:“万一谢叙要是没杀人,你这一通处置,岂不是寒了人心。”
“放屁!”赵子墨瞪着林至柔,完全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这弟子一看就心术不正。我当初就说了,这种人进我太一宗万万不可,结果白听非要收他。还说我弟子是叛徒,我看他才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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