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大会结束,方深跟着何雨去了办公室。何雨慢悠悠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又给方深递了一杯热水,坐在了办公椅上。
做了十年的班主任,这些青春期小男生的事情难逃何雨的眼睛。她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你回去和陈瀚文换个位置。”
陈瀚文的位置和他隔了有三列,要是换了过去……
“为什么呀老班?”方深有点急了:“我在那个位置上坐的挺好的。”
何雨看透他似的冷冷一笑:“挺好的?我怎么觉得你坐的不怎么好呢,那位置不适合你,就这么定了,回去就找陈瀚文换一下,上课前换好。”
方深讨价还价:“易时陆旁边位置不还空着吗,换位置也行,老班你就把我换到易时陆同学旁边吧,他学习好,正好我们能互相促进。”
何雨放下水杯,盯着他看了有三秒钟。
“方深,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是吧。你看看你每天上课那样,恨不得后脑勺长双眼睛,一天到晚往易时陆身边凑,也没见你成绩怎么往上提。高二就算了,现在都高三了,我不能再不管了。”
虽然被戳中了心思,但方深嘴上还在逞强:“老师你什么意思,我和易时陆可都是男的……”
“别给我搞这种障眼法的借口,老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没得谈,回去上课前立刻换好,你不换我就找易时陆换,到时候给你们分的更远。”
何雨一口说定,根本不给方深留任何余地。
上课铃声还没打,方深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没看到易时陆,他不在座位上。
看见方深一回来就收拾书包,还抱着书往外走,祝容惊讶地问:“同桌,你干嘛去?”
方深苦笑:“你可能要换个同桌了。”
祝容:“谁啊?”
方深说:“陈瀚文。”
祝容停了几秒,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然后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老班终于发现啦?”
方深看了她一眼:“我难受着呢,同桌一场,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祝容帮他抱起一摞书,眯着眼睛笑:“不要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易时陆的,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哈。”
方深垂头丧气走向陈瀚文,陈瀚文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莫名其妙被他拍了一下后背:“哥们儿,换位置。”
易时陆回来的时候发现坐在前面的换了个人,陈瀚文是个学习闷子,一门心思冲top2,一天都不见他说几句话。
易时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系统:你又知道什么了?
易时陆:天上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那故事,灵感肯定来自于每个学校的高三班主任。
易时陆问祝容:“方深呢?”
祝容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他啊,被调走了。”
易时陆不解:“为什么?”
祝容看着他,把易时陆看得浑身发毛又莫名其妙,但她什么也没透露,只是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什么都知道只会害了你。”
日子过得披星戴月兵荒马乱。一忙起来就容易忘事,易时陆都快把木偶的事给忘了。
周末放学的时候易时陆收到了易霖的消息,说她买了几个快递,让他回来的时候路过快递点帮忙取一下。
易霖特喜欢网上购物,每次一买就是一堆东西。易时陆这次取到了五个包裹,手里拿几个怀中抱一个,拖拖拽拽地上了楼。
周末下午难得的半天假,他打算宅在家里,吃过午饭之后就洗了个澡,脱下校服换上干净T恤。
客厅里的电视打开着,易霖一边看脱口秀一边拆快递,易时陆坐在一旁边吃零食边刷手机,拆到第五个的时候,易霖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住了手。
“不对啊,我就买了四个东西,哪来的这个?”
易时陆放下薯片凑了过去,快递盒上的收件人和电话都是对的。
“这不是你吗?”
易霖反复核对:“是我倒是我。”
易时陆:“可能是别人给你寄的,难道是惊喜?妈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易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和恋爱中的人无异。她最近也确实是在恋爱,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一边拆快递还一边说:“哎呀,老徐也真是,说了要低调低调,怎么还玩年轻人这一套。”
纸箱子被轻易拆开,里面还包裹了一层充气的保护套。
系统声音颤抖:……我怀疑是……是内个!我以前看恐怖片都是这种套路的。
易时陆微微一笑:包装的这么好,不可能是那个脏东西吧,估计是我妈男朋友送的礼物,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充气保护套紧紧卡住里面的东西,易霖费了好大的劲,还是打不开,易时陆给她拿了一把剪刀。剪刀轻轻一剪,保护套就漏了气。
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易霖人都愣住了。
“这怎么有点像……之前收拾东西时候那个……”
易时陆:竟然真的是那个脏东西,还好意思给自己过度包装。
系统:现在是包装的事吗。
易时陆知道易霖胆小,他不想吓到易霖,就随口胡编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木偶你说要扔我有点舍不得,上网重新买了一个相像的,收件人填了你的。最近学校事多,一忙就忘记。”
易霖捂着胸口:“这也太像了,看到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易时陆从她手中拿过木偶,轻描淡写地说:“网上一搜一大把,估计都是义乌批发的。”
易霖说:“那怎么看起来那么旧啊?”
易时陆:“我特意买的做旧款。”
电视机里脱口秀刚好讲到了一个笑点,吸引走了易霖的全部注意力,她没有追问,忙着傻笑。神经粗线条的人有粗线条的好处,比如易霖,心特大,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趁着她不注意,易时陆把木偶装进了口袋里,拿着钥匙对易霖说:“妈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易霖随口应了一声。
下午的阳光特好,夏季的炎热驱逐了内心的寒冷,易时陆特意骑车去了一个人多的公园里,坐在了公共长椅上。
周末下午公园里人特别多,有跑步的年轻人,有带着小孩儿溜冰的家长,有谈情说爱的情侣,还有坐在草地上享受日光的老年人。说得专业一点,就是这地方给易时陆的感觉是:阳气特别充足。
人多的时候他掏出了木偶人,陈旧的木头、相同位置的刻痕、一模一样的眼鼻嘴,这些都在告诉易时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寄过来的木偶人就是他之前扔掉的那个。
沐浴在社.会.主.义的教育下,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整个人惊疑不定。
那木偶与他对视,目光里好似充满着嘲笑。
“谁搞得恶作剧……”
易时陆抓了一下头发,显得特别苦恼。
“真烦人。”
他举起木偶的双手,四处查看。
“是不是还装了摄像头,故意捉弄我?方深?祝容?是不是你们搞的?”
木偶人当然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只是眼神中的嘲弄更甚。
有个穿着溜冰鞋的小男孩向滑过来,看他手里拿着的玩具,上前搭话:“哥哥你手里拿着什么呀?”
易时陆温和地笑了一下:“是木偶。”
小男孩说:“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木偶呀?”
易时陆张开手,让他看清楚他手里握着的木偶人的模样。小男孩凑近看了看,犹犹豫豫地说:“哥哥你的玩具好难看啊,我家里有很多漂亮的玩具,我可以送给你一个。”
话一说完,周围的气温都好像降了好几个度。
易时陆:小孩子童言无忌,还不会撒谎。
系统:嗯……
易时陆:说难看就是难看。
系统:检测到恨意值:15爱意值:-1
易时陆:他好注重外表,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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