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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尔豪硬生生地将“发疯”两个字眼吞进喉咙里，被澈穆桓盯得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燕将池的眉头快要打成一个死结了。
“也不定会去这种地方拍戏。”澈穆桓见状好笑地开口，扯走贺尔豪，光在这儿散布焦虑，吓唬人。
“我先走了。”他说道，摆摆手，示意燕将池用不着送他出门。
于是燕将池只好止步在大门前，目送澈穆桓随贺尔豪离开。
贺尔豪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两眼，转头对澈穆桓打趣道：“你是怎么把燕家那个改造成留守儿童似的？看他这眼巴巴的样子，啧。”
澈穆桓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他弯起嘴角，挥挥手，随后坐进保姆车里，对贺尔豪道：“跟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贺尔豪：“？？”
“谁说我没谈过的！？只不过我更乐意专注工作，接受不了的人有难了。”贺尔豪像个被踩了脚的炸毛狐狸。
澈穆桓见状看看男人，又说道：“看起来你是被分手的那个。”
贺尔豪：“……很明显？”
“不奇怪。”澈穆桓淡淡道，扭过头，轻哼，“跟被分手的人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贺尔豪：“……”记仇的臭小孩！！他不就打趣了燕将池一句么？
澈穆桓勾勾嘴角。
……
采访是杂志的内页，有拍摄环节，一到摄影棚，澈穆桓便被带去化妆，一边化妆，一边开始一些快问快答的小游戏。
贺尔豪则在一旁坐镇般地旁观，尽管这些问题都已经事先审过一遍，但也难免会遇到临时发挥提问的情况，贺尔豪不放心自家偶尔会语出惊人的艺人，必须得时刻盯着。
化妆师正为澈穆桓画着眉毛，负责采访的杂志编辑还没过来。
澈穆桓的五官和骨相都生得极好，就连皮肤都是叫人有些艳羡眼热，几乎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瑕疵。
化妆老师玩笑道：“给澈老师化妆真是太简单了，除了眉毛，我都不知道还要化什么了。”
“三分钟，我就能搞定。”化妆师看向镜子里的澈穆桓，笑眯眯地比了个手势，“拿捏。”
澈穆桓弯起眼朝对方笑了笑。
这是贺尔豪给他找的团队化妆师，从上个剧组就一直跟到这儿，平时大大小小需要化妆的情况大多是由对方来的，对澈穆桓的妆容需求也格外熟悉清楚。
贺尔豪在一旁闻言则冷不丁地道：“小赵，记得给你澈老师遮个瑕。”
化妆师闻言一愣，赶紧上下端详澈穆桓的面孔，纳闷地问：“遮哪儿啊贺老师？我左看右看，澈老师这张伟大的脸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澈穆桓被逗笑，赶紧撇过头去掩嘴轻咳了两声。
贺尔豪嘴角微抽，矜持地微微抵了抵下巴：“胸口，锁骨那儿，一个蚊子包，挺大个的。”
化妆师这才目光锁定，“诶呀”了一声，赶紧拿起化妆刷和好几个色号的粉底液，在玻璃镜上调色似地挤了几坨出来涂涂抹抹，给澈穆桓盖上，碎碎叨叨地念道：“这包还真得挺大挺显眼的，得是毒蚊子吧。”
澈穆桓：“……”
贺尔豪抿起嘴角笑，慢悠悠地应道：“可不啊，这天的蚊子，秋老虎，凶得很。”
澈穆桓清清嗓子，耳朵根都慢悠悠地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诶呀，澈老师你怎么那么红？不会是皮肤过敏了吧？也不像……啊，噢……嗐。”化妆师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澈穆桓，这才注意到青年颇不自在的样子，不由一讪，摸摸鼻子，瞬间就懂了。
不好意思啊，跟了那么多艺人，头一回跟一个年纪轻轻小爱豆似的艺人，却是光明正大地有了伴侣的那种。一时间真当是蚊子包了。
都怪贺尔豪！
化妆师闷头专心遮瑕。
等采访编辑赶过来，澈穆桓这儿都最后定妆了。
“啊，澈老师这也太快了吧？这就化好妆啦？”采访编辑睁大眼，意外极了，又看向澈穆桓的化妆师，微微点头致意，两人不是头一回打交道，彼此都熟悉，打了个招呼，“赵老师。”
通常来说艺人化妆都得一两个小时打底，男艺人稍微快一些，但再快，一般他来的时候也只才进行到遮瑕呢，足够叫他提问采访的了。
谁知道澈穆桓这头效率如此高。
化妆师闻言耸耸肩膀说道：“澈老师底子太好了，都用不着我做什么，修个眉毛就行，眉毛是灵魂。”
杂志编辑闻言微微惊讶，他知道赵彦棠化妆要求很高，追求完美，自然效果也好，但速度通常都快不起来，他头一回听对方这么说。
修个眉毛就行？
他下意识地又看向今天采访的主角，澈穆桓也正看过来。
浓墨山水画一般的眉眼温和隽永，额头饱满，鼻尖挺翘，非常端正的三庭五眼，一眼看来，不笑时，便有一丝不言自威的矜贵，而弯起嘴角时，唇珠精致，柳叶形的眼睛像是含情一般专注，挺拔的鼻梁增添了五官的折叠深邃感，犹如从教科书中走出来的典型东方传统美学。
难怪赵彦棠会这么说了。
虽然之前看过电视剧，知道澈穆桓长什么模样，但在娱乐圈里见惯了化妆师的鬼斧神工，只当是有些科技技术在的，怎么也比不上真人就在眼前的直观，却没想到，那样的高清镜头恐怕只还原得了本尊的一半模样。
好伟大的一张脸。
还好来拍戏了。
拯救内娱苦无帅哥的窘境。
杂志编辑在心里瞬间闪过去三个念头，随后回神，清了清嗓子，笑呵呵地寒暄了几句后，迅速步入正题。
“那澈老师，我们先来几个热身的快问快答，只做选择，偏好哪个就选哪个。”编辑看向澈穆桓。
澈穆桓点点头。
Q：夏天还是冬天？
“冬天。”
他和燕将池重逢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
Q：甜还是辣？
“甜。”
他们曾经在集市里买过一回糖人，甜得发腻，他咬了两口就受不了，全塞给了燕将池，彼时飒爽英姿的少年将军被齁得皱起整张脸来，被部下看见还嘲笑了好几次。
现在想起来，舌尖似乎都能尝到那时的甜味。
澈穆桓弯弯嘴角。
Q：无神论者还是鬼怪？
“……”澈穆桓些许一顿，然后回道，“鬼怪。”
杂志编辑眨眨眼：“澈老师看起来特别像是无神论者。”
端庄正气。
澈穆桓闻言笑了笑，只是说道：“心里要有敬畏，自然就有一把行事的尺，相信有这些的存在，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倒是。”编辑点点头应了一声，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面前青年看起来也就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怎么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有着格外老成的灵魂。
“热身就到这儿啦，那澈老师我们正式开始咯？”编辑笑眯眯地开始翻小本子提问，“澈老师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影视剧作品时感觉怎么样？”
第一个问题，便让澈穆桓又浅浅沉默了一下：“……还没看。”
“哈，那我们等下可以安排一个小小的首看reaction哈哈。”编辑反应很快，一句话轻巧带了过去，旋即又问第二个问题，“那澈老师第一次看到网友对自己的角色评价是什么感觉呢？”
澈穆桓陷入更长的沉默，清了清嗓子，真挚地看向面前编辑：“……也没看。要不然现在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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