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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柔软。
而且有些熟悉。
在几年前，阿萨尔特曾经吻过他一次的。
池以恒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然后舔到了阿萨尔特锋利的龙牙。
但他终究是和他唇舌交缠。
他们拥抱着躺在地上，阿萨尔特染血的黑色披风被解下来铺在底下，他们两个就在上面交欢。
阿萨尔特向池以恒寻求爱，不同于他对于安娜的、与生俱来的爱，他想要知道池以恒跟自己说过的爱到底是什么。
不会痛苦、是世界上最美好感情的集合的爱。
又或者他也没那么在意这么深刻的理由，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这种爱所延伸出来的性。
这种感觉倒是没叫他失望。
甚至让他有一个瞬间飘过了早知道就早点答应骑士的求欢的想法。
虽然听起来有些好笑，但阿萨尔特对于爱情的好印象确实是从性开始的。
清晨，两个人从浴池里爬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升起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叫了一些贵族在王宫这边谈事情。”阿萨尔特懒洋洋地穿着衣服，对池以恒说道。
现在的阿萨尔特跟池以恒记忆里的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他似乎在一夜之间卸掉了那些往日压在他灵魂上的沉重的痛苦，慵懒轻松得像只趴在了太阳底下的猫。
池以恒穿好衣服之后，想了想，还是问道：“阿萨尔特，你觉得……怎么样？”
“嗯？”阿萨尔特抬眼看向他，然后又低头专心扣着自己礼服上的扣子，“很不错。”
“什么？”池以恒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他还是第一次从阿萨尔特那里得到这样的评价。
“我是说……还好。”阿萨尔特迅速地改口道。
池以恒就忍不住笑了，他心想早知道阿萨尔特这么喜欢这事早就该找个机会把他给办了……
脑子里转动着大逆不道的想法，池以恒帮阿萨尔特穿着这件华丽的黑色礼服。
在北境王国，黑色是尊贵的象征，阿萨尔特很喜欢黑色。
“那你喜欢我吗？”池以恒替他打理好礼服，然后笑着问道。
“喜欢。”阿萨尔特习以为常地答道。
池以恒眼中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再亲一个？”他忍不住问道。
“……”阿萨尔特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但几秒钟之后，还是同他亲吻了。
因为感觉还不错。
池以恒被阿萨尔特赶出了王宫。
他心情无比明媚的走在街上，虽然累得恨不得回家倒头就睡，但是大脑却兴奋得要命。
就在这时池以恒看见了橱窗内摆放着的戒指。
他想给阿萨尔特送一枚戒指，最好在内圈刻上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走了进去，开始挑选。
王宫又重新变得空荡荡的。
阿萨尔特头戴着国王的冠冕，拿着封有自己心脏的冰，穿着华丽的黑色礼服，穿过长廊，走到议事厅去。
昨天让安娜负责通知的那些贵族悉数在此等候。
因为这是阿萨尔特陛下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没有人会不珍惜。
见阿萨尔特走进来，所有人便起立躬身行礼：“阿萨尔特陛下。”
阿萨尔特坐在了首位，他歪了歪头，然后看向旁边的安娜公主，示意她过来。
“这个太重了，你帮我拿出去，安娜，不要让别人进入王宫。”
阿萨尔特取下自己头上的王冠，放到安娜公主的手里，说道：“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好。”安娜公主接过王冠，点点头，按照他的吩咐出去了。
等到安娜公主离开之后，阿萨尔特才抬眼看向这一群贵族。
他们惶惶不安的看着这位年轻的新王。
阿萨尔特脸上扯起了一个癫狂的笑容。
那块封印着他的心脏、放在他手边的冰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咔”。
所有人都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心悸。
整个议事厅一片死寂。
在视线汇聚之下，那冰块继续开裂——“咔”“咔”，裂缝布满了冰块的表面。
然后“砰”的一声炸开来。
破碎的冰飞溅。
喷涌的火焰飞溅。
被挖出了十八年的心脏，再次回到了阿萨尔特身上。
但那已经不能说是一颗心脏了，那完全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将沾染到的一切全部引燃，包括阿萨尔特自己。
这些贵族们尖叫着惊慌地往外逃去，阿萨尔特却浑不在意。
他全身燃烧着火焰，坐在首位，抬眼看向天空，口中轻轻地给自己念着悼词。
安娜记得自己哥哥命令，准备安排士兵把手王宫的出入口，却发现到处都空无一人，直到她走出王宫，才发现整个王宫都已经被神殿的骑士和祭司包围了。
白发苍苍的老教皇对着有些茫然的少女露出慈祥的微笑：“请您到我这里来，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安娜不知所措地看向面前的这些人。
但她的躯体却不受控制地向老教皇那里走去。
“对，今天将不会再有第二个活物走出王宫了。”老教皇看着眼前的王宫，轻声道，“这边是当初恶龙阿萨尔特与我们立的约，神应允了他。”
在神殿骑士的沉默中，王宫开始透出火光。
安娜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却完全动不了，甚至连感情都仿佛被冰封起来，无法调动，只能如同一个雕塑一般看着王宫在大火中燃烧。
偶尔有浑身燃烧着火焰的贵族哀嚎着从王宫中跑出来，但迎接他们的是神殿骑士的剑锋。
如同神应允的那样，从此刻起将不会再有第二个活物走出王宫。
“请您见谅，这也是阿萨尔特与神殿的约定，神殿会保证您的安全，并为您的女王之位进行加冕。”
老教皇悲悯的看了一眼安娜，然后低下头，口中轻轻地念诵着：“今日便是落泪之日……”
刚带着刻好了字的戒指走出店门的池以恒，在城中看见了王宫冲天的大火。
那火焰将半边天空都灼烧得通红。
“阿萨尔特……？”
池以恒感觉心脏在这一刻都颤抖起来，莫大的恐慌笼罩了他，他立刻向王宫的方向跑去。
然而他见到的也是神殿骑士的包围圈。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阿萨尔特呢？”他直接握住了剑柄。
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请您冷静，公爵阁下。”
池以恒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此刻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老教皇。
“这是阿萨尔特与神立的约，他留给您公爵的封地，并希望您能维护安娜女王的统治。”
池以恒这才看到站在他身边，仿佛木偶一样的安娜。
一种极度的荒谬感和极度的愤怒在一瞬间冲上他的大脑。
“哈。”池以恒发出了一声笑，他死死地攥住了剑柄，满腔的怒火在疯狂地跳动，却不知道该向谁宣泄。
最后他只是咬牙切齿地盯着老教皇：“神殿对北境王国的女王直接进行控制，你们是要宣战吗？”
“抱歉，我只想让女王陛下不要冲动。”老教皇说着，放开了施加在安娜身上的神术。
安娜顿时向燃烧的王宫冲去，声嘶力竭地喊道：“阿萨尔特！”
池以恒想伸手拉住她，但有一双手比他更快。
那是一双涂着红色豆蔻的女人的手。
奥利维亚女侯爵。
安娜被她动作强硬地抱住，挣扎不得。
少女跪倒在地上，号哭着。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池以恒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奥利维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也知道，对吗？”
“阿萨尔特当初说服你的方法，是不是就是这个？”
奥利维亚女侯爵低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安娜，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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