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的六名考生都曾在礼部侍郎那儿买过题目,银钱是礼部侍郎的小妾收的,礼部侍郎本人是否知情、那小妾又是如何得知题目的还有待调查,总之这罪名是没得跑了。
却说那任求远,本就是才疏学浅、心思狭隘之辈,花费重金买了题,自己仍是没能考上贡士。
放榜之前他时常去喝花酒,楼里面的姑娘向他透露有恩客喝醉的时候,扬言今科必然高中,嘴上没把门说出了买题的事情。
放榜后,见自己名落孙山,任求远不服,凭什么都是买题的他没考中?于是当夜就匿名向大理寺举报会试有人舞弊。本想着自己没考中,这事儿怎么也查不到他身上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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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诡计好难写啊!头秃.jpg
生理期一过,又是一条好汉!
苟富贵,勿相忘,作者专栏多了个帅哥,宝子们快抱走!
第73章 出狱
昨日的绵绵细雨一直下到后半夜,今晨太阳出来了,青石街道上还是湿漉漉的;房檐角上,细流滴滴答答地落下,年月长了,墙角也被砸出个小坑,雨滴还在啪嗒啪嗒地往里掉。
“啪——”一只半个手掌大的小脚踩进水坑,估计觉着好玩,啪啪啪又连踩几脚。
宋清锁好院门回身的时候,只见崽崽低着头在墙角踩水玩,像是怕摔一样两只小胳膊还紧紧扒住陆行川。陆行川拉不走崽崽,便只能站在边上,鞋上俨然已经被溅湿了一片。
“崽崽在做什么?”
崽崽听见他爹叫她,一脸兴奋地抬起头,脚下跺得更欢了,全然忘了她阿爹不让她玩水的事情,“爹你看!”
“我看?我看你阿爹回来了你要挨打。”宋清抱起崽崽,牵着陆行川,三人去接沈之洲回家。
今日辰时末下了早朝,不久齐王就遣人来给宋清报信,科举舞弊案查清了,沈之洲即刻就能无罪释放。
“阿爹!接阿爹回家!”崽崽已经一晚上没见着沈之洲了,这会儿一听见要去见她阿爹,高兴得在宋清怀里胡乱扭动身子,只恨不得自己跑去见她阿爹。
两个孩子的鞋有些湿润,若是再回去换鞋指定要耽搁不少时间,索性让两小只将就穿着,接了人回来再换。
三人到大理寺的时候,被关押的考生都还没放出来,便在门口等了会儿。没等多久,里面陆陆续续走出几个憔悴的考生,冯为先、吴为、陈书华,还有别的宋清不认识的,粗略一数也有二三十号人,恐怕都是名次靠前的考生。
冯为先也瞧见了宋清,远远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阿爹呢?”这一批出来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沈之洲还是没出来,崽崽坐在宋清胳膊上,伸长了脖子往大理寺里面张望。
“再等会儿。”
昨日宋清来过大理寺,花钱打点了监守,得以进去看看沈之洲,顺便送些热乎吃食和干净被子,也见过里面布局。沈之洲和何晏清单独关押在最里间牢房里,出来还要些时候。
果不其然,很快沈之洲就和何晏清一道出来了。
“阿爹!”崽崽一看见沈之洲,便使出吃奶的劲儿挥动两只小手,大半个身子都朝沈之洲伸去,若不是宋清已经抱着她迎上去了,她恐怕能摔下去。
沈之洲和何晏清互相点头致意,何晏清便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崽崽一到沈之洲怀里,两只胳膊就抱住沈之洲的脖子,小脑袋在沈之洲脸上蹭来蹭去,“崽崽好想阿爹!下次阿爹去吃酒,要带上崽崽!”
沈之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宋清哄小孩的托辞,“行,下次阿爹带上崽崽。”
“这时候才出来?”宋清接过沈之洲带着的小包,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他昨日送进去的那个包裹,“怎么还给带出来了?”
“拿回去洗洗还能用。”沈之洲瞧着宋清的眼睛,别的还没说,先笑了起来。
宋清看着人眼底的青黑,还有与其他人别无二致的憔悴,心里不禁一阵不是滋味。
“算了,这个不要了,不吉利。喜欢的话我再给你织。”这床被子是去年沈之洲生辰的时候,宋清专门四处挑了鹅毛,和棉、麻、丝一起混纺的。那一阵闲下来些,才又捡起曾经学也学不会的纺织,抓耳挠腮一个多月才做好。
被子虽然不大好看,但是摸起来有层次感,相当舒服,夏日盖着刚好,冬日在外面加一床厚被子,盖起来也暖和得很。
泞阳县的织娘们也学了去,后来改了改,样式好看了不说,花样也不少,可比宋清纺的这床好看多了。可沈之洲不愿意换,就是不盖这被子,洗干净了放在床头看着也好。这都到京城了,也一直带在身边。
昨日宋清只想着送一次东西不容易,便捡着他喜欢又实用的送,没想到吉不吉利这一茬。
“那不行。”沈之洲一听要把他的被子扔掉,伸来一手想把包袱拿回去,“新织的是新织的,不一样。一会儿回去了在火盆上烤烤,哪里就不吉利了?”
见状,宋清也只好随他。
一家人回到小院,沈之洲跨过火盆便去了浴间洗澡。宋清让两小只先去换鞋子,他去厨房给沈之洲做点简单吃食。
沈之洲洗漱完了,两小只已经在院子里玩闹起来,他就走进厨房,坐在火炉边上,看着小米粥噗噗鼓起一个泡,很快又涨破开来,被下一个泡取代。
“先简单吃点,吃完了补个觉再吃中饭。”宋清没听到回应,停下刀转身,只见沈之洲坐在小马扎上,像几年前两人刚在一块儿那时候一样,边分出心神看火边走神。只不过几年前他是在心里默书,这会儿却不知在想什么。
取了帕子擦干手上的水分,宋清从糖罐里摸出一颗糖,塞进沈之洲嘴里。别的也不多说,摸摸沈之洲耷拉着的脑袋,回到砧板边继续切前几日泡的酸笋。
沈之洲看着宋清忙碌的背影,灵巧的舌头卷着橘子味的硬糖,从这边牙齿换到另一边,脑海中思绪乱飞。
“咯咯咯!”想了一会儿没想通,便把化了一半的糖嚼得嘎嘣响。
见宋清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沈之洲干脆起身,从宋清身后环住他劲瘦的腰;脸靠在宋清的一边肩膀上,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一上一下颠簸。
“吃几个烧椒?”宋清切好酸笋,拿过一旁烧好的新鲜辣椒,感受到沈之洲缓缓点头,便仰着头用后脑勺按按他的头顶,这才接着把烧椒上的皮剥掉。
以前沈之洲吃不得辣,被宋清三不五时地投喂,加上有崽崽后口味也变了很多,这时候倒是喜欢吃,不过受不了太辣。
宋清摘的辣椒便是花才掉没多久的那种,估摸着除了沈之洲,也没人尝得出辣味儿了。
这个祸祸嫩辣椒的法子,被村里别的婶子看见都会被唠一句,哪儿有捡着苗苗吃的道理?忒浪费了!
这嫩辣椒只有小拇指大小,火一烧更是缩水一大截,要想拌一盘凉菜可得摘去好远一块地。院子花坛里的辣椒才打花苞,早结的辣椒便都被摘了。
沈之洲以下巴做支点,在宋清肩上滚动着脑袋。良久,慢慢停下动作,闷声闷气地说:“我想回家。”
闻言,宋清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怎么了?我们阿洲不做状元郎了?”
会试第一,到了殿试时,不是状元也能当个探花郎。
沈之洲不说话,又在宋清肩上滚动起脑袋。这便是想的意思了。
宋清把清理干净的烧椒整齐码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将之切碎,边切边轻声开解沈之洲,“只要你想做就去做,京城水再深也去做。我们阿洲读书好,平时又刻苦勤奋,不是别人说陷害就能陷害了去的。”
听着宋清用哄崽崽的语气哄他,沈之洲轻笑一声,心头的沉重也消了些。
涉案考生已经全部被革去功名,终生不得参加科举考试,礼部侍郎也已经被革职查办。会试舞弊案虽然明面上查清了,背地里还是疑点重重。
礼部侍郎那个小妾当真是因为银钱卖题的?那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考题?若说是在礼部侍郎那儿看来的,能在深宅大院活下来的都不是蠢的,就是再胆大妄为也该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哪里就能为了银钱将一府人的前途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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