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只是一想,就觉得血液沸腾。
“以后,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你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读书念大学,不必缩在后院。”
“女人也可以啊。”楚秾说:“我之前只是碍于身份。”
沈从祁愣了一瞬,随即笑了一下:“是,男女都可以读书念大学。”
楚秾顿了顿说:“沈夫人又张罗着买小妾了,我全都拦了回去。”
“嗯。”沈从祁不在意这些。
但楚秾想说的也不知止这点,他眼神望着沈从祁,问:“你当初,是怎么应下接我的事的?”
沈从祁不是有耐心的人,只要他一觉得无聊不耐烦,他是一寸时间也不愿意浪费的。
“可能……是命吧。”沈从祁皱了眉,略微迟钝说,深思那天自己是怎么穿上那身喜服,站在门口的,却始终得不出结果。
沈从祁可以拒绝,但也许是太无聊,或者那天心情不错,他冥冥之中就是站在了喜轿前,对着那道帘子里端坐的新娘伸出了手。
他还故意使了坏,绊了新娘好几下,礼堂上抛下新娘走了,而后又后悔没有拜堂,后悔了一年半。
他就是固执的要补上婚礼,在楚秾所属的小世界里占有一个名分。
这叫名正言顺,要真让楚秾当他小妈,他会发疯。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沈家丧事过后,门厅冷落了一阵,沈夫人平时喝茶的贵妇朋友都不怎么前来拜访了,白家一家也就白柔时不时前来看看她,但是白柔不知道怎么拿到了国外飞行学校的录取通知,也不知是谁给了她钱财,她直接荒谬地坐船走了。
现在只剩下她是一个人枯坐沈家,日子一天天无聊透顶。
她素来过惯了养尊处优,前呼后拥的日子,现在尝到了苦头,她又隐隐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对沈从祁说那些重话。
沈从祁脾气再坏,都是她的孩子,说话难听又怎样,脾气薄凉又怎样,只要慢慢教,人总是会回来的,沈从祁就是年轻气盛,等长大了成熟了,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性格就自然成熟了。
到时候他自然可以懂她这个母亲的良苦用心。
当日她就是脾气上来了,觉得小儿子也该和大儿子一样贴心懂事,这才说了重话,结果沈从祁现下连家都不回来了,天天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份消息都没有。
她呆在家里日子难熬,终于按耐不住,给军区抵了一封信,让沈从祁回家一趟。
她本以为沈从祁会推掉这封信,打算自己亲自前往,然而沈从祁却应下了信,回了沈家。
沈夫人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鬓角的白发遮掩住,理了理自己的短褂褶裙,看见身形挺拔的男人进来,她就拥了上去,满面微笑,热切说道:“从祁来了?快坐下,来吃顿饭吧,厨房已经在做了,都是你爱吃的。”
“……”沈从祁在她面前坐下,没出声。
沈夫人当然也不强求沈从祁也同她一样热切,能来就说明沈从祁心里还是有她,有这个沈家的。
只是她日子太难熬了,一看见小儿子就忍不住关切亲近,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近来沈家发生的事,东拉西扯,话也不敢埋怨沈从祁,自己自顾自说道现下沈家没了商会又脱了粮行的收入,银钱锐减,抬小妾冲喜的事也不顺,她忽然顿住,忍不住问:“从祁,你去打听打听,这楚秾是什么人物?”
这个姓楚的私下里一直阻拦她买小妾的事,再加上粮行和商会的权也一并落了他的手上,沈夫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商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一个姓楚的人物,还完全不隐姓埋名,直接同她作对,管她抬妾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她就只怕这楚秾和楚清清有什么关系,当初她急着抬小妾,连楚家人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楚家人一家人的名姓了,她压根没心思记住这些贫民。
沈夫人提起姓楚的,她略微心虚,楚清清怎么死在沈家的,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也气,气这个红颜祸水害了自己的儿子,生生地要了他的命。
就是个贱人。
沈夫人咬紧了牙,面上青筋都扎起了些。
沈从祁这才有了反应,他手指敲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着,捕捉到几个字眼后,一下收了指节,抬眼看向沈夫人,他突兀开口说:“我要结婚了。”
“我妻子就是你口中的楚秾。”
“沈家和商会会是我给他的聘礼。”
“……”
沈夫人手里还端着热茶,僵在了位置上,手上的力气一下无意识脱了,滚烫的热茶浇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烫得尖叫,她随之铺天盖地地质问。
“你说什么鬼话?”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我是你母亲!”
“他可是个男人!”
“什么沈家商会做聘礼!他也配?”
“我不是来请求你的,我是来通知你的。”沈从祁眉头皱了几分,面容不悦,说:“他配不配还由不到你……”
沈夫人直接打断:“你又是个什么畜生!”
“忤逆父母,薄情忘恩,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夫人,那你当年协助沈老爷害死民女,捂杀婴儿的事呢?”
“……”沈夫人愣住。
她看着沈从祁,怎么都没料到这一桩二十来年以前的旧事,她的小儿子知晓得一清二楚。
这是她心底最虚的事这么些年吃斋念佛,和蔼待人,就是为了抵消这些年自己的心虚,沈从祁却毫无顾忌地撕开她伪善的面目。
冷冷道:“你们作得孽要是真要清算,沈家早该死了,你也同样。”
沈家经营这么多年,脏事祸事全烂在了地里,仗着他人不知晓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已经德亏恩尽,但是沈家意外地得到了邪神的需要,邪神托生后,需要一个绝对舒适富贵的家世。
邪神心里没有道义良善,也没有正义怜悯,他自私高傲地无视了沈家泥地里堆积的尸身,让沈家更上一层楼,吃人伪善的恶人占尽了风光得意。
现在沈从祁犹如围在楚秾身边的一条恶犬,除了楚秾,一律没有任何兴趣,倘若谁敢上前踏一步,他都视为敌人,扑上前撕咬。
“我说了,我不是请求,我是通知。”
“沈夫人,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如果你不想跟着老头子一起暴毙,我希望你能安静地呆在沈家,不要开口说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和那个男人过,连沈家都不要了,还要我陪着你们做戏,是吗?”
“嗯。”
他留着沈家,不过就是为了给楚秾明面上的依仗和身份。
他做足了打算,要在这个贫瘠的世界好好同楚秾过日子。
“你是眼里是这没有我这个母亲是吗?”沈夫人暴跳而起,脸色气得赤红,沈从祁没有耐心同她纠缠对峙,起了身离开,沈夫人连忙小跑着要追上去,嘴上骂骂咧咧:“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回来!”
沈从祁没有听她一句话,一步都没有停顿,沈夫人气得脚抖,扶着椅子弯腰喘气,一双手烫得通红,疼痛杀过来,她从未如此狼狈过,恨意和狠意一起涌起,她牙险些都被咬碎了。
什么楚秾,什么结婚,在她面前,她通通不同意。
这个叫楚秾的骚蹄子,不要脸地祸害她,祸害沈家,勾得她儿子和她反目,折辱驱赶她。
第二日,沈夫人就带着族中长辈亲友寻到了那桩四合院里。
沈夫人冷眼看着这桩落地少说几百亩的奢华雕红青瓦的宽阔大宅子,虽然比不得沈家敦厚庄重,但是在京都里,显然是顶好的新宅子,饶是土地财主娶亲都没有这么大手笔的,沈从祁却和一个男人在这里厮混苟且,活生生地在家外筑了新巢。
婊子大半张扬得不要脸,何况是个男婊子。
沈夫人冷笑一声,发誓要闹得这个婊子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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