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被按在地上之后开始奋力挣扎,倒是有了些十几岁男孩子的幼稚。
“你这诅咒我可听多了,每个通缉犯被抓的时候都这么说,多说无益,现在快跟我回去接受晨昏律法审判——”
不烛用血线把焦糖绑了个结结实实,出了气后,将视线转向一边的恒升。
“现在该你了。”
他笑容和善地向恒升走过去,恒升脸色一变,眼角低垂,狗狗耳朵都要耷拉下来。
“等等,你别是认真的吧?我们不是朋友吗?刚刚还一起和那么大一只地海诡妖战斗!”
恒升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看上去十分伤心。
“没事,我争取争取,说不定能给你改个死缓。”
不烛满不在乎地撩开垂到胸前的辫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没有再向恒升的方向走。
谢经年有些好笑地看着别扭的少年巡回天平,他并非不知道律法贵族平日里的诸多不对,只是在强迫着自己去相信从小到大的教条而已。
现在那层幻梦已经被谢与恒升彻彻底底撕开,不烛也没有理由不去正视。
“就这一次。
不烛突然严肃地开口,他低着头,面容被隐匿在黑色碎发之中,看不真切。
“离开艾塞克斯之后,我会在明晨之城调查你们所说的事情真实性。
他背对着恒升与谢经年,身上银灰色的巡回天平制服似乎也变得黯淡下来。
“如果属实,我自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如果不符——下一次见面,晨昏律法将会审判你们。
他拉着血线,不管还在大叫的焦糖,掀开被战斗波及已经碎成两半的窗户,就想往外跳。
可不烛的动作却在看到窗外的场景后,生生顿住。
“怎么?太喜欢我们所以不愿意走了吗?
谢经年走过来随口胡诌,他顺着少年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却和不烛一样怔住。
蓝色的半透明屏障,泛着水纹,从天落下,将整个艾塞克斯笼罩在内。
晨之环的白光甚至都无法穿透这层光幕屏障,只能被染为幽幽的蓝色。
蓝光辐照。街道上传来艾塞克斯军民的纷纷议论,突如其来的屏障遮蔽了一切,从那些混乱的对话之中,谢经年提取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因为这蓝色的水纹屏障,整座艾塞克斯,将彻底无法出入。
焦糖坐在地上,他的绿发被蓝光笼罩,显出异样的色彩。
但男孩的脸色却极为难看,他像是失了神智,一直喃喃着。
“边界被打开了……疯了……那个疯子真的疯了——
“恒升!谢!方糖姐去艾塞克斯军所工作了,我就去楼下送了一下她,你们没——
紫发的少女穿着粗气,用力推开门,她刚想问候恒升和谢的情况,毕竟早上拜托醒来的焦糖照料这三位时,自称有把握的焦糖面色也十分凝重。
但是她推开门,便被面前的一片狼藉惊呆。
恒升与焦糖刚刚战斗时,虽然留手,也不可能对环境毫无影响,现在整个客房中的陈设已经碎成一地,就连相对完整的卧床上,也满是不烛血线划过的痕迹。
“这是,谁搞得?
风小小笑得灿烂,但恒升和谢只觉得恐怖,甚至背后生寒。
“他!
恒升,谢,甚至算上一边的焦糖,三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指向唯一可能有钱赔偿的不烛,默契地像排练过无数遍。
不烛默默地偏头,不想再看见那三个家伙的脸,抬脚就想走。
第35章 真相一角
不烛对赔偿金钱这件事本身倒是无所谓,好歹他也是军会三大委员长之一秩序家的少爷,缺什么也不可能缺钱。
但是那三个家伙的临阵跑路让他很不爽,不烛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变得幼稚起来,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这三个家伙损失回来。
“艾塞克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镇长下令,封锁整个小镇关卡,不准任何人员内外出入。并且布下了边界。”
风小小才懒得管到底是谁的锅,在她眼里这四个人都是方糖家被毁的罪魁祸首。她赏了一人一个暴栗后,严肃道。
“边界是什么?”
恒升果然还在状况外,谢经年在心里暗暗给这个大傻子点了个赞。
他也想知道。
不愧是他的地海嘴替恒升,每次问都问在他疑惑的点上。
“边界,是符文阵法的一种,可以形成符文围墙,将阵法范围内的所有存在进行固化,只能在限定范围内进行移动,从而达到保护的效果。”
风小小知道谢与恒升那堪称白纸的常识,无奈扶额解释。
“但是……边界一般都是地元素的黄色光芒,怎么艾塞克斯的……”
风小小说完之后,自己也发现面前的边界似乎与常识中并不一样。
“不,那东西的边界不正常。或者说,那根本不是边界。”
低沉着脸的男孩突然开口,自从他看到窗外的蓝色笼罩后便一直沉默,面上是与十一一岁少年性格完全不符的老成。
“你……”
风小小看着对方,数量众多的疑问挤压在心里,但是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她并没有打断对方。
“那是,一个改版的仪式。”
焦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行控制着自己,不冲上前去将那些蓝色的水波撕碎。
他那双茶色的眼瞳中,是无法控制的恨意。
“仪式?”
风小小柳眉蹙起,神情凝重。
以仪式来代称的符文阵法,她读过的如海般浩瀚的典籍中只有一个。
那是五百年前,艾塞克斯尚未被修整为巨大海岸工程之时,阿斯莫德的大陆沿岸依旧是明亮沙滩的岁月。
在地海诡妖的暴动中,空之亡骸教团的一位符文师,找到了与绝对永生之主,伟大之地海沟通的渠道。
献祭。
将生命与文明作为祭品喂给地海诡妖,那于深海之中沉眠的巨大眼瞳,将会睁开,回应任何期待。
这是地海世界最恶毒的符文阵法,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与道德这些最伟大概念的亵渎。
但它本应已经失传,在五百年前的那场灾难之中。
就连风小小,也是因为好奇,在父亲的默许之下,跑到明晨之城军会内部图书馆这一地海世界最大的藏书所,才找到的只言片语。
“你到底是谁?”
风小小突然发难,紫色的流风环绕在周身,她的眸色也变得越发深沉。
为什么,这位地海生物化人,会知道就连军会都失去记录的隐秘?
这个男孩从醒来之后,便直言自己可以救陷入梦境中昏迷不醒的谢等人,现在又处处不按常理出牌,身上谜团扑朔迷离。
焦糖,到底只是游走部落中一个无辜的黑潮受害者,还是……
她的目光停在对方那如同地海水波一般的发色之上。
还是,她最不想承认的那个猜测?
不烛脸色也不好看,他本来一直背对着谢几人坐着,不想再和这些奇怪的家伙有什么牵扯,他满脑子本来都是律法贵族那些乱七八糟的疑点,但焦糖提到了仪式,他作为巡回天平,心里从小坚持的责任督促他必须搞清楚这一切。
“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去探寻我的身份。”
焦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现在那个疯子已经打开边界,想要整个艾塞克斯的人为他的疯狂陪葬。”
绿发的男孩声音几乎在颤抖。
“如果让他成功了,我们都要彻底死在这里,地海诡妖也会再次长驱直入,深入内陆,重演五百年前的那次灾难!”
“到那时候,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你们快放开我!”
风小小和恒升,不烛对视一眼,恒升想要开口,却见一直沉默不言的谢突然动了。
黑黄发的少年身影迅速到化为银色的辉光消失不见,只余一道还在旋转的正方形光环,标志着他刚刚的位置。
“深空的附庸!这家伙现在突然离开!肯定是想去干什么坏事!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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