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抛弃得也太快了吧?
薛轻舟撇了撇嘴:“再亲信也比不上他的皇位重要。”
韩星霁皱了皱眉:“可问题是就算把罪名都推到御林军中郎将身上,也说不通吧?御林军中郎将姓……姓什么来着?柴?跟孔林家没什么关系啊。”
之前事情爆出来的时候孔林家就被查了个底掉,甚至连什么时候迁过祖坟都查了出来,如果查出来他跟御林军中郎将有关系,那位中郎将早就被盯上了。
薛轻舟说道:“当然是因为咱们的皇帝陛下出手把线索给抹掉了。”
他解释完韩星霁才知道御林军中郎将跟孔林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关系,严格算来他们是表兄弟,只不过是已经出了五服的那种。
而孔林其实是韩晓第三个乳母的儿子,那位乳母正好是御林军中郎将的远房亲戚。
只不过在记载之中,韩晓只有两个乳母,而这第三个乳母其实是他在外祖父母家时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的。
因为当时这个乳母的存在跟第二个乳母存在时间重叠,再加上她也不是王府的人,所以要不是这次查的彻底大家都不知道还藏着这么一个。
这一下就连起来了,御林军中郎将为了扶植自己的表弟所以铤而走险。
虽然可能大部分人都会疑问他为什么不帮自己弟弟作弊,但他的供词就咬死了是他帮孔林作弊,谁也没办法,甚至袭击国试院的罪名他也担了下来。
韩星霁有些不理解:“这也敢担?他不知道这是杀头罪名吗?”
薛轻舟说道:“他对皇帝的忠心是没话说,当然要担下来了。”
韩星霁咂咂嘴一开始还有些不理解,领导让下属背锅,下属居然就真的背锅了。
这可跟后世替黑老大坐牢的那些人不一样,顶罪坐牢还有出来的时候,这可真就无了啊。
换成后世知道自己会死肯定会把领头的给供出来。
然而这位中郎将就真的背了罪名。
对此舒云来说道:“他这个罪名不至于抄家,他扛了,家里人还能得皇帝照顾,更何况他反咬也没用。”
正如老丞相所言:难不成还能问罪于天子吗?
韩星霁一听也明白了,摇了摇头说道:“他也太没担当了。”
就算他承认了又怎么样呢?他是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谁还能定他的罪?只要坚持住就能保住一个对自己忠心的人,结果他却把人给推了出去。
舒云来无聊说道:“我现在只想看看他有什么下场,也不知道嵘焕是怎么打算的,居然就这么结案了。”
因为早就知道历史剧情,舒云来一直以为这次可以趁机把小皇帝废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动静。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韩星霁问道:“难道史书写错了?”
韩星霁想了想说道:“应该时机还不到,历史上那么多皇帝想废太子都不容易,更何况韩晓已经登基了,真要废也要等他彻底失去民心才行。”
一个小小科考舞弊还没有彻底触及世家贵族的底线,通过楼时巍之前跟老丞相的交锋也能判断出他应该是在默默争取支持了。
再等一等,等一个时机。
反正按照韩晓这脑残的样,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
舒云来听后沉默了一下又说道:“算了,反正他后面还有两个,都是废物的话,是谁都无所谓。”
韩星霁一想也有些糟心,史书上短短几句话,放到现实中就是各种奇葩事件层出不穷,他都无法想象有韩晓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在,另外两个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楼时巍下定决心废了他们?
不管怎么说,案子的确就这么判下来了,作为首犯的中郎将和孔林直接斩首示众,全家流放。
除此之外还牵连出了其他一堆大大小小的官员,甚至还牵扯到了一些学子,这些人都跟孔林有关系,孔林又不是一个能藏住的人,有意无意之中给他们透了不少题。
不用说这些人肯定也按照作弊处理,只不过没有直接砍头而是被流放,家里人被牵连的也没那么狠。
一时之间金吾卫开始四处抓人,一部分人提心吊胆瑟瑟发抖,另外一部分人则在拍手叫好——拍手叫好的自然是来参加考试的学子。
与此同时,状元、榜眼、探花也都重新拟定,顺便还定了五个秀才,因为每一届录取的秀才是二十人,所以剩下的十五名朝廷决定重新考一次,虽然之前已经定下了名次,但除了孔林还有其他人参与了作弊,这些人抓了之后整个排名就乱了。
原本丞相的意思是直接按照排名往前递补就行了。
然而有一些贵族和世家都不愿意——这些人家中都有参加科考的。
贵族就不用说了,大部分是靠着军功起家,经常被嘲讽没文化没根基,他们想要站稳就必须在文官那里培养自己人。
至于世家,倒也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一些中小世家一直被大世家压制着,想要发展却跨不过头上的大山,而科举则可以提高他们家族中人进入朝堂的比例,一旦有人能占据要位就能把家族发展起来。
所以对于科考一开始他们是观望,现在眼看着第一批考中的人都已经有人当上了郡守,他们就开始安排孩子过来参加考试。
只不过安排归安排,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也不好过,总有一些学子考的结果不理想,以往也只能继续备战下一次的春闱,但这不是出事了嘛。
于是他们直接联名争取重考一次,三甲抢不到也没关系,争个秀才也是好的。
楼时巍乐得顺水推舟让他们重新考一次。
于是就出现了其他考生要重新考试争取剩下十五名秀才名额的情况。
这个特殊安排让所有学子都很诧异,这是怎么个意思?前三甲也就算了,怎么秀才只定了几个?
而且国试院不是烧了吗?试卷都没了又怎么判的?
怕这些学子再次误会,朝廷直接安排了人过去解释前因后果——是因为苍梧子爵在被袭击的当晚逃命的时候带上了八张试卷,但是因为匆忙其他的试卷来不及带出,所以剩下的试卷就被烧了。
而他带出来的那几张正好是本届的前八名。
之前结案的时候,学子们只是知道了一个大概情况和结果,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通过官员的解释他们才意识到国试院被袭击的当晚到底有多危险,换成别人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把试卷带出来,更不要说搜身拿到有力证据了。
那八名学子听后有七个人当场就很激动,如果不是韩星霁,他们可能也要跟着重新考一次。
他们对自己的学问当然是有自信的,可是考试这种东西不确定性太多,重新考试题目也会改变,谁敢保证自己还能考中?
那些学子嘴里止不住地夸奖着韩星霁,而其他学子对于韩星霁也比较佩服——如果不是他拿到了那枚令牌,案子还不知道要查多久,很可能到最后都查不到到底是谁露的题,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哪怕重新考一次好歹也是一个机会啊,原本都已经放弃了的人立刻转头回去复习。
而远在府中“养伤”的韩星霁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正跟薛翼一起爬树看斑鸠幼鸟呢。
养伤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虽然可以读书做卷子,但不想出去和不能出去完全是两码事。
也正因为无聊,他就跟着薛翼爬上了树,顺便给薛翼讲解一下关于斑鸠的知识——这东西长得跟鸽子很像,甚至连叫声都一样,一般人很难区分他们。
就在他比划着跟薛翼说成年斑鸠什么样的时候,听到树下马少前的声音响起:“大郎,下来吧。”
韩星霁说得起劲没注意到对方的称呼变了,摆摆手说道:“等会,这里有只鸟快破壳了,我看完再说。”
陈聊颤抖着声音说道:“大郎,摄政王驾临。”
韩星霁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扒着树枝低头一看果然看到楼时巍正负手站在下面,看到他探头之后微微一笑说道:“看来那点小伤的确不算什么,苍梧子爵都有力气爬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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