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一直没认真去追究过某方面的事, 是因为他压根就看不上季淩, 觉得对方一个乡下来的土鳖,浑身毫无可取之处, 撞了大运才能嫁与冉暮秋为妾, 还是什么劳什子的可笑冲喜。
这样的人, 小秋自然也应当是看不上对方的。
虞怀烨只将季淩当成块总在冉暮秋身旁的脏抹布,虽说厌恶, 却也没觉出丝毫威胁,恐怕还不如秦子修他们妄图往冉暮秋身前凑、献殷勤时, 要来得警惕。
可如今, 一下子知道了那姓季的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温顺柔弱, 很可能就是头豺狼虎豹,又在那册子里看到了那些个画面, 便忍不住有了些多的想法了。
尽管知道那画册里的, 很可能只是坊间百姓的一些无聊意淫,可虞怀烨也忍不住去想——
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做过?
毕竟小秋那么好看,又那么好骗,若季淩真对他起了什么心思,两人朝夕相处, 又有道士批文在先,想做些什么, 实在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这下贱东西过门时,小秋还那么傻,宋渊尚且那样对待过他,季淩若也想——
虞怀烨没办法再想下去了。
而那厢,冉暮秋已经整个人都傻了。
他挣动了一下手,想把胳膊从虞怀烨挟制里拿开,却一点也无法动弹。像是一直到了此刻,冉暮秋才发现,虞怀烨也早已长成了个肩宽体阔的高大少年,力气大得出奇。
又或者是对方以前在同自己玩闹时,本来就是在装乖卖巧,故意相让。
冉暮秋一下就有些慌了,别着脸,缩着身体,要往后躲去。
虞怀烨见他不仅不回答,还要躲,抿了下唇,立时就微微的有些恼了,手上力气愈发大了些,就着这个钳住他的姿势,俯身过去,偏着头去寻他的唇。
别看虞小少爷脑袋灵光,狐朋狗友间,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传阅过不少,可在这亲密一事上,真的只是个纯粹的生瓜蛋子。他刚碰到怀里少年柔软湿润的唇,还没确认地方对不对,就迫不及待的将嘴巴张开去含。
冉暮秋被他急冲冲的动作一下就咬到了上嘴唇,疼得眼泪水都差点掉出来,这下挣扎的幅度更大了。
虞怀烨也知道自己出了糗,却也不肯在这种时候服软认错,连忙抬起头来,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小声而急促的道:“刚、刚刚是没瞧准,我——”
“我”后头还没说完,估计也是觉得多说多丢脸,干脆咬了一下牙,就要立刻一雪前耻般,再度凑了过来。
冉暮秋哪里肯干,连忙把脑袋一昂,不想给他亲到嘴,却是露出一截纤长的颈。
虞怀烨低声笑了下,干脆拱在他颈侧,往上去,轻轻咬了一口他软绵绵的耳垂肉,又在对方睁着眼睛要瞪自己之前,伸舌舔了舔。
这次的动作倒算得上温柔细致了,冉暮秋觉得耳朵发痒,手脚也有些软,缩了缩脖子,却也没再用力挣扎。
虞怀烨察觉了怀中人态度软化,备受鼓舞,动作幅度也变大了。可唇正一点点沿着他的脸颊往唇边移去,连揉捏在腰间的手的力道也渐渐变大时,外头却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二人动作同时一僵,还没等来得及动作,那急匆匆进来的小丫鬟,就已经站在门边通传了:“少爷,外头——”
话还未说完,小丫鬟也看到了屋内的光景,吓了一大跳,立时张口结舌。
虞怀烨常往府里带人,冉暮秋并不是唯一一个,其实秦子修、齐峥等人,也都来过多回。
但因这群少爷们个个都是熟脸,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从来也不顾忌什么,随意得很,下人们便也并没有那么多规矩,虞怀烨更是懒得在这些个细枝末节上拘着他们。
但此刻,屋子里的场面,显然又和少爷同秦少爷他们在一块儿时的不同。
这小丫头更是新来的,约莫才十二三,向来嘴笨的很,此刻只觉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
而那榻上的两人也双双顿住。
冉暮秋原本正因那个到一半被人看到了而羞耻,耳朵都有些泛粉,却突然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人脸红得比自己还要厉害,脖颈都红了一大片,立时又不尴尬了,甚至还觉得有一点想笑。
他抿着唇,眼睛弯弯的,看着虞怀烨就这么通红着脸和脖子,硬生生止住继续亲他的冲动,朝门边看去,忍着气道:“怎么了?”
小丫鬟吓得战战兢兢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还是顶着虞怀烨快要气死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外头来的是季、季老板,他说,他说……”
虞怀烨咀嚼了一会儿“季老板”几字,蓦的笑了:“他说什么了?”
“他说若少爷不见他,虞家当铺里那几笔不明不白的账,就别怪他——”
虞怀烨沉默半晌,脸上黑气缭绕,直接站了起来:“行,他来得正好!”
“别说虞家当铺的账,我还有几笔别的账,要一起同他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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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初吻被强行中止的怨气有多大,更别提这人还是罪魁祸首季淩。
虞怀烨气冲冲的从后院去到正厅,走到一半儿,忽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去书房寻了根上好的鞭子,拎着一起出去了。
刚来到正堂,便已然见到了被引进来的季淩。
青年正侧对着虞小少爷站着,头微微仰着,看着从一扇窗柩里洒进来的夕阳。
虞怀烨步子渐缓,冷沉着一张脸,盯了那人半晌。
虞小少爷自视甚高,本身也是个美男子,因而以往没将季淩放在眼里,除去觉得他身世低贱以外,还有一条原因,便是自己次次去冉府时,这人都穿得灰扑扑的站在一旁,整个人瘦瘦巴巴,从身份到容貌,都实在太不起眼。
别说给冉暮秋做小妾了,他觉得,就是给冉暮秋做个使唤小厮,季淩也是万万配不上的。
然而此时此刻,青年穿一身深蓝色夏常服,腰间系一条墨绿色腰带,分明两样颜色都难驾驭,若是寻常青年男子穿了,搞不好便会显得老气沉闷。
可或许是眼前这人生得太好,身形又修长,这身衣服将他衬得肩宽腰窄,还莫名显出一股子贵气来,俊美宛如谪仙。
虞怀烨的怒火一下子就从五成升至了七成!
他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对方许久,才一掀帘子,缓步走了出去,在对方面前停住。
季淩也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向他看来。
两人身量相当,衣着一蓝一黄,一个张扬尽显,另一个有股子低调的沉谧。
虞怀烨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当着季淩的面,上上下下,将他从头看到尾,眼里的鄙夷、轻视、及愤恨,都极其明显。
季淩就那么站着任他看,既不避也不让,唇角甚至还微微挑着,倒对比得虞怀烨的行为稍显幼稚。
片刻,虞怀烨收了打量的视线,冷笑一声:“你好大的本事啊,季老板?”
他道:“本事大,派头也大,虞府如今都是你一个冲喜男妾能随便闯得了的了?”
虞怀烨刻意将“男妾”二字咬得极重。
两人都心知肚明季淩找上门是为什么,虞怀烨这样强调,不过也是在告诉他,就算你背地里本事再如何大,可明面上,仍然是冉暮秋为夫,你为妾。
当小妾就要有当小妾的自觉,哪里有小妾来置喙当相公的和什么人玩、晚上宿在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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