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时都去世七年,一个偏僻小镇的居民能识得对方的可能性着实太低。
让傅越时假装客人去买货,由此潜入内部,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
宋韵宸话音刚落,便自顾自对着傅越时动手动脚起来,软绵绵爪子往傅越时前胸上乱摸。
他好像在找什么,把傅越时整个上半身摸了个遍,直到那件黑色衬衫都弄得皱起来,翻起边角,宋韵宸却似乎还没摸到他想要的东西。
宋韵宸不知何时已经整个人光着两条腿,跨坐在傅越时身上。
他也压根没意识到,傅越时被他这样越界的动作骚扰,竟罕见地一动未动,安静配合极了。
宋韵宸没找到东西,很灵活地从傅越时身上跳下去,找到傅越时白天穿过的那件,已经挂进衣柜的外套。
他熟门熟路地将手穿进那间外套里侧的内袋。
接着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你把它放在这儿。”
狡黠的样子在傅越时面前一闪而逝,宋韵宸还在那儿小声地嘟囔着:“每次衣服脱下来东西都不会记得拿走,还不是我帮你收拾,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不小心放洗衣机了怎么办,真是的。”
宋韵宸还在喋喋不休,傅越时注视着他,目光停顿,心底腾起种奇异的感觉,夹杂着怀念、新奇还是别的什么。
只见宋韵宸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一张黑色的信用卡。
正是之前傅越时和宋韵宸去吃饭时,傅越时短暂拿出来过的那一张。
这次宋韵宸仔细端详,确信这张卡正是傅越时过世前常用的那一张,全球一共只有三张,印有白石集团的徽标。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这张卡上持卡人的名字写的是FU YUE。
宋韵宸看着那张熟悉的卡愣了愣,随后他又笑起来,装作没心没肺地道:“我有个好办法,能把这个李四的小辫子揪出来,但需要你配合。”
“你就说你有意愿买货,但得先验验货,拿这张卡担保。”
宋韵宸当然不打算叫傅越时真花钱,他相信凭傅越时的气度,李四也必定把他奉为上宾,好生接待。
宋韵宸眼睛亮亮地看着傅越时,像个耍小聪明讨奖励的孩子,期待地问:“这个办法怎么样?”
傅越时没做声。
宋韵宸以为他不愿意配合,作势把那张信用卡藏到背后,威胁:“你不答应,这张卡就不还你了。”
还故意接着说:“你没卡,是不是连饭都吃不上呀?”
傅越时勾了下唇:“刚进我房间,就要没收这个,拿走那个,倒是一点不见外了。”
大约古今中外老婆威胁自己老公的杀手锏之一就是不给钱以及不让吃饭,宋韵宸以前没干过这事,倒也无师自通,大约是祖先的基因在发挥作用了。
宋韵宸听傅越时那种有些亲昵的口吻说自己“一点不见外”,眨眨眼。
也许真是昏了头、失了智、着了热,此刻他没有问自己的心“我是他的谁”,才能做出这么不着边界没有分寸的举动;没有患得患失地思忖傅越时到底是打趣、玩笑还是认真,才会说如此暧昧的话。
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用卡,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样啊?”
看那副样子,傅越时若不答应,这家伙是定当要胡搅蛮缠到底了。
傅越时没评价自己老婆天马行空的主意,只轻叹了声。
上辈子傅越时向来只做应做的事、行应行的决定,从没陪谁这么胡闹过。
半天,他缓缓吐出一句:“不怎么样,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小混蛋。
第36章 假面
次日,傅越时独自前往李四的海产铺。
宋韵宸留在宾馆等消息。
下午日落前,傅越时回来了。
宋韵宸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完事了,露出了惊讶和怀疑的眼神。
傅越时给了宋韵宸四个字:“一切顺利。”
宋韵宸将信将疑:“你确定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了吗?”
傅越时颔首。
他并没有说,事情的进展大概跟宋韵宸设想的大相径庭。
先不提那张白石标识的卡有多敏感,傅越时不可能为此冒任何风险,就算真要用身份权财取信于人,傅越时也有一万种更不露痕迹的方式。
傅越时在美洲度过一半童年,后来被家族带去欧洲游学,十六岁时与意大利某位重要党派独子一在阿尔卑斯山滑雪时偶然结识,就此谈成了他人生中第一笔七位数的生意。
他要取信于某个独霸一方的地头蛇或者甚至任何黑帮头子都不是难事,至于中间过程、如何说服,他不打算跟宋韵宸赘述。
宋韵宸又问:“他之后没有别的动作?比如请你到别的地方……”
“他确实做局了,邀我去。”傅越时淡淡地说。
也不知这半天时间傅越时经历了什么,神色有些不悦,寥寥几个字,倨傲尽显。
宋韵宸着急着听结果,追问:“那你怎么不去,反而这么早回来了?”
傅越时道:“你希望我去?”
宋韵宸抿了抿唇:“我们需要收集证据。”
傅越时“嗯”了声。
“明晚,他派车来,十点。”
傅越时在后两个字上咬得重了些。
宋韵宸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
什么局会安排在深夜十点开始?
宋韵宸皱了皱眉。
忙活了一遭,宋韵宸也不甘心临阵脱逃空手而归,但让傅越时一个人去……
他发现自己心底里很明显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愿意”,只是这声音时大时小,总是被理智压制着。
纠结半天,最后宋韵宸欲盖弥彰地说:“我再想想。”
到了第二日,宋韵宸想了半天,最后使出了最原始的办法。
他在两腮含了几块棉花,描粗眉毛,扒拉下刘海,故意把发型弄得乱糟糟的。
宋韵宸头发快一个月没剪,正是长长的时候,这么一弄,恰好几乎完全遮住他那双生得形状优美、璨若星河的漂亮杏眼。
傅越时瞧着他一言难尽的扮相,许久没说话。
宋韵宸被他莫测的眼神看得发憷,脸红地解释:“怎么了呀?之前小赵在公司化妆,教过我几招。”
傅越时的眼神从上至下在宋韵宸身上来回梭巡,忍了许久才没说出“人家姑娘化的是妆,你这几招学的又是什么”之类的刻薄取笑话。
宋韵宸煞有其事地提出:“你就说我是你家司机,今晚你用不着我,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也没意思,想一起去见见世面呗。”
“棉花吐出来。”傅越时道,“用不着这么弄。”
宋韵宸鼓着腮帮瞅瞅他。
傅越时挺无奈的:“你模仿白兰度么,吐出来。”
宋韵宸把湿湿的棉花吐在傅越时手里,噗噗两团。
傅越时把那棉花丢了,说:“跟紧我。”
十点过十分,一辆贴过车牌,看不出标识的黑色轿车来接上他们。
车辆越开越偏,直至到达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城镇中心区域。
这片的房子都很新,大约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到达富丽堂皇的会所,一进门就是一片宽阔大厅,高级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晃得人眼瞎。
宋韵宸倒是适应这样的场合,他这些年应酬过数不清的大老板,什么场合都能八风不动、笑脸迎人。
他注意到身旁的傅越时眯了下眼,应当是纯粹觉得这地方布置得品味恶俗。
宋韵宸暗自觉得好笑,心说傅越时这人挑剔的毛病没改,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傅越时竟特意亲自花三个月时间养了一群油光水滑的肥胖白鸽,也不知这人在瞎讲究什么。
如今傅越时肯屈尊纡贵踏入这种地方,大概还真是委屈了。
没想到会场人还挺多。
宋韵宸跟在傅越时身后,小心翼翼地搜寻李四的身影。
突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宋韵宸转头看去,猛地愣住。
会场正前方的高台上摆着奢华的玻璃酒桌和几张长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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