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卓看了眼江瓷的动作,在鸦雀无声的酒吧内,所有人的目光中,伸手抓住抵在他面前的脚腕,攥的江瓷生疼。
“这样就可以了吗……”牧文卓一字一句,江瓷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
江瓷心里有点不安,他下意识的抿唇,故作镇定的盯着他,假装没看到四周铺天盖地的炽热目光。
想想牧文卓揍人的力气,他还是个黑带九段,江瓷心下发憷,他按在背后琉璃桌面的手指慢慢往旁边滑,想抓住酒瓶壮胆。
“哪里,江瓷,你告诉我?”
牧文卓没有江瓷预想中的那样恼羞成怒,而且动作轻柔的摩擦着掌心。
江瓷被迫往后仰,因为牧文卓实在太高了,他的腿高高抬起,正对他的脸。
江瓷眼睁睁看着牧文卓一手攥住他的脚踝,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一手握住鞋后跟。
这个人真的假的?装模作样还是真的?
江瓷心中惊骇。
牧文卓抬眸,含糊不清的强调,“我的赔罪,还没结束……”
江瓷惊慌的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紧盯在这里,目光复杂。
牧文卓已经成为圈内笑柄了,是吧,不想再继续下去,牧文卓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进水了,他握住一瓶酒,往牧文卓脸上砸过去。
“行,行了,快滚开。”
江瓷凶巴巴的命令。
酒瓶砸到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酒水洒在脸上,坠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牧文卓一声闷哼,放松了对脚腕的钳制。
江瓷趁机抽回了脚,惊慌失措的拉上一旁不知道看什么的尚满月的手往外跑。
整座酒吧鸦雀无声,看着江瓷拉着尚满月跑掉,无一人有反应。
牧文卓手里握着脱下的皮鞋,慢条斯理的舔唇,像在回味,整个人都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
摸上隐隐作痛的脸颊,看着江瓷匆忙消失的背影,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显然,他觉得江瓷已经原谅了他,他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了。
待牧文卓把喝醉的牧文茵带走后,沉寂的酒吧才再度运转。
众人满脸复杂的开口。
“牧文卓真的干了,他都没自尊的吗?”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看到牧文卓低声下气的。”
“逼格丢尽了啊,以后提起牧文卓,谁不说他像一条狗。”
众人不知以什么心态,疯狂贬低,他们不能承认自己心里有点羡慕。
“……感觉有点羡慕。”
众人立刻回头看向说出心里话的人。
“我以前也嘲笑过江瓷,我去向江瓷道歉,他也允许我这么做吗?”
众人沉默,良久,随即弱弱出声。
“也带我一个。”
*
江瓷坐上副驾驶,低低的喘着气,刚刚跑太急了,但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牧文卓。
“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还是说基佬都有这癖好?”
江瓷喃喃自语,没道理牧文卓被他当众侮辱还甘之如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里有牧文卓的把柄呢。
江瓷不理解,他大受震撼,就跟那次他踹尚新月脸一样不理解。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他们基佬的统一癖好。
好恶心,喜欢男人脚,嘴里怎么没长脚气。
“江,江哥,你还好吧。”
尚满月去附近便利店,给他买了湿巾回来,“快擦擦。”
江瓷茫然:“擦什么?”
尚满月急了,连指他来不及穿鞋的脚,“快把牧文卓的口水擦了,牧文卓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江瓷没能理解尚满月的逻辑,“那点口水早就干了。”
“江哥你也不想让牧文卓的气味留在你身上吧。”尚满月一脸认真。
牧文卓又不是狗,哪能留什么气味,江瓷被尚满月这句话逗笑了,也不较真,顺着尚满月,接过湿巾擦了擦脚底,把刚刚赤脚走路的灰尘擦掉。
“谢谢,但是你的朋友好像忘记带出来了。”江瓷想起尚满月来的目的是什么,目露歉意。
尚满月:“江哥你以为牧文卓是来干什么的,他可从来不参与这里的聚会,他就是来接我姐妹的。”
江瓷听罢这才放心。
然后就拿出手机,想看看群里有没有讨论。
不管牧文卓什么反应,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阵子圈内笑柄估计就是牧文卓了。
江瓷这么一想,心情还有点爽。
江瓷拜托尚满月把他带回租房,他不想再回尚家了。
“为什么,是尚家不好吗?还是有人在你面前说闲话?”
尚满月一脸她要揪出那个小人的愤怒神色。
“没有没有,就是我一个身体健康,没断手断脚的男人在你家混吃混吃不太合适,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而且当初是你大哥把我骗过来的。”
说到这,江瓷就很有怨气,“说什么尚新月被我踹进医院脑震荡,要我负起责任……”
还诱惑他和他交换条件整治他仇人。
尚新月还用游戏诱惑他。
这兄弟两一系列的诱惑他能拒绝吗?不能啊!
是个男人都不能。
他寻思在尚家他迟早会被温水煮青蛙,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尚满月:“淦,大哥好会啊,比二哥还会。”
江瓷:……
“唔……”
尚满月不知道该怎么和江瓷说他这天真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江瓷好像对他的美貌没有半点逼数,他天真的以为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然而在外人看来,独自回去的江瓷,就像被意外流出的珍宝,就算抢到头破血流也死都不会放手。
尚满月无比纠结,大哥只让她带江瓷出去散心,没说可以让他回去,可是她没办法拒绝江瓷的请求,他可是用可怜巴巴的向他寻求帮助诶,不帮他,她还是人吗?
在这无比纠结的情况下,江瓷到家了。
尚满月站在车门,看着江瓷欢快的和她道别,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单元楼里,尚满月灿烂的笑容逐渐苦涩,还是先通知大哥一声吧。
江瓷好久没回租房了,还有点想念,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尚家住的很好,但他总会有自己贞操不保的感觉。
半夜楼道里安静一片,楼下还有几家亮着灯,到他那层楼,却漆黑一片。
江瓷奇怪的转了一圈,他记得他旁边住着一对年轻情侣,都是夜猫子,灯不可能这么早熄灭,隔壁的隔壁是一家三口,经常工作到半夜才回来,家里总会留着灯。
该不会都回老家了吧。
江瓷心里感觉奇怪,身体还是自动找到了家门,打开进去,刚一开灯,他就愣住了。
随即退了出来,重新看了眼门牌号。
是他租的房子,没错啊。
江瓷重新打开门,震惊的看着里面空间大了十倍不止的房子,震惊的拿不住手机。
房东趁他不注意,悄悄装修扩建了?
江瓷心惊肉跳的走进去,看着逼仄的房子变成大平层,心中确定房东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在下城区偏僻旧楼搞什么大平层。
有这闲心闲钱的就只有………
江瓷拿起手机质问尚新月,“我家是你弄得?”
尚弦月没这么无聊,也只有尚新月会这么干了。
这家伙到底给他邻居添了多少麻烦。
尚新月的消息回的很快,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邀功的口吻,[是啊,喜欢吗?]
喜欢你个头,江瓷眼前一黑,准备痛骂这个煞笔,就见尚新月的消息又来。
[可是我不太开心。]
[小瓷你能告诉我,你要牧文卓当众向你赔罪,是真的吗?]
[这不是我的专属吗?]
江瓷:……你有病吧。
第14章
江瓷啪的一声把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任凭它嗡嗡跟个蜜蜂似得,眼不见为净。
尚新月和牧文卓一样都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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