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池鸦坐在门厅前头的台阶上, 一手rua着包青天狗头,一边扭着脑袋,望着顾怀安上楼的背影一脸困惑。
……为什么呢?
为什么都被他那样了, 这顾老二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明明连他叫一声二哥哥, 都会暴跳如雷的啊。
池鸦红着脸很窘迫地想。
他也是太大胆了, 竟然就敢、就敢……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即便他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了,却依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池鸦困惑又心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脸往德牧的狗毛里一埋。
包青天扭过头,安慰地舔了舔他的耳朵。
怪痒的……池鸦抱住狗脖子,心烦死了。
难道那样的举动……还不够冒犯,还不够亲昵吗!
顾怀安怎么就能这么淡定,甚至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预想中的顾怀安会暴跳如雷掀翻饭桌然后把他丢出南湖的场景,竟然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实现, 池鸦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剧本就不是这样写的!这样的饭桌上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个顾老二怎么还能够没事人一样吃饱肚子后施施然上楼去拿公文包?
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些诡异的触感吗?!
他不信有人会真的皮糙肉厚到如此地步!
池鸦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成功揪下两根毛,一脸心疼的捏在指尖举起来看,鼓着腮帮子吹吹, 视线一错,正对上男人深沉晦暗的目光。
池鸦吓了一跳, 赶紧放下手坐直身,叫:“大哥!”
顾怀章看看他,不知什么原因眼底神色晦暗深沉, 沉默地看了他几秒,就抬脚, 朝他走过来。
最后停在他身边的台阶上。
池鸦揉狗脑袋的动作一停, 仰起脸, 猜测:“大哥找、找我吗?”
顾怀章没应他,看脸上表情似乎很不愉悦的样子,顿了顿,才说:“你跟我来。”
丢下这句他就抬脚,从池鸦身边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过,带起一阵混着淡淡沉香的风。
?池鸦愣了愣,一下忽然有点慌。
大伯哥找他是要干嘛呀!
他今早没惹到这位活阎王吧?他为什么忽然又不高兴?一副要狠狠训话的样子真的吓死鸦!
池鸦慢慢放开怀里狗头,撑着膝盖站起身,犹疑又忐忑地跟上前头的男人。
顾怀章从饭桌上那会儿开始,就已经压了一肚子的气。
他觉得愤怒,很愤怒。对池鸦的,对自己的。
他自诩有阅人之能,谁想竟然看走了眼,错把这样劣性的人,认成了一块纯真美玉。
餐桌底下的事情不能细想,细想就要咬紧后槽牙——弟弟唯一带回来的人,竟然企图勾引他!还当着老二的面!
他摔了勺子,老二抬头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他都没脸告诉他池鸦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好事。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跟自己是什么关系?是弟媳妇与大伯哥的关系!
这样的伦理,他怎么还能,怎么还能……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
顾怀章极少有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但现在他就很愤怒。
他咬着后槽牙,维持着三个人的体面,忍到早餐吃完,忍到弟弟离开,终于逮着了人,他必须要跟这个“弟媳妇”好好谈谈。
池鸦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次就算他哭,他也不会再心软了!
顾怀章走路一向不紧不慢,沉稳持重,这会儿却脚下生风,径直大步走下台阶拐过弯,顺着草坪往前又走几步,最后停在停车场一边。
这个位置,离门厅有一段距离,不怕被谁听见,却也能随时看到有人出来,及时终止谈话。
是个可以好好训人的地方。
顾怀章止住脚步一转身,冷着一张脸就要开口,就看见身后跟着的小青年立马吓得后退一步,身边的德牧跟着警惕地人立起来,一人一狗抱成了一团,四只黑亮的眼睛一齐盯住他。
顾怀章:“……”
喷薄欲出的怒意仿佛一下叫人按住了暂停键,卡了一秒。
就一秒,好像忽然就有点找不着感觉了。
顾怀章眼神冷厉,张了张嘴:“……把狗放开!”
池鸦吓得一抖,结结巴巴:“哦、好……”
完了完了,大伯哥看起来确实很生气!
他怂得一批,一句声儿也不敢吱,只能依依不舍地松开扒拉着他不肯下去的包青天。
那么威武的一只狗,生生被男人冰冷锐利的眼神压得趴下去,呜呜两声,就一脸老实地把狗嘴搭到爪子上,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从下往上地望着两人。
池鸦微微垂下脑袋,两手垂在身前,忐忑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头,还没换鞋的脚缩在深蓝色拖鞋里,探出来的脚趾头玉白,很紧张地蜷起来。
很容易叫人联想到这只玉雪可爱的脚趾头在男人的裤腿下到底都做了什么恶。
顾怀章只看了一眼,那腔子才有点卡住的怒火就立马又烧起来了。
他眼神更冷,严厉地盯着池鸦毛茸茸的脑袋,说:“你——”
才说了一个字,门厅那头就响起顾怀安的声音,说:“不了张妈,我这就走啦!”
顾怀章就看见池鸦忽然一下抬起头,抻长脖子往门厅的方向看。
哼。
顾怀章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么紧张,是害怕他要说的事情被老二知道么?
琥珀眸子里划过一丝冰冷的嘲讽,顾怀章把手插进西装裤兜,冷冷地想。
既然都做下了这样的事,怎么还那么害怕老二知道?
敢做不敢认么。
真是……欠收拾。
顾怀章沉默着,脸颊边的咬肌悄无声息地绷紧一瞬。
顾怀安早饭前就换了衣服,他现在正儿八经地上班了,以前花里胡哨的衬衫和破洞牛仔全换成了西装长裤,只是颜色到底更鲜艳,不比顾怀章稳重沉闷。
池鸦看他拎着公文包哼着歌过来,十分悠然的样子,就很不甘心。
他的目的是搅得顾怀安崩溃暴躁,凭什么这男人还没事人一样,只有他在这里纠结羞愧心神不宁?
顾怀安走到面前来,一抬头看见他俩人在一块儿站着,不由一愣,先看了眼他哥,随即目光落在池鸦身上,问:“你今天不上班?还在这儿干嘛呢?”
说了你可能不信,池鸦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要干嘛。
他幽怨地瞄了眼顾怀章,结结巴巴的,说:“一会、一会儿就、去。”
顿了顿,又补充:“大哥、找我说、说话呢……”
顾老二,我给你一个救驾的机会我劝你抓住!
但显然顾怀安并不想抓住。
他一瞅他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哥找池鸦没好事,桃花眼一眯,就拖长了语调,说:“哦,这样啊……”
池鸦眼巴巴地望着他。
“那行,那你们慢慢说昂,我就先走了。”顾怀安不怀好意地挑眉,拿公文包拍拍池鸦肩膀,“让开点,挡着我车了。”
池鸦:“……”
他就不该指望这个顾老二!
眼睁睁看着他从身边擦肩过去,池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连大伯哥在旁虎视眈眈也不顾了,转身就追上去,揪住了顾怀安的袖子——
“二、二哥哥!”
顾怀安脚下一刹,转身用力甩开他手,嫌恶地皱眉:“我他妈叫你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
话没说完,池鸦就说:“我,我送你新的、新的袜夹吧!”
……到底是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只好隐晦地提一句“袜夹”。
他说完就紧紧盯着顾怀安的脸,期待看到一些想看到的表情。
一直冷眼旁观的顾怀章微微一怔。
“你他妈是变态?我要那玩意儿干什么。”顾怀安眼睛一瞪,跳开几步转身就走,“你自个儿戴去吧!”
池鸦看他脚步匆匆地跑走,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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