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欢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临时休息室门口,又为什么突然把他带到楼梯口说这种话。
但薄妄摸他脑袋的掌心温度实在太高了,让他的脸也不受控制地快要跟着升温:“你,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嗯?我没有受伤。”男人低头轻嗅了一下指尖绕着的发丝。
温棠欢微微一顿:“那你要止血贴……”
“把你骗出来。”薄妄低淡地笑了一声,“这招好像很管用。”
无名的火蓦地从心口烧起,温棠欢咬着牙:“放手!”
“我过来的时候,听到昨天负责给你化妆的人……迟未亭好像在你换衣服的时候冲进去找你了?”话题又突然拐到了一个温棠欢措手不及的方向。
薄妄指尖松开,看着大少爷柔顺的发丝一根根挣脱。
“我以为我是第一个看到的,所以昨天才大发慈悲地不跟温淮计较,也不跟其他和你长时间待在一起的观察员计较。”
欢欢的工作需要,注定了他要以各种各样的样子去面对观众,粉丝。
一些莫须有的占有欲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忍住。
但薄妄在来的路上,听到迟未亭是第一个见小兔子,又听到那人一大早上对着欢欢流鼻血……那阵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濒临边界。
一个不留神,欢欢总能给他招惹意想不到的敌人。
温棠欢听出了他字尾咬住的低淡冷意,嘴唇微抿:“我,我那是工作需要。”
“嗯,给我捏子虚乌有的CP,上微博广而告之地磕,也是工作需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薄妄轻敛的长睫缓缓垂落,盯着大少爷因为心虚而微微抿起的嘴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磕得很起劲啊,还进超话了。”男人的语调很轻,没什么审视的意味,却莫名让温棠欢心虚。
薄妄不是极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交网络吗,怎么这件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我那是手滑……”温棠欢垂着眼,像个犯了错却还在为自己争辩的小孩。
薄妄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某一帧画面,记不起因果,但欢欢辩解时的样子跟眼前一模一样。
抿唇时腮帮子轻轻鼓起,带着一点说不清的肉感,乍眼看过去是乖的,但却又因为言行不一而有点挠人心尖的叛逆。
“你手滑,把我推向了不道德的那一边。”薄妄慢慢地垂着眼,搂着他腰间的手缓缓收紧,仿佛想用这样的力道彰显自己的不高兴,“欢欢,我们还没离婚。”
最后的字节咬得轻又暧昧,像是恶魔蛊惑的低语,将人的理智搅得乱七八糟。
“虽然是准前夫,但好歹跟一般男人身份不太一样,我还是能享有一点特殊关照的权利吧……”他低声拖慢音节,说得又轻又哑,“可是你会接别人的帽子,兔子小女仆裙我不是第一个看到的,橙汁也不会只喝我这一杯,受了伤得到的也只是在寻常不过的一片止血贴……”
“欢欢……你的区别对待,是独独对我一个人不好么?”
温棠欢愣怔在原地,还没从他突然的翻旧账行为和莫名的逻辑中回神,男人浅色的唇便像讨要什么一般落了下来。
第62章
薄妄近在咫尺的薄唇占满了温棠欢的视野,即便本能在催促他远离闪躲,可是就在这短短的瞬间,他就这么呆呆地迎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薄妄那句“准前夫”,还是自己被数落的“罪证”。
在恍惚间,温棠欢仿佛真得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薄妄黯然神伤,所以下意识地想赔罪。
然而在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慷慨而上的时候,薄妄绯色的唇却淡淡一勾。
没有落吻,而是笑了。
“反应那么乖,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这是准前夫应有的奖励还是……你有一点点动摇了?”薄妄的指腹轻轻摩挲他小巧的下巴,长眸含笑淡淡地注视着。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没有薄茧,只有一如他本身的修长淡凉。
偏偏现在触着脸时,却只有温温柔柔的暖。
温棠欢意识到他说得是什么,一张脸又红成了汁水饱满的脆桃,猛地推开他的手,视线慌张地别开。
这么一连串动作下来,他才发现刚刚还在薄妄手里的止血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抢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低声嘟哝:“……你没受伤就别占用共用资源。”
然后又迎上薄妄幽深的眼神:“现在又变成一片止血贴也不肯偏心了。”
“……你别无理取闹。”
非常正义地批评了薄妄一句,大少爷扭头就想离开楼梯。
“裤子。”身后又传来低低的声音,倒是没有了刚刚的笑调,多了三分认真,“是不是太短了?”
温棠欢:“……?”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及膝运动裤短在哪里,回头奇怪地打量了一眼薄妄,却猝然发现男人凝着他双腿的视线。
黑瞳湛湛,很平静的注视。
可是温棠欢却莫名地感受到他从自己的腿弯扫到脚踝,那眼神乍看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但却仿佛无形无声的藤蔓,攀缠住了他腿上的每一个关节。
……占有欲。
这个词从大脑里冒出来的时候,大少爷像只后知后觉踩到陷阱的兔子,飞快地扭头就跑,像生怕迟一步就要落入网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快便没了影子。
薄妄站在原地,刚刚摸过他下巴的手轻落入口袋里,低低地落了一声笑。
笑意溃散之后,眼神又变得沉冷起来。
迟未亭冷敷结束,从那个堆放了各种东西的临时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正正对上了薄妄的眼。
一如传闻中那样冷不可攀,带着浑然天成的慵懒散漫。
圈子里人人敬之畏之的薄总。
迟未亭下意识站住了脚步,他从前听过一点温棠欢跟周桓浅的事情……刚组团的时候,周桓浅虽然不善表达,但眼神是从来都跟着大少爷走的。
那时候他觉得周桓浅脑子不太正常,端得高但眼光低,像个失智的恋爱脑,被大少爷的脸和装出来的那点点纯良欺骗。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前后不过一个月,最多七十天,温棠欢的刻薄恶劣就把他们四个人折磨得够呛。
牧奕被他逼着下跪,阮笙酒精过敏入院,迟未亭被压了好几个商务,周桓浅一腔真心被戏弄,自尊支离破碎,从此对那个人只有看不起和厌恶。
迟未亭当时觉得所有因为一时美丽的泡影而血脉上涌的怦然心动都是脑残。
周桓浅就是喜欢得太浅显,所以后来才会对温棠欢有着近乎报复的执着。
直到他现在感同身受。
又直到这一刻他对上薄妄的视线。
他忽然明白周桓浅有段时间那阵深入骨髓的,阴冷的不甘心从何而来。
因为喜欢温棠欢的自己,和温棠欢追求的人,天差地别。
早上因为流鼻血而察觉到的某种萌动的心思在这一刻仿佛被封进了冰里,但迟未亭还是强装镇定……薄氏的总裁,那么高高在上,总不屑于做私底下警告他人的事情吧?
更何况他……都没表现出什么。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薄妄却是淡然开口了。
“好看么?”
平静冷淡的陈述句,却透着极为强势的质问意味。
迟未亭一时心慌。
下意识在慌张薄妄问的是大少爷昨天的裙装,还是今天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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