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南征王、现在的护国公之独子,阮征。
世人皆知护国公大名,一个原因是其战功赫赫,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护国公终生未嫁,而是娶了一个男子。这男子身份不一般,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小今上五岁不说,更是比护国公小了整整一轮!
嚯!护国公的相公小他十二岁,堂堂一个王爷入赘给一个小哥儿,哪件事单拎出来都值得坊间津津乐道几年,偏生两件事的主人公还是那两个人。
护国公成亲三年后才得阮征这一个儿子,之后肚子也没传出来消息,这小世子真真儿是尊贵无比的人物,听说当今太子都还要礼让他几分。
方才还嚣张无比的几人,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噤了声,生怕哪句话没说対,惹得这位爷将人发落了。阮世子的跋扈名头,不说京城内外,就是远在江南的学子也有所耳闻,自然无人敢招惹。
阮征走到大堂,见方才人声鼎沸的人群顿时变成胆小的鸡崽子,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手臂一振,任由赶来的小厮给他披上外袍。
穿上外袍,阮征就大踏步往酒馆大门口走去,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却又收了回来。
阮征一个转身,凤眼睨着注视着他的众人,嗤笑一声,“爷看你们都是七尺男儿,在江南安逸久了,都忘了是谁打下的江南了吧?”
谁打下的江南?自然是南征王,一个小哥儿啊。在小哥儿打下的地盘上安居乐业,又说着瞧不起小哥儿的话,一群七尺男儿却做着放下碗就骂娘的事,孬种成群。
吴为为首的几人一听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憋屈又不敢反驳,最终还是面色难看地朝着阮征拱手讨饶。
哪知阮征面上一变,无所谓地摆摆手,“诸位继续唠,爷听着倒是比巷子里的婶子说得好听,多说几句也无妨,这太平盛世的。”
语罢,不管酒馆众人是何脸色,阮征将横刀别在腰间,一转身便走进了鹅毛大雪之中。
被这么一通指桑骂槐,今日这酒也喝不下去了,一群人结了酒钱,陆陆续续离了酒馆,各自回住地温书。
“少爷别动气,那群酸书生怎么比得咱公爷?生他们的气可不就辱没咱公爷了嘛!”
阮征虽然是十五岁的少年郎,却生得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小厮追在身后,直累出一身薄汗来。
“我同他们置什么气?本事没有,嘴上功夫倒是厉害得很!”阮征慢下步子,也是対那群酸书生嗤之以鼻。
闻言,小厮连忙俯身附和,“是是是,少爷说得対,他们......哎!这是谁家孩子!”
小厮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孩忽然绕过前面的路人,一头撞到阮征身上。阮征倒是没事,那小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一脸懵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懵了会儿,小孩儿竟然没哭,坐在地上就软叽叽地给人道歉:“対叭起,崽崽叭是故意、故意撞你的~”
说完,崽崽扭扭屁股想站起来,未果,便两只小手撑着地,打算翻个身再爬起来。然而大概是穿的衣服多了,好一番挣扎也没能成功爬起来。
阮征本以为那小孩儿就要扯着嗓子大哭,然后引来过往路人的指指点点,没想到一个愣神的功夫,小孩儿朝他道歉了不说,还撅着小屁股在地上拱来拱去。
挥退要上前呵斥的小厮,阮征蹲下身,恶趣味地看着崽崽乱爬。直到崽崽发现爬不起来,打算换个姿势再努力,他才一把将人捞起来,“你是哪家的小娃娃?撞了我还想跑?”
这话说得属实欺人太甚,崽崽还没有他胳膊长,摔一跤都爬不起来,不说跑不跑的问题,就是谁撞了谁都还说不清呢。
忽然脱离困境,崽崽立刻扬起招牌小脸,带着俩小酒窝跟人道谢,还不忘回答问题,“崽崽系宋七家的,也系沈唧啾家的!”
在家时常有人这样逗崽崽,问她是谁家的,两位爹早教过她怎么说了,奈何爹们的名字太拗口,崽崽说不明白。
阮征被这回答逗笑了,虽然他也听不明白,还是起了继续逗弄的心思,“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崽崽!我叫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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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一天实验,晚上买了个烤红薯和一包糖炒栗子,宝子们都去吃!好好吃~
第70章 坏崽
京城的医馆内,老大夫给坐在面前的陆行川切脉,宋清夫夫俩站在陆行川身后等待。
泞阳县商队打算开辟京城市场,沈之洲也要上京赶考,于是十月份商队出发的时候,一家人就跟着商队上路了。
担心两个孩子水土不服或是受风寒,宋清事先还特意寻了汪师傅,订制了一辆大马车,无论是防寒保暖还是防震减噪都做到了极致。越往北行进天气越寒冷,临近京城了两个孩子更是很少出马车。
没想到两岁多的崽崽没事,倒是陆行川先病倒了。虽然出现苗头的时候俩人就悉心照顾着,药也吃了不少,却一直不见好转。
一行人到了京城,托商队的马老板娘一道给他们家找个住处,两人便先带着孩子找来医馆看诊了。
老大夫收回手,取了纸笔写药方,宋清摸摸陆行川滚烫的小脸,向大夫询问道:“大夫,我家孩子怎么样?”
没成想老大夫没给夫夫俩好脸色看,斜着眼睛瞧一眼宋清,良久才回道:“无碍,吃几服药下去就好了,只是再不能受凉了。”
夫夫俩又追着问了好些问题,老大夫见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道:“惊忧着别让孩子受凉就行!若是再拖着病症,病成哑巴都是轻的,脑子都给你家病傻了!”
懵了一瞬,慢慢才回过神来,原来陆行川说不了话是小时候病的。也就明白了老大夫为何这般作态,恐怕是以为两人刻薄了孩子。
不过两人没有多加解释,只向老大夫道了谢。沈之洲接了药方去外间抓药,宋清结了诊金,将病得迷迷糊糊的陆行川抱起来往外间走。
陆行川:崽崽?
才走了没几步,陆行川向宋清打手势询问,病成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崽崽。
赶路的时候马车上无聊,宋清便取出之前抄的手语教学书,一边学一边教另外三人。崽崽每日跟着陆行川学得兴起,这才没有闹着要下马车玩。
“在外间玩呢。”说着,宋清将陆行川身上的厚披风裹得紧了些。
老大夫诊脉的时候,崽崽坐不住,让她阿爹放她到地上玩,玩着玩着就去了外间。虽然崽崽不会乱跑,里间也看得见外间的状况,宋清还是每隔一会儿就找到崽崽叮嘱一遍。
方才出来看的时候,崽崽还拉着一个病恹恹的小姑娘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将人逗得笑个不停。
“崽崽?”然而这会儿扫视一圈竟然没见到崽崽,正在抓药的沈之洲身边也没有,宋清心里慌了一阵,正要询问之前和崽崽说话的小姑娘,忽然瞧见医馆门口,正在一个陌生少年怀里叭叭讲话的,不是崽崽又是谁?
那少年身着锦绣华服,身边还跟着个下人模样的小厮,瞧着不像是人贩子。不过也说不准,人贩子也不可貌相。为防万一,宋清率先抱着陆行川出去了。
“爹!果果!”阮征背对着医馆,故而崽崽一眼就看见宋清走来了,激动地朝两人挥动着两只小胳膊。
阮征见小家伙朝他后面挥手,一转身就看见抱着孩子的宋清,一眼就可以确定他就是小家伙的亲爹。无他,小家伙神韵实在和这男子相像,不过五官嘛,估摸着像她阿爹沈唧啾了。
随着崽崽一点点长开,模样愈发像沈之洲了,真就应了沈之洲的话,只有一张小嘴像宋清。有时候沈之洲还会跟宋清嘀咕,崽崽是不是记着她爹说的浑话呢?
崽崽几个月大的时候也闹腾,大人抱着她连饭都吃不了,可只要一到宋清手上就乖得很。也不对,那模样像是害怕——两只小胳膊抱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只眼巴巴瞧着她阿爹,也不敢伸手,就这么等她阿爹来抱她走。
还是后来会说话会认人了,才慢慢亲近她爹的。舅娘他们看着稀奇,都道这小家伙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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