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岩鳾笑眯眯地说:“我们来帮您刷防火漆。”
赵飞宇:“防火漆???”
小鸟们七嘴八舌地说:“对!我们建筑队最新研发的产品,刷在木头上的话,就算蜡烛和油灯不小心打翻在地,木屋也不会轻易烧起来。”
说完,他们就拿着马毛刷在木制墙壁上刷一种半透明的乳白色液体。
等液体干透,赵飞宇手贱地拿着他们家的油灯在木墙上燎了燎,发现还真一点事儿没有。
他好奇地问:“这个防火漆的配方是什么?”
岩鳾也不隐瞒:“是用少量白粘土、明矾和云母混合成的漆。”
赵飞宇忍不住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这群小鸟厉害了,原始版的阻燃剂啊!
不过更厉害的还在后面,过了几天,又有小鸟敲响了他的大门。
赵飞宇倚靠在门边:“这次,又要上门给我刷什么东西了吗?”
红点颏仰慕地望着赵飞宇,声音颤抖地说:“我们不是建筑队的,我们是陶器队的,来帮您换个窗子。”
赵飞宇很是困惑:陶器队?窗子?
“就是这个。”红点颏让后面的小鸟把窗子竖起来。
赵飞宇惊了:“卧槽,玻璃窗啊!”
还是一扇由八块泛着淡淡灰绿色、透明度不错、气泡很少的玻璃拼接而成的玻璃窗。
赵飞宇难以置信地说:“我们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了吗?”
红点颏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们烧了很多烧制冰…额,玻璃,只有这几块透明度高、气泡少。其他的烧…玻璃颜色还很浑浊,而且颜色不定,有的泛红,有的泛蓝,有的泛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飞宇心想:颜色多变是因为混了金属啊,不同的金属让玻璃产生了不同的颜色。
不过能烧出来,也算是一件划时代的事了。因为这是唯一一件赵飞宇全程没有参与,也没有给予任何提示的造物。
既然小鸟们叫烧制冰,那就叫这个名字了。他有些感慨地问小鸟们:“这个烧制冰,是谁第一个制作出来的?”
红点颏激动地举起了手。
赵飞宇点头夸赞:“你很厉害啊,非常有创造力。”
偶像在夸我唉!红点颏晕晕乎乎地说:“都是神子你的功劳。”
赵飞宇:???
不是,这怎么也有他的功劳?
红点颏的倾诉欲彻底爆发:“前年抓到乌鸦俘虏的那段时间,部落上下都特别热情地在炉子里烧东西。我也不例外,当时我就用沙子,草木灰和石灰石烧出了最初版本的烧制冰,可惜颜色难看不说,比陶器更容易碎,大家都不看好。”
“前段时间,队长和翠鸟找到了我,说要带着全队一起帮我改进烧制冰,我们试着替换了很多不同的材料,用石英石替代了沙子,用肥皂队制碱的半成品替代了草木灰,又用方解石替代了石灰石,才烧出这样漂亮的烧制冰。”
赵飞宇:“厉害!”
这就是群众的智慧。
不过,他还是得说:“这几扇窗送去建筑队吧,他们更需要。”
他们这里的民居冬天要封窗,每年废几张窗户纸,他还可以接受,每年废几块玻璃,他只觉呼吸困难想要吸氧。所以还是送去建筑队,用在那些没有鸟居住的建筑上比较好,比如图书馆。
白捡几块玻璃窗的韵鸟:“好啊,有这么好的冰窗,你们竟然不告诉我们。送给我们的都是次货。”
红点颏“哼”了一声:“要不是神子不要,哪能便宜你们。”
韵鸟得寸进尺:“你们再研究一下冰窗的颜色,试试能不能做出一面彩窗来?”
红点颏:“想要彩窗?白日做梦!”
两只织巢鸟:……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哦,原来炼铁队也是这么骂他们的。
……
部落的发展欣欣向荣,每天都有新的建筑完工,也有新的产品出现在市场上。
赵飞宇决定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了,比如盐,比如铁。
盐的问题倒是好办,坚鸮非常识时务,上一次来送盐的时候就暗示赵飞宇,他可以和其他小弟一样签合同。
不过赵飞宇当时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带对方参观了一下他们的乌鸦执法队,和今年扩充至三十多只的猛禽领主联盟。他在南大陆当医生治好了不少神鸟,对方则投桃报李来这附近定居,和他签了合同,帮他守护领地。
他相信坚鸮下一次来送盐,会开出更让他满意的条件。
果不其然,这次来送盐,坚鸮一脸平静地说:“我和你签合同,制盐的队伍、盐池和工具也可以全交给你,但是你得分我三成盐。”
赵飞宇依旧不说话。
坚鸮咬牙切齿地说:“那分我两成?”
赵飞宇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坚鸮抓狂了:“一成?你是要我命吗?”
赵飞宇耸耸肩说:“是一成都不给。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接手这个盐队后必然会扩大生产规模,规模大到让盐滚出奢侈品的行列,彻底变成日用品。”
他去年抓紧时间铸币就是为了这个。不然他盐池一挖,盐价暴跌,小鸟们当做货币囤的盐直接疯狂贬值,他这部落就玩完了。
坚鸮听完赵飞宇的话,惊呆了。
赵飞宇又接着说:“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找你,海岸线那么大,我组建几只队伍过去,很快就能实现盐的自产。你说你的盐还卖的出去吗?”
坚鸮沉默了一会说:“那为什么还来找我?对我最后的仁慈?”
赵飞宇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眼馋你那群熟练的制盐工,我收编过来后,以老带新,要不了多久就能扩大生产规模。”
知道没有回旋余地的坚鸮沮丧着脸说:“全白给你了,好歹给我一些补偿吧。”
赵飞宇挂起微笑:“你的制盐队一直没有扩大,根本原因是在运输吧?毕竟往远方运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可以补偿你几条船……”
难道这就是魔鬼的微笑?坚鸮既想拒绝,又顶不住诱惑。
船啊,他可馋了,有了这东西他能多运多少货物啊!赵飞宇的部落还有那么多好东西,不管运输什么,只要到了远方他都能大赚一笔,再从远方运一些这边需要的东西回来又是一笔。
坚鸮泪目:“好吧,不过你要说话算数啊。”
盐的问题解决了,赵飞宇就要头疼铁的问题了。铁矿不能完全掌握在他手里,事情可是会越来越大条的。
最近去运输铁矿的小鸟就表示,地鸫部落产出的海绵铁越来越少,他怀疑对方私藏了不少铁矿。
赵飞宇都在反思自己当初一时偷懒把粗加工的活交给虎斑地鸫部落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把地鸫部落赶走或者放置不管?他不愿意冶铁技术过早的外流,毕竟是能制作武器的东西。把他们强行控制起来或者灭口?他做不出这样违背底线的事。
赵飞宇:进退两难啊!我果然始终无法成为从头黑到尾的政治家。
不过,当他把这个问题掏出来和彩鹦讨论时,彩鹦却说:“这个问题?已经有鸟去解决了。”
赵飞宇挑眉:“谁啊?”
“可能成为我继任者的鸟。”彩鹦下笔如飞,头也不抬地说。
“不会是翎鸫吧?”赵飞宇这下讶异了,“你可真想的出来,让人家部落的少族长回去自己解决自己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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