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冲上去把刀拔了下来,想要救下雇主。可是这个时候教堂的教士出现了,在看见了两人的状态后,立刻大声呼叫。接下来卡普被闻讯而来的人们扣押在了现场,直到警察的到来。
奥尔在看马尔特的验尸报告,这是真的很惨,他身上深度超过一寸的刀伤,三十七处,致命伤在胸口处。更多的浅划伤,验尸官写了一个(太多了,数到54不数了)。
刚才豪特玛黎说的三十多刀,也只是法医写出数据的刀伤。这个人已经被割成了血人,几乎是被千刀万剐了。
但马尔特刚到达索帕港老教堂的时候,确实是完好的,有路人作证。也就是说,他身上所有这些伤痕,都是在他到达后的三个小时内造成的。
所以豪特玛黎认为不是车夫没有太大的毛病,也有人证能证明,车夫长时间在教堂外等候马尔特,就只是一道一道割出这些伤口就需要一段时间,他没有这个作案时间。
“马尔特身上的财物没有任何的丢失?”
“是的。皮甲还在他外套的口袋里,衬衫上的珍珠袖扣,还有他的皮鞋都在。”
奥尔合上案卷:“那么,除了不是车夫之外,您对这个案子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毫无疑问,是仇杀。”豪特玛黎很果断,“我这段时间也从这个角度调查着,但是很遗憾,没有任何发现,所有认识马尔特先生的人,都说他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真正绅士。他的业余爱好,就是在李思尔德大道和沉思大道上散步,您也知道的,有很多的年轻艺术家,在那里唱歌跳舞,或兜售自己的绘画与小说。
非要说他有什么敌人,那就是和他竞争过某张画作的商人,或者纳切尼斯小姐过去的追求者。但这些人本身都有不在场证明,另外,他们假如要让一个人消失,也不会把尸体留在原地。尤其是,他们已经不声不响地将马尔特先生残忍折磨了至少两个小时后。”
“我同意您的想法,事实上,我觉得让我调查后的发现,也比您多不了多少。”
“请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相信,您一定能找到真凶的。”
“……”奥尔叹气,“好的,那我们这就开始调查吧。他的死亡现场保存得怎么样?”
“现场有一定的破坏,教士嚷嚷起来以后,老教堂发生了混乱,很多人冲了进去。发现马尔特的后院被踩踏得到处都是血脚印,甚至还有人趁乱进去偷走了教堂的银烛台。这就是索帕港,没办法。”豪特玛黎耸了耸肩,“那地方的气味太杂乱的,马尔特先生很显然是被劫持到了一个地方进行拷问,接着又被裹在某种厚实的织物里带回来的,地上没有血迹滴落,甚至我的狼人也都没办法闻出清晰的味道。
不过目前教堂已经被封锁,教堂里的所有人都被安置进了附近的旅馆。”
就是该破坏的已经被破坏了,但剩下的东西,都还在控制内。
“那么,首先去这位马尔特先生的家里,他还有家人吗?”
“没有,调查中,他的父母早逝。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来到索德曼打拼事业。”
“哦?那可真是个有才干的人,可惜了。稍等,我发一封信。”他站起来,走到窗外叫了一声,“奥丁!”
站在警局屋顶上晒太阳加打瞌睡的大乌鸦“哇哇!”叫着飞了下来,它还没落地就翘起一只JIO,结果整只鸟都身体不稳地朝前倾倒。总算,奥丁因为及时落下另外一只脚,外加巨大翅膀的扑腾,才没有脸朝下摔在地上。
“哇!”站直了之后,发现奥尔背对着它,那个不认识的客人也低头喝着咖啡,奥丁顿时松了一口气,挺胸抬头,一脸无事发生地叫了一声。
“稍等一下,亲爱的。”奥尔又去叫了约克·赛斯宾进来,他是威廉安排在这的,“我要请你带着奥丁一块,给钱德勒督察送一封信。”
赛斯宾没说他自己去就够了,奥尔说什么就是什么。
“假如钱德勒今天有空,那就告诉他,请他选择一个喜欢的房间,打开窗户挥手。假如他今天没空,那就说我有件事请他帮忙,如果方便的话,请看一看这封信。”
“明白了,副局长先生。”
当赛斯宾来到钱德勒,也就是威廉王子的府邸时,这位王子殿下恰好也正没事干,正在思考着今天下午要去干什么?
“哦,我当然有空!”赛斯宾的到来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奥尔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哦,稍等,我要去楼上招手,对吗?”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的城堡上空是有猎鹰的,但现在那些小黑点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大黑点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盘旋。
威廉喜悦地跑回屋,这让他想起少年时第一次从母亲那得到一匹小马时的心情。
他回到了游戏室,打开门,来到了露台上,从口袋里抽出手帕,在天空中摇摆。那个大黑点盘旋了半圈,径直朝着王子所在的方向飞了下来。
威廉知道奥丁的体型,他朝后退,给它让出了空间。
“嘭!”奥丁的双脚落在了石制的栏杆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但当它从栏杆上跳下来时,声音却轻巧得近乎听不见。
它挺胸抬头,迈着鸦科大佬的步伐,走进了威廉的游戏室,它飞上一张牌桌,矜贵地抬起了一只脚。
“啊~~”威廉发出感叹,“你可真是一位英俊又威武的绅士。”
他很想摸摸奥丁的背脊,不过最终只是摸了摸奥丁的毛裤,该心满意足了。
奥尔已经来到了受害人马尔特的家,达利安依然跟着,本来这次他没想来的,但奥尔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凑近过来,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勾着他的指头。
这怎么可能顶得住呢?
马尔特的家现在大门紧闭,门口站着警察,而且这里是没有招牌的,所以从外边看就是一栋普通的三层住宅。因为事先看过资料,奥尔才知道,这里的一层和地下室是美术馆,二层整整一层都是游乐室,三层是库房和他自己的住宅。
站在门口的警察看见奥尔有点意外,奥尔看见他也有点眼熟,然后奥尔想起来了,他是见过这位巡警,但不是在索帕港警局的警察中,而是在梧桐区的警察中。
他看豪特玛黎,豪特玛黎露出矜持的微笑,仿佛并没察觉到什么问题。
——警局也是要争夺业绩的,尤其这种涉及到贵族,又“凶手明确”的案子。被害人在索帕港范围内被害,但他住在梧桐区,两边理所当然展开争夺了。
“这种店铺一般只招待熟客吧?”奥尔问。
“是的。”
“资料上说,马尔特是五年前在这开店的,他最初的熟客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他父母在世时留下的人脉?”豪特玛黎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摇了摇头,因为他根本没查到任何和死者父母有关的线索。
“这家的仆人呢?”奥尔问。
“马尔特家没有仆人,呃,我是说,没有专职的长期的仆人,当美术馆开业时,他会去公会招聘清洁工和短期的管家与佣人。至于服装清洁和日常的卫生打扫,则是他和隔壁的莫里亚特家,达成了协议,他们的杂活女佣会定期过来,只为马尔特的卧室做简单的清洁,以及收走脏衣服。”
“只清洁卧室?”
“对。”
“您在他家有什么发现吗?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
“我们根据他的账册进行了查询,所有的艺术品都在,甚至还多了两幅,应该是客人付款之后还没有拿走的。”
“付了全款,还没有拿走?”
“是的。而且两幅画,分别属于两位不同的客人。我们试着去寻找那两位客人,但是很遗憾,马尔特先生的账本上,只有客人名字的简写与姓氏。”
这就有点奇怪了,一般人支付全款也必定会拿走货物。
奥尔走到了门口,那位执勤的巡警也认识奥尔和达利安,他看了看他们俩,又看了看豪特玛黎,然后又看着奥尔。奥尔从这位巡警的脸上,看出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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