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让导购员拿出来看看,导购员说:“对不起先生,这款福袋是客户提供图纸,是我们大师傅手工打磨雕刻,属于私人定制,非卖品。”
郁南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你们大师傅出成品要多久?”
“看难度,像这款精致一些的要一个月,我们大师傅的订单已经排到一个月后,这款是客户两个多月前订的。”
郁南让导购员给了他店铺大师傅的电话,心想也不着急在孩子满月的时候送,孩子百天的时候也可以。
正好楚究好像会画画,他负责想,楚究负责画,再请人雕刻,一定要雕刻得比这对福袋更加好看。
郁南回到丹枫宫,正好碰上了送请柬回来的周玉荷。
两人路过厨房,就隐隐闻到家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周玉荷:“江妈,家里什么怪味儿?是哪里没打扫干净吗?”
江妈跑过来指着厨房里那个大缸说:“是楚先生说要做臭豆腐。”
郁南顺着江妈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熟悉的大缸。
楚究居然把南溪湖公馆腌臭豆腐的大缸子和工具都带到了丹枫宫,还直接就把家伙搬进了厨房。
这味儿估计是卤水的味道。
周玉荷受不了这味道:“等他回来,叫他扔出去。”
江妈:“楚先生说,郁先生想吃臭豆腐,楚先生说外面买的不干净,还让我做了十斤豆腐,等他回来发酵呢,这股味儿估计是上次发酵留下来的吧。”
周玉荷:“哦,是郁南想吃啊,外面买确实不干净,那让他留着做吧。”
郁南:“……”也不至于这么扰民。
郁南想搬到外面去,周玉荷说没关系,但凡事有商有量,大家想包容郁南,但郁南也不想为难大家,各退一步之后,缸还是放在厨房,但厨房的抽风机24小时开着。
等楚究下了班,全家人,包括保姆管家,都在围观楚究发酵臭豆腐。
郁南:“别在这里搞了吧,好臭啊。”
楚究:“丹枫宫我都能转到你名下,在这里做臭豆腐算什么。”
周玉荷觉得愣了愣,想起以前。
那年她怀楚究时,想吃酸萝卜,但酸萝卜的味道好冲,她想到外面去吃,楚遇贤说:“丹枫宫我都能转到你名下,在这里吃没关系。”
回忆固然美好,可此时她觉得,她应该搬离丹枫宫,不当这两人的电灯泡。
*
平平和安安的满月酒到了,正好是风和日丽的周末。
已经6月,天气暖和了,两个娃娃穿着红衣服,喜气洋洋的,周玉荷还给两个宝贝孙子准备了长命锁和手镯。
当然也兑现了当时的诺言,成立了平平安安基金会,基金会Logo就是平平和安安的小掌印,现在暂时楚究代管,打算等郁南身体恢复之后,交给郁南打理。
同时,还屯了名酒和黄金,用两个宝宝的脚印封着。
张鹏和玉玉也来了,张丘墨和苏婉青也来了,还有周亚兰和他的母亲都到了。
大壮姗姗来迟,带来了他们国家特色的礼物,说是寓意祝福小孩一生平安顺遂。
大壮还给了郁南一个熊抱,“绿蓝我想死你了,我一个人在公寓住着好寂寞。”
郁南:“欢迎你。”
楚究连忙走过去,微笑着和大壮打招呼,“格潘先生,欢迎您。”
大壮露着大白牙嘿嘿笑,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楚究就不肯喊他大壮。
大壮看到张丘墨两人相互瞪一眼之后,接而拉开距离。
但拉开了距离的大壮又无处可去,灰溜溜地又挪步到了张丘墨的身边,当然,挨了张丘墨一个白眼。
周亚兰生了一个小女孩,已经五个月了,胖乎乎的,安安静静躺在婴儿车里,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来看去。
周亚兰、张丘墨、郁南三个人聚在一起聊天。
周亚兰产假快结束了,马上要回去上班,请了个阿姨和她妈妈一起照顾孩子,渣男欺软怕硬,后来来骚扰过几次,楚究出手摆平了,再也不敢来,周亚兰也把原来的房子卖掉了,虽然置换的房子面积小了点,但换到了治安更加好,离公司更加近的小区。
张丘墨看到郁南,格外高兴,他早就想来看郁南了,但又怕影响他休息,终于憋到了平平和安安满月这天。
他明明和郁南没认识多久,却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他一直叭叭个不停。
江伟光家儿子快高考了,她老婆意外怀了二胎,都没敢告诉儿子,等过几天他儿子高考结束后,将会有这么大个惊喜。
江伟光已经混成职场老油条,这个二胎一出来,又开始矜矜业业了,一个鲤鱼打挺,又可以奋斗二十年。
楚究最近也在刻意培养张丘墨,张丘墨的进步不是一点半点,张氏集团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看到楚究罩着张丘墨,不敢打这孤儿寡母的主意。
张丘墨还说,同事们都很怀念郁南,希望干练温和又战斗力爆棚的郁秘书快点回到职场,挑起“员工嘴替”这一重担,整顿一下职场上某些傻缺。
当然,还有吃瓜。
因为只有郁南在的时候,董事长才不是那个冷淡矜持的工具人,而是个有点缺心眼的正常人。
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楚究像一个社恐,根本插不上话,像极了陪着豪门太太逛街打牌抱娃拎包的小可怜。
楚究是个本地社恐,而大壮是异国社恐,两社恐安安静静,本本分分杵着,十分默契。
周亚兰的母亲原来是丹枫宫的厨师,再回到老东家,格外亲切,就和周玉荷拉起了家常。
她和周玉荷打招呼:“太太,好久没见您了。”
周玉荷笑问:“好久不见,你身体还好吗?”
“我身体好得很,谢谢太太关心。”
两位丹枫宫的故人站在一起,看着丹枫宫热热闹闹的场景,都不说话。
丹枫宫一下子来了很多人,冷静的大房子顿时热闹起来。
周玉荷不禁唏嘘,自从楚遇贤去世之后,丹枫宫只要有很多人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丹枫宫会恢复往日的生机,三十多年了,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玉荷说:“你看,丹枫宫又和以前一样了。”
周亚兰的母亲笑着说:“是啊,先生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
周玉荷看向正抱着平平和朋友笑着聊天的郁南,“是啊,他一定会开心的。”
“所以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看孩子们长大成人。”
“你也一样。”
平平和安安这个月来关注度都不如郁南,像知道今天是属于他们的日子似的,特别给力地没睡那么多,睁着眼睛看人。
安安要机灵一点,眼睛会乱看,手脚也乱动,平平就要淡定一些,眨个眼睛都慢悠悠的。
满月这天还请了摄影师到家里来拍照,照片拍了一个小时,摄影师明显偏爱安安,因为安安表情丰富,随便一拍就是表情包,而平平人如其名,非常平静,拍多少张都是那张脸,要凑一个九宫格的表情都很难。
这俩娃特点那么明显,谁像谁一目了然。
苏婉青做的两床百家被都做好了,送给了郁南和楚究,周亚兰和她母亲也准备了百家被和长命锁。
满月宴上,大家站起来举杯祝福:“祝我们平平安安健康长大,幸福一生。”
长辈都送了寓意很好的东西,郁南很感动,他的两个孩子不像他一样被人抛弃,而是在期待中降生,在祝福中长大。
张丘墨问郁南:“对了,平平和安安大名叫什么呀?”
“……”还没定呢。
*
满月酒散场,平平和安安睡了,盖着长辈送的百家被,睡得很踏实。
郁南在收拾礼物的时候发现,他前几天看上的那对福袋居然在礼物堆里!
郁南欣喜拿出来细细打量,这家店的大师傅手艺了得,比隔着玻璃窗看到的精致细腻许多,福袋底下还有字,写着平平和安安。
郁南很惊喜,到底是谁送的,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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