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陆目露疑惑。
卓凯:“我想了一下,你的投名状我目前还算满意,所以我给你想了另外一条路。这个假期我们可以在日本旅行,下学期我帮你安排转学去日本,至于卓森,他可以好好待着,我也不是一个过于心狠手辣的叔叔。但他的命系在你的手里,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得乖乖的。只有你乖,他才能活。”
“时陆,”卓凯感叹道:“我对你总是很宽容的。”
“来,”他对着易时陆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易时陆握住他的手试了试,摇头:“站不起来。”
卓凯笑了下:“稍等。”
他走出防空洞,但很快又进来,这次身后跟了一个人,易时陆认出来这是保镖中的一个,平时话最少的那个。
卓凯抱起易时陆,而那个保镖搬来新的轮椅把卓森放上去。
卓凯笑着在易时陆耳边道:“很惊讶吗,知道我的罪行但依旧为我做事的人有很多,除了保镖,还有不少权贵,这就是你绝对无法逃脱也绝对无法扳倒我的原因。”
易时陆想到了一个人。
他费力地问:“凯丽……凯丽也知道吗?”
卓凯笑了笑:“凯丽确实一无所知,我不太喜欢她那种脑袋空空的人,像个蠢货。”
易时陆松了一口气,他没能挺到回到卓家,在半路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卓凯抱着易时陆上了三楼,跟在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卓森冷冷开口:“你要把他抱到哪里?”
卓凯转过身微笑:“我的房间。”
卓森从轮椅上站起身,向卓凯走去:“你要对他做什么?”
“阿森,放心好了。如果我要对他做什么,会叫上你一起的。”
卓森终于释放出愠怒,压抑着低吼,像一阵疾风骤雨席卷:“他刚刚亲了你!当着我的面!”
卓凯偏了一下头,打量着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们一直以来什么都是分享的不是吗?难道你一开始,不是这样打算的吗?”
第124章 噩梦者(二十五)
卓凯不是在质问,但卓森还是冷着脸顿住了。
当然不是,他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分享”。他只是需要借着卓凯的手驯化易时陆,为他自己铺路。
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卓森略微缓和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介意。
“哥对我比较特殊,我还需要时间适应。”
卓凯意味深长:“他对我们都很特别,不只是你。”
卓森目光泠泠。
怀里人轻轻动了一下,卓凯低头看了一眼复又抬起。
“好了,”他压住嗓音:“戏还要演下去,这种时候不要闹脾气。你现在还在发烧,稍后我会让医生来看你。”
卓森眼睁睁看着卓凯抱着易时陆进了卧室,保镖紧随其后。
大概是看着卓森长大的缘故,卓凯总是把卓森当成孩子看待,但卓森已经二十岁了,是个男人。他的不悦不是一个孩子在闹脾气,而是一个男人的愤怒。
他盯着那些人的背影,盯着那扇卧室的房门,直到它关上、紧闭。
他缓缓走回自己的卧室。
在卓森的房间中,有一个专门留给易时陆的抽屉,他时常打开看。易时陆送他的木马、本来要送给易时陆的手表……甚至连易时陆读过的每一首诗,都被他剪下来粘贴在专门的笔记本上,而笔记本的最新一页,是那首他获奖的、关于易时陆的诗。
卓森的手指一一抚摸过这些玩意儿,缓慢又深刻,目光眷恋柔情。
他自言自语:“早就和你说过他是我的了,叔叔,你为什么还不理解我的意思呢。”
“什么都可以分享,但是,总会有不愿意分享的。”
柔软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阴晦,嫉妒在他体内灼烧翻滚,比病痛更令人难以忍受。他时而想起与易时陆在一起的温情时光,时而又想起易时陆虚弱躺在卓森怀中的模样……情绪的反复让他逐渐癫狂,最后这压抑的爱恋使他在怒极时露出微笑。
他抓紧笔记本,收缩的手指让页面纸张染上折痕。
“哥哥,拜托……”
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就千万不要发生改变。
医生给卓森输液之后就去了另一间房间,大床的中央躺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身上还脏兮兮的,但这个房间的主人显然更在意他的身体。
卓凯先生是他的老雇主了,他们也曾在私下达成过一些徘徊在灰色地带的交易,医生对这种景象并没有感觉到太吃惊。
检查过身体,易时陆没什么大碍,处理完皮外伤,医生开了一些营养补充剂。
卓凯坐在窗户旁边的天鹅绒圆椅上,在医生检查完之后站起身走向易时陆,看着他的睡相,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轻声询问:“就这些营养剂就可以吗?”
医生不明所以,补充了一句:“手腕上的伤不要沾水就行,我会每天来帮他换药。”
卓凯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他好像被吓到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医生道:“如果您问的是心理问题,那这个超出了我的专业范围,您可以请专门的心理医生来做检查。”
卓凯:“也许他接下来还要受到其他的刺激,你认为需不需要提前准备好强心针什么的?”
医生略微无语:“先生,如果您真的珍视他,最好不要再做超出法律范围的事情。”
卓凯自顾自地说:“其实我并非有意吓他。”
医生打了一个哈欠,深夜被叫过来让他又困又累,他说得很直接:“您不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需要您就直接说就可以了。”
卓凯一动不动地看着易时陆:“你问我需要什么的话……有让人吃了乖乖听话的药吗?”
医生一边腹诽一边做出敬业的样子回答:“先生,没有那种药,我保证。”
卓凯就不再说话了。
天完全亮起,易时陆才醒过来。他睡了两个多小时,体力补充得不错。醒来看见卓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着电脑办公,窗外就是明媚的晴朗天气,他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卓凯先生。”
卓凯抬起头,声音清亮:“睡得好吗?”
好像每一个寻常的美好早晨,什么防空洞、什么陈嘉宇……那些都只是一场癔梦,易时陆本来就刚睡醒,差点被卓凯迷惑住。
他坐起身,手腕上有真切的痛感。易时陆动作一顿,等到那些记忆回归,他再次开口:“先生,卓森呢?”
卓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戒备,他对易时陆的威慑力已经构成,易时陆现在是彻底把他认成一个恶人了。
卓凯毫不在意地笑着道:“在他自己的房间,你要去看吗?”
易时陆说:“我能先洗个澡吗?”
卓凯伸出一只绅士手:“请便。”
易时陆下床向浴室走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看向卓凯,再次确认:“您不会再把我们关在防空洞了,卓森也不会受到伤害,对吗?”
易时陆的态度是尽可能柔软的,或者说还掺了点服从性。人有的时候就得吃吃苦头,才会像这样长记性。
卓凯纹丝不动:“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时陆,这些都不好说。我只能说取决于你的表现,你的乖巧、你的顺从、你的温柔……多展示这些让我满意的品质,你们就都是安全的。”
易时陆流露出一种屈辱,但他什么也没说,正如卓凯要求的,他正在努力配合。
易时陆走进卧室,卓凯端正了一下胸前的领带,他今天还有一个网络会议,关于议.员的竞选。
在卓凯开会时,易时陆自然就去探望了卓森,那个小哭包面颊上残留着泪痕,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出被子正在输液,但药瓶里的液体已经空了,血水正在回流。
易时陆快速将针头拔掉,卓森醒来痴痴看着他,连眼睛都不会转动了,还是易时陆主动坐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面颊:“好点了吗,卓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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