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人猝然把他拽回来,还用那么蛮横的姿势箍着他的腰,就是为了使唤他?
温棠欢咬牙:“桌子就在隔壁,你抬手就能放。”
“抬不起手。”可是身后的人像是全然不觉自己有多无赖,侧脸贴着他,轻嗅他颈间的味道,“很累,头疼,你让让我。”
他的脸侧甫一贴到脖颈,那阵明显过热的触感一下惊到温棠欢。
这体温感觉至少有三十八度了。
算了,他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想到这里,温棠欢忍了忍情绪,把杯子放到桌上。
“行了,都按照薄总您的吩咐放好了,松开。”
然而下一秒,薄妄右手环着他的腰,轻轻一侧身,就像抱大型毛绒玩偶一样扣住了怀里的人。
视线一阵晃荡,温棠欢便陷入了他滚烫的怀里,蓬松细软的发也被蹭得有点乱。
他全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薄……”
“你温度低,抱着还挺舒服的。”男人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像是吻着他的耳根在说话,一瞬便让温棠欢动弹不得。
他这一块皮肤最怕痒了。
“头疼,不舒服,想睡又没有睡意。”薄妄垂着眼,在他耳边一道道数落自己的不适,却自然得仿佛某种亲密的呢喃。
“大少爷受点委屈,陪我一会儿。”
生病的人在情绪上会比平时脆弱,对身边的人更加依赖。
温棠欢不太舒服地歪着脑袋,感受着身后的人像一头熊似的把他环抱,默念了一百遍这是病人不要动手。
可是谁家病人力气那么大啊?
他不舒服地转了转身子,低声反抗:“薄妄,你勒着我腰了。”
其实也没勒着,薄妄的力度控制得很巧妙,是没有丝毫间隙却又不会让他疼痛的禁锢。
但两个人的身体就那么贴着,温棠欢觉得自己都快被热化了。
“你真的别传染给我。”他挣扎地去掰薄妄的手,想着至少背对着,别让男人灼热的呼吸洒在颈窝上。
然而,却纹丝不动。
“不会传染给你的。”薄妄垂落的眼睫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少爷小巧的下巴,白皙的颈。
意识被不适的热蒸熏着,眼前漫出朦胧的画面。
……昨天晚上,他亲了这里很久。
这里一如想象中可口。
梦里的大少爷也是这么哼哼唧唧地在回避,只不过比现在更乖,亲一亲哄一哄,就老实下来。
一抹暗沉的血红从黑瞳中浮现,他贴近温棠欢的耳垂,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地碰到小小的耳垂。
“欢欢……我好难受。”
这句话极近委屈,却又掺了某种目的未明的蛊惑,加之那种似是而非的轻吻,温棠欢甚至觉得自己的脊椎都麻了。
昨天晚上那个奇幻中夹杂着潮热的梦席卷而来。
然后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糟了,薄妄的体温好像隔着衣服,把他也蒸热了。
“生、生病了,当然难受。”温棠欢的掌心压到薄妄的肩膀上,有些慌张地想要把他推开,“睡,睡吧,我不动了你也别动。”
薄妄慢慢睁开眼,看着那只压在自己肩膀,指尖微微颤抖的手,垂落的长睫像一缕鸦羽,浅浅地拢下恶意。
近距离的贴靠骤然消失,温棠欢像只挣扎得虚脱的兔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缓缓地垂下自己一直警惕着颤抖着的耳朵。
而下一秒,垂落的小兔子耳朵却又猛地竖起来。
因为自己压抵在薄妄肩头的指,被他猝不及防地咬住了关节。
没有用力,像某种猎食者进食前对猎物的玩弄。
温棠欢愣了一下,他竟然在这种衔咬之中,感受到了薄妄微尖的犬齿……
他是有犬齿的吗?
薄妄没给他想清楚这个细节的机会。
因为他濡湿微热的舌尖划过了温棠欢的指腹。
之后的一秒,他清晰地看见大少爷黑白分明的眼底蓄出了水雾。
湛澈莹润的,水汪汪的,很快就将他本就修长浓郁的眼睫打湿成一小绺。
温棠欢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刚刚被随意盖在身上的被角,脑子竟然因为这点连痛都算不上的感觉宕机了,怔怔地用雾湿的眼跟薄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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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惊慌失措,连求生的本能都丧失了。
温棠欢今天穿着的一件水蓝色的卫衣,里面是柔软舒适的白T,打眼看过去清爽干净。
却也能轻而易举地就被撩开。
意识到薄妄想干什么,温棠欢慌张地隔着被子捉住他的手腕。
他的指尖修长,手其实并不算小,但因为隔了一层棉被,抓握有些勉强。
他舌头都有点打卷,磕绊地质问:“你干什么!”
“嗯?”始作俑者却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深瞳仿佛旋涡,像是在斟酌措辞,低低哑哑:“……履行,伴侣的义务?”
“不,不,谁要你履行了!”温棠欢的脸慢慢蒸出了粉,眼尾像是晕了烟霞,连着下眼睑都烧出一线红。
“你生病了这么还……还满脑子都是这些!”
其实薄妄被他握住了就没有动了,只是温棠欢太慌张,擅自陷入了被把握的惶恐里。
像只应激的兔子。
男人瞳里闪过笑意,面上却纯然:“那你要怎么办呢,欢欢。”
都已经这样了。
温棠欢脸颊滚烫:“我……”
“忍着不难受么?”薄妄吻了吻他的脸侧,贴在他耳边,莫名带上了一阵笑。
温棠欢在这一刻有种灵魂飘摇出体外的虚幻感,薄妄的言行和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像模糊的慢镜头。
直到他在耳边说话,呼落的气息将整个耳朵灼得滚烫,温棠欢才反应过来他说了句什么……
“他们说人在生病的时候体温升高了,会比平时要舒服,你想试试么?”
一瞬间陷入了极端的羞恼,温棠欢瞪圆了眼睛:“薄妄,你……”
话未说完,声音便碎成了呜咽。
他被薄妄分散了注意,指尖抵抗的力道松开,让狗男人得逞了。
……
十五分钟后,被困得灼热的被子蓦地掀开,温棠欢蹭地从床上跳下来,慌张地钻进了浴室里。
咔哒,锁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薄妄目色慵懒,缓缓地从枕边爬起来,垂眼看着自己的掌心与指尖。
嘴那么硬,却一点儿不经撩。
唇畔落了笑,他抬起手,轻轻用舌尖舐得干净。
那阵病感与燥热徐徐褪去,薄妄又恢复了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样子,看着床上凌乱的寝具,眉尾微扬。
他起身将床单换下,收拾好之后视线才落到一旁桌面的药片上。
淡淡地看了一眼,转手扔到了角落里。
等了许久,浴室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薄妄从温棠欢的行李箱里翻出他的衣服,走到门边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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