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个小世界里的主角受,虽然圣母了点,但智商跟才华值都是满格。
原剧本中就曾用“天人之姿、人中龙凤”来形容过季淩。剧情后期,季淩和宋渊在一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夫夫混合双打,甚至连上京城的风雨都能搅得动,更不要说几个小小的冉府庄子了。
不过原剧本到底是一个感情流小说,着墨最多的本也不在此,对主角受如何飞黄腾达,只是用几个章节带过,冉暮秋就更不关心这些了。
……他现在除了吃吃喝喝喝,争取在遁出小世界前多尝尝各色无污染的糕点瓜果,就只关心自己这个小渣攻该怎么继续想办法欺负他。
季淩眸光闪动,唇角微微翘起,笑道:“少爷若真想谢妾身,不若允了妾身一样心愿?”
冉暮秋心中一动,隐约闻到一点有任务可做的味道,扭头看他:“什么心愿?”
“妾身近日出城,时常看到有家主携妻妾出游,游山看水,十分惬意,心中也有些艳羡。”青年声音温温和和的,“少爷既在府里待得无聊,不若寻个有空闲的一天,带妾身一道出城避暑?北郊有片湖,景色尚佳,值得一看。”
冉暮秋:“……”
不得不说,古人这文绉绉的措辞就是有优势,明明是季淩自己想出去玩,但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好像是自己这个相公特别特别渣,成婚好几年,都半点没疼爱过他这个小妾。
冉暮秋自己倒是承认自己的渣啦,只是攻略对象这样暗示意味明显的提出来,他就还是免不了有点不好意思。
冉暮秋表情呆愣得太明显,季淩看着他秀美的侧脸,又道:“当然,若少爷没有这个雅兴,那就算了。”
说着,便垂下眼睫,作势要起身。
刚走出一步,衣角便被拉住。
“……我也没说不好。”冉暮秋仰着脸蛋看他,连忙道,“就、就依你安排吧。”
不管渣还是不渣吧,总之,再不搞点儿事情,这任务怕是真的要做不下去了,主角受既然都主动攒局了,自己如果还不积极,说不定就真的要被记一笔消极任务了!
季淩眉心一展,露出抹笑来,“那妾身这就去安排。”
这笑温润至极,连眉梢眼角都泛着丝丝喜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高兴,冉暮秋看着对方的脸,又是一阵呆傻——
为什么主角受看起来又有点爽啊?
不会自己这一去,没能成功刷到虐心值,反而又将仅剩的五点虐心值给弄没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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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步履轻快,一直到走出东侧角门,远远的见到一个小丫鬟对他行了个礼时,唇边笑意仍未散去。
“少君。”
声音恭恭敬敬的,作揖的姿势,也显然不是一个婢女对大户人家的一房小妾该有的礼数。
季淩脚步微顿,朝声音看过去,认出对方是先前冉暮秋房里贴身伺候的婢女采荷。
采荷先前受了季淩恩惠,得以有机会回家照看病重幼弟,如今对这个少君是处处敬重。
季淩微微颔首,没有同她多作寒暄的意思,只在从她身侧走过时,忽然又顿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季淩看向采荷怀中的一个匣子。
采荷一愣,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如实道:“这是秦少爷差人送来的点心,说是家中厨娘新出的样式,送来给小少爷尝尝。”
其实带话来的人又何止只说了这些,原话里头,分明说的是员外病逝后便再未见少爷在友人间露面,很是忧心,盼得一见云云。
采荷虽是不懂,但也知道,那些个话,定然不能说给少君听。
季淩目光长久的落在那两层高的黑檀木匣子上,忽而笑了。
半晌,他才收了笑,抬头看着采荷:“府里如今的规矩,你可还记得?”
采荷愣愣的看了季淩一会儿。
青年嗓音分明温和,可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就是莫名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子惧意,若不是怀里还抱着匣子,几乎快吓得跪到地上去,哑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记、记得,凡是外头送来的信物,要先送至和春堂案上,先给少君,过、过目……”
和春堂原是冉府王管事处理庶务的地方,如今冉府裁减用度,下人几乎遣散了一大半儿,除去还留着伺候冉暮秋、为他端茶倒水的些跑腿小厮,整座宅院里几乎就不剩下什么人。
而和春堂,也已然成了季淩的院子。
采荷年纪不大,但已然很会看脸色,她自己对季淩敬重至极是因为恩情,却也知晓自冉员外死后,这偌大的宅院其他人转变的眼色是为着什么。
如今,在这冉府,究竟是谁说话更有分量,恐怕除了小少爷自己,谁的心里都门清。
采荷战战兢兢道:“秦、秦少爷、齐少爷先前派人送来的帖子,奴婢都依照少君说的,放到了和春堂,今日只是想着不过一匣子糕点,应当不妨事,便没有……”
话音未落,就撞入青年无甚情绪的幽深黑眸里。
采荷哑然,终是没再说出半个字。
季淩转过头,淡声道:“去吧。”
采荷不敢再说话,忙抱着匣子匆匆退出院外。
等小丫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季淩才重新迈步,刚走出角门边,便又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定在了原地。
“过犹不及。”
那人的声音比平日里冷沉几分,倒是同他那副清隽凉薄的容貌相得益彰,只是仍然很容易就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些微的不满来。
季淩步子微顿,转身回头,便看见了不知何时起,已推着轮椅从一侧的小花坛里出来的许意临。
男人穿一身青衣,肩上松松披着层披风,右手拿着本薄薄的书册,另只手则轻轻抚摸着一片矮灌上的树叶,并未看他。
季淩静静看着男人,直至对方摸够了那片儿树叶,才转头过来,瞥他一眼,淡道:“你已然遣散了那些个想往他跟前凑的下人,又何必再步步紧逼,连同他一道长大的多年好友都不许他再见?”
“他年少,玩心也重,你将他断翅折翼一般,囚在自己身侧,终有一日他会怨你。”
季淩面无表情的盯了男人半晌,忽而微微一笑:“许先生言重了。”
青年声音朗润,笑容也如春风拂面,任凭谁来看,都只会觉得他是个知礼守礼的谦谦君子。
“我若真的如先生说的这般善妒。”季淩道,“又怎会留行云斋至今?”
第109章 风流小地主18
季淩同许意临二人, 一个是冉府的客卿,多年来深居简出,只在行云斋里教书授学, 甚少同人交际;另一个是冉府小少爷的一房小妾, 在冉府败落之前,也几乎从不在外头抛头露面。
此二人虽是同在一座大宅院里居住, 可真正意义上的交集, 恐怕还没有东院和西院的猫来往得勤,一年到头打过的照面寥寥无几。
如今, 冉府败落, 行云斋却还仍然留着, 常在行云斋伺候的几个丫鬟小厮也并未被发卖,原因自然是许先生的墨宝一字千金, 本也就不必靠冉府供养。
可行云斋到底是别人的宅子、别人的地方,若真要找个由头让他离开, 却也不是难事。
只是要看这由头是什么而已。
因而, 季淩此话一出, 许意临终于转头过来,将手中的书置于腿上, 正眼看他。
庆丰十年的探花郎, 当年殿试三甲御赐打马游街,何等的风光,就算是在这江南小镇蹉跎了多年,也依然不改他浑身那股子文人独有的傲然之气,样貌虽因疾病而稍显苍白羸弱, 却仍然是足够赞一句芝兰玉树。
可季淩分明只是一个乡下农妇之子,如今身份也不过就是员外郎独子的妾室, 此前的十多年人生,几乎算是在泥潭里打滚,可他同许意临站在一处,气势却也半分都没被他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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