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这地方在赛区下面,换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他们都不会活得这么完整。
蒋淮坐回望月身边,望月拱着头想钻进蒋淮怀里,被咪咪一个爪风又打了出去。
咪咪安安稳稳地自己趴进蒋淮怀里,完全不管身边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望月。
蒋淮一阵好笑,一手摸着咪咪的脊背,一手放在望月头顶,稳稳端平一碗水。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左云鹤再睁眼,看到的就是两兽一人玩得正欢的场景。
似有所感,还在躲着咪咪伸手的蒋淮转过脸来,和左云鹤的视线对上,“你醒了?咱们准备准备往外走吗?”
左云鹤点头,靠着望月的力量站起身。
蒋淮往他身边靠靠,“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让望月带我们出去,他那么大一个。”
左云鹤没说什么,只是侧了一下身子,示意蒋淮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蒋淮一跃而上,坐在了望月脊背上。
左云鹤正想自己也跟着爬上去,就看见忽然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
左云鹤抬头看去,笑得正肆意的蒋淮低头望着自己,伸出的手纤长有力。
压住自己冒头的情绪,左云鹤把手放到蒋淮手上,接着,他感受到蒋淮的力量,视线一变,他就坐到了望月背上。
“走吧,望月,我们出发。”
蒋淮一扬臂,言辞之间的洒脱与肆意让左云鹤恍惚他们不是在救命,而是在哪个马场里策马疾驰。
望月的速度很快,左云鹤小心搂住因为惯性撞进自己怀里的蒋淮。
“抱歉。”蒋淮抿唇又是一句道歉。
整整一路,也不知道望月怎么回事,蒋淮时不时就要后仰一下,要不是左云鹤在身后挡他一下,蒋淮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安全走到洞穴边。
热辣辣的太阳铺洒在洞口,两侧的石头发光到刺眼,直到蒋淮适应了眼前的光亮,眼前的手才收走。
“谢谢。”蒋淮转脸又认认真真道谢。
左云鹤笑了一下,问他:“你一路上像个家用老型家政机器人,只会谢谢和对不起。”
分不清是天热还是脸热,蒋淮脸颊泛出点点红意,不去理会左云鹤的话,反而把目光放到眼前的空旷丛林中,仔细观察一阵,蒋淮:“这里应该在赛场外。”
蒋淮在没成为哨兵之前,方向感就不算差。
若是地下河方向大体不变的话,两人现在离地赛区已经有一段距离,也怪不得白塔的救援迟迟未来。
蒋淮回头商量:“我们是往赛区的方向走?”
可惜自己参加一次交流会,结果搞成这样,蒋淮心里有些遗憾。
“可以。”左云鹤对这事没有异议,“如果路上能遇见补给站的话我们稍微停一下,我需要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口。”
“……好。”蒋淮才想到对方身后的伤口,这半天左云鹤实在表现得与常人无异,都快让他忘记对方满背的伤口了。
想到这,蒋淮皱鼻在空气中嗅嗅,“你又屏蔽我嗅觉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左云鹤挑眉,“不然都是血腥味,”诡异地停顿一下,蒋淮听到左云鹤的声音继续,“还有石楠花的味道。”
“你想闻?”
蒋淮顿时哑声。
这两个味道加在一起确实不太好闻。
不带任何休息,望月带着他们一路往东走,身边的植物从低矮的灌木过渡到不断拔高的树木。
远远看见一个尖尖的白色塔顶露出树林,蒋淮惊喜,拍着望月的背指挥对方向着那个尖塔赶去。
果不其然是白塔的补给站。
过去的战争太过经常,在人类的辖区里到处留着这样的补给站,白塔会有人负责定期将补给站中的东西进行更新。
蒋淮率先跨下,两步走进门内,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物品罗列在架子上。
蒋淮赶忙回头想要呼唤左云鹤,却在看到眼前之景时瞳孔紧缩。
这个世界的淮心有点大,就是即便两人已经酱酱酿酿了,在淮眼里和真情侣还是有很大区别,所以他在酱酱酿酿这事上没什么羞耻心。
等淮被攻陷,这些事淮估计就来不了了。
第99章 哨响10
左云鹤不是跨,而是直接从望月背上摔下来,鲜血跟着蹭在望月的背毛上,又稀稀落落滴在草地上。
蒋淮扶着对方站起,小心翼翼把左云鹤带进补给站,解开自己围上的布条。这才发现,对方那几道伤口看起来状态比之前更加可怖了。
皮肉绽开的边角在河水浸泡下已经泛白,红色液体不停涌出,看起来就疼得厉害。
这人竟是这样忍了一路,蒋淮心跳错了两拍,慌得赶忙去翻找架子上的药品。
“别慌,这不是一路都挺过来了。”
左云鹤趴在补给站的单人床上,目光落在蒋淮脸上。
半晌,他叹口气,“就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别哭鼻子好不好,你看我现在趴在这也没法给你擦。”
“你TM才哭鼻子。”蒋淮抹了把脸,骂骂咧咧坐到对方身边替左云鹤处理伤口。
近两年白塔的作战能力提高,蒋淮出这么长时间的任务,从没遇见有人直接死在自己面前,尤其还是在成为朋友之后。
蒋淮越想,眼前越是模糊,挡得他看不见眼前的镊子。
抬手又是一阵乱揉,确保视线重归清明,蒋淮吸吸鼻子帮着左云鹤先是剔除了边角状态极差的皮肉,又抹上伤药。
门外停着的咪咪不知何时钻到了望月身底下,望月正好脾气地从耳朵往下一点一点用舌头给咪咪梳毛。
手里拿着绷带左比划右比划,怎么看都不合适,蒋淮带着鼻音开口:“你尽量坐起来点,不然我没法给你缠绷带。”
左云鹤一撑床,直直坐起身来。
蒋淮登时瞪圆了眸子,“尽量尽量,你懂什么叫尽量吗!”
身后的伤口果不其然再次活络,丝丝冒出鲜血。
蒋淮重新拿着棉球拭去,再认认真真缠上绷带。
蒋淮低头乖乖做这些事的样子,让左云鹤幻视普通人家庭剧里的妻子,再加上蒋淮刚刚哭过留下的红红鼻尖。
实在没忍住,左云鹤等着蒋淮刚一收手,就把蒋淮揽到怀里,连绵不断的吻落在对方的鼻尖和眼皮。
“你能不能照顾一下你身上的伤口!”
糊了一脸口水的蒋淮还在喋喋不休,“等下伤口又要裂开了。”
左云鹤低头找准位置,往前一衔,世界顿时安静了。
不是个很重的吻,却贴心照顾了蒋淮口中的每一处。
“蒋淮,这里有洗漱间。”左云鹤暗示道。
蒋淮哪能听不懂对方的意思,他摇头认真道:“不行,你身上伤口太严重了。”
“……没事,我们就蹭蹭,不会伤到的。”左云鹤再次把对方的嘴里的话赌回去。
完全不给蒋淮反悔的机会,就把人拉到怀里。
窗外的望月和咪咪似乎是感受到屋内的动静,默契地往外撤撤。
走着走着,望月忽然在咪咪后颈舔了两下,被咪咪一巴掌拍过去,指尖刮掉望月脑门一撮毛,望月这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跟在咪咪身后。
塔外不远处的悬崖下,有只来错了时间的蜜蜂,飞进了唯一一朵正盛开在月光下的鲜花花蕊中,长长的咀嚼式口器深入花心。
似乎是这朵摇曳的小花今日出蜜不顺畅,小小的蜜蜂飞飞落落,绕着花瓣逡巡几圈,花骨朵这才慢慢溢出花蜜的味道,蜜蜂满意地落回花心中,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
蒋淮顶着浑身酸痛起床。
昨天那一出简直是给他涨知识来了,怪不得左云鹤说他玩得花,就蹭蹭也能搞到这个程度,蒋淮追悔莫及,想把那个在洞穴里一口答应左云鹤的人的嘴封上。
虽说他们现在处于结合第一周,越是频繁的双重结合对彼此越好,但蒋淮后知后觉想到,那不代表需要那些奇奇怪怪的口令和要求,还是用在根本不要结合的蹭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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