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位向导警察,他已经自由了,但还是默默跟在大家身后。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谢克菲尔特副局长的脾气,看起来可不是太好。
刚刚还没有血族,没有狼人的警察局里,现在多了许多血族和狼人。奥尔上楼时,血族的模样就像是猫猫探头,狼人则更直白一些,明目张胆地“偷看”。他们前边走,那些家伙后脚尾随,别说老柯林,就连是知情人的罗森伯格也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总算他们进屋了,关上门,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是刚刚才听说巴尼斯家的案子。”沏了咖啡,克拉罗斯没有多寒暄,直入主题,他的话也让看起来想告别的老柯林立刻闭上了嘴,“他负责梧桐区的北边,我负责南边。但这个案子情况太恶劣了,我会将案件接手的。”
梧桐区的南边,就是挨着贝壳区的那半边,百货商店的繁华街区,还有他们之前去过的都是佣人工会的蓝裙大道,以及艺术馆、音乐厅等等,都是南边。
而梧桐区的北边,则大多是高档住宅区。
出事的几率,确实南边更多,也更乱,但南边是肥差。相比之下,北边……其实事情也不一定会少,只是大事不多,像什么谁的马车超过了谁的马车,谁家的树杈长到了隔壁然后还被隔壁砍了,以及谁家的宠物猫被隔壁的宠物狗咬死了之类的。
这些就连穿越时间不足一年的奥尔都知道,很显然,克拉罗斯虽然是刚刚升迁,但他在警局的权力争夺中,获得了胜利。
罗森伯格有点懵逼,他以为这位梧桐区的新贵,和奥尔有矛盾。
老柯林就只剩下高兴了,他站了起来:“谢谢,十分感谢您,克拉罗斯局长,圣约翰节快到了,我将向梧桐区分局捐献三千金徽,以感谢您们在去年里对我们的保护!”
“感谢您的热情,柯林先生。”克拉罗斯也十分感动地回握住老柯林,“正是有民众的支持,我们才能更好地完成我们的工作。”
两人商业互吹了五分钟,才松开手。克拉罗斯坐到了奥尔的身边:“其实在探案方面,您比我更有经验,这个案子您觉得怎么样?”
“取证还没完成,我要去蓝鸟咖啡厅、菠萝酒吧、柯林先生的家、巴尼斯家取证,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亲眼看一看巴尼斯先生的遗体和他去世时穿的衣服。”
“没问题。”克拉罗斯站了起来,他是想吩咐自己的狼人的,但现在屋里竟然只有一个人类警探。
“本尼·约德曼听候您的吩咐!”向导警探跺脚立正,斗志昂扬。
克拉罗斯看了看他,想到他毕竟是跟着奥尔进来的,终于还是用了。他让他出去叫人,也分配了他一份工作,他确实是去取证的,把菠萝酒吧从老板到酒保全都带回来的那种取“证”,而不是在那边询问过了就算而已。
这就是繁华区域分局的气势吗?
向导警探笑得能看见他的扁桃体,拿着克拉罗斯签字的逮捕令,出门去了——奥尔刚发现,他过去抓人好像还没用过逮捕令?不过逮捕令这东西不是法院签发的吗?刚才貌似确实从逮捕令上看见了“梧桐区法院”这样的红章,所以这是盖了章直接就交给警察局了?
“诸位可以去我旁边的会客室。”分配好了人手,接下来就是可以在局里做的事情了,“蒙代尔先生,我们去验尸房吗?我一直想要再向您学习一下破案的技巧。”
罗森伯格发现这位克拉罗斯副局长对奥尔的态度不只是亲热,甚至还有恭敬,他一脑袋问号,但是没敢问。他和照相师也想走的,律师想留下了解更进一步的进展,小柯林当然不想回拘留室,老柯林想陪着小柯林,那罗森伯格和照相师也只能留下。
第99章
一群人厚着脸皮移步克拉罗斯的会客室,他们刚进去就有年轻的警探进来,给他们送上咖啡和食物,微笑着和他们闲聊,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
梧桐区有自己的物证大楼和验尸房,验尸房在楼下,温度极低。他们不止有专职的法医,还不止一位。
负责劳伦的那位法医很快来了,他的白大褂上还都是血迹。
“这案子不是谢克菲尔特的吗?”法医问。
克拉罗斯很直接地回答:“换人了。”
“哦。”法医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克拉罗斯,但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他们去看劳伦的遗体,“劳伦·巴尼斯已经推出来了。”
验尸房放置遗体的方式倒是和蓝星电影上很像,遗体都是放在大抽屉一样的金属格子里的。
至于验尸台,则是陶瓷的。这里的验尸台看起来已经用了有一段时间了,有几条细长的裂缝,腐臭的味道在阴冷的房间里弥漫。
奥尔看着达利安,达利安则回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奥尔是把狼人想成了某些柔弱的物种了吗?
好吧,奥尔知道他不想出去。
“从送到这开始,有人来见过小巴尼斯先生的遗体吗?”奥尔问。
“没有。”法医耸耸肩。
他爸爸就在楼上,但一眼也没有下来看看儿子。
克拉罗斯让开位置,让奥尔站在最前方。
奥尔掀开了裹尸布,露出的是劳伦青白的脸,那是独属于死者的颜色,他的胸前是过去奥尔只能在各种屏幕上见到的Y形的大伤口,代表着他被解剖后重新缝合的。
“我想看看他背后的伤口。”
“当然。”法医独自给遗体翻身还是有点困难的,奥尔搭了一把手。现在劳伦的死亡时间还没超过七十二小时,尸体冰凉又僵硬,被翻过去时,落在验尸台上,发出“啪”的一声。
劳伦的背脊上,在左侧后心位置上的致命伤最为显眼,但是,这不是唯一的,他的背脊上,甚至在那处致命伤周围,有多处伤痕。
“他逃跑时被划伤的吗?真奇怪,他为什么不求救?熟人?”克拉罗斯看着那些伤口,皱起了眉。
他在怀疑熟人的时候,显然是认为鲍耶的嫌疑更大了。
“这些不像被追击时的伤痕。”站在奥尔对面的达利安说,“很奇怪,这是很轻微的刀尖的划伤,还有这,刀尖已经刺进去了,但是又挪开了。”
“刀已经抵上了,但无法下手挪开了?”
达利安看着他,这个家伙收了人家的钱,但好像更想把对方打成凶手。
奥尔凑近了,仔细打量那些伤口,尤其是致命伤。
法医体贴地递了一根金属长棍给奥尔:“您可以用这个探一探伤口,不过我可以告诉您,伤口很深,直达心脏。要看心脏吗?”
“要重新打开他的前胸?”
“不,被我拿出来了,一颗健康的被刺破的心脏,是珍贵的标本。”说到这,法医很快乐地跑了出去,拿回来了一个罐子,福尔马林里泡着的,正是一颗鲜红色的心脏,“假如没看见这个伤痕,谁都会以为它还在跳动,不是吗?”
“……。”奥尔也算是杀人不眨眼了,但他现在觉得有些瘆得慌,不只是他,克拉罗斯和达利安看向法医的眼神也都有些“异样”。不过,这么看心脏确实很清楚,那上面只有一个刀口,“死者是被一击毙命?”
“毫无疑问。”
“我在现场照片上,发现死者大量出血,而他身上的其它伤口都很小,甚至我们现在看到,有些伤口已经结痂了。只靠这个唯一的致命伤,凶器也没有被拔出来,他的出血量会这么多吗?”奥尔把他那份案卷副本里的照片取了出来。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死者的衣服上,还有地面上的血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实际上这点我也很迷惑,我在解剖他时,也发现他曾经大量出血过,但他的死因确实是心脏刺伤。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位劳伦·巴尼斯先生,我向光明发誓,他来的时候死亡时间还没超过一个小时。”法医指着劳伦说。
众人愣住了,奥尔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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