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纪晏心里,他与之前应该没什么区别,但他心意的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其实有过纠结,还要不要离开。两个月前,他可能会非常笃定,但现在他是舍不得的。
他不想离开纪晏。
有吃有喝有人疼不好吗?
想通后,景沅慢悠悠坐车前往云水涧。
年后,云水涧的整体装修已经结束。在进行除醛和空气质量检测合格后,景沅预计在下个月开始营业。
这次,他的目标是将云水涧打造成超越缦合的高端茶室,专门聘请了职业总经理,立志要在两年回本。
随着天气变暖,试验茶田也初见成效。
景沅看到一切非常欣慰,仿佛成千上万的黄金塞进他的小金库。
上午,他正和新聘任的经理开会时,收到纪晏的约会邀请。
「沅沅,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吗?」
景沅故意晚回了一会儿,想显得自己矜持:“嗯……你想去哪里呢?”
「国贸新开了一家餐厅,比较符合你的口味。」
景沅眯起笑眼:“那好吧。”
「我下午回家接你。」
撂下电话,景沅发现会议桌上的工作人员都在看着自己。他表情故作嫌弃:“男朋友非要带我出去吃饭,我不想去他就生气。”
景沅的未婚夫是纪晏这事云水涧无人不知,要知道纪氏集团可是促进宁城经济发展的领头羊,相当于大财团。
许多员工在私底下常常探讨,景沅未婚夫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开这种小茶行?不应该随手豪掷一个亿吗?
景沅精打细算的样子根本不像豪门阔少,甚至可以用抠门来形容。
“这么一看,您和纪先生感情真好。”
“是啊,真羡慕你们这种年轻情侣。”
“纪先生又帅身材又好,跟老板特别相配。”
耳畔的彩虹屁络绎不绝,景沅非常喜欢听。他盘腿坐在榻上,悠哉地端起茶细细品味,嘴角快与太阳肩并肩。
大厅经理打量景沅:“老板,我发现你的气色最近好了不少,整个人特别有精神头。”
景沅扬起唇:“昂,还好吧。纪晏担心我身体,前些天派人给我买了很多补品。”
“啧啧啧,纪总对您真好。”
“真羡慕啊。”
凡尔赛结束,景沅乐呵呵地走出云水涧。不得不说,他现在走起路来都比以前有劲儿,之前弱不禁风的,风一吹就能倒。
缦合那边,李墨正在等他。景沅赶时间,匆匆叫辆车,准备前往缦合。
巧的是,他在马路边等车时,碰见一位熟悉的人。
景白微开着辆白色宾利,静静停在他身边。
“沅沅,你在等车吗?”
景沅很久没见便宜大哥,稍显拘束:“嗯。”
景白示意:“你想去哪儿?我可以送你过去。”
这里距缦合大概20分钟车程,打车费用将近30元,秉承着有免费车,不做白不做的思想,他点点头,坐上副驾驶。
景白微见他动作利落迅速,眉目间有几分诧异:“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景沅系好安全带:“挺好的了。”
景白微继续打量着他淡粉色的唇瓣:“感觉你整个人焕然一新,看来纪晏将你照顾得很好。”
这句话,景沅并没有否认。
纪晏确实将他养得白白胖胖。
“但是他怎么没给你配司机?”景白微听说景沅自己开了茶行,办得热火朝天,宁城许多人都在盯着。
“配了,但我觉得带着司机不方便。”景沅撩着无辜的眼睛,笑盈盈望着景白微。
景白微微怔,随后跟着笑了笑:“那就好。”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弟弟变得温柔乖顺,跟他说话也和颜悦色的,这让他很不适应。
时间缓缓走过,车内的两人没再说话。
将景沅送到缦合门口,景白微顺便问了句:“沅沅,你来这里干什么?”
缦合在宁城很出名,尤其是夜店,是有钱人的专属俱乐部。景白微担心景沅独自去夜店被欺负,这才问了句。
担心景沅嫌自己管得多,景白微又解释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去夜店被欺负。”
景沅将围巾裹上,朝景白微偷笑。
“你怎么这么紧张?你关心,我知道的。”
他指了指夜店后面的茶行:“我来这里学习经验。”
景白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对。”景沅跟他挥挥手,下车离开。
……
轻车熟路地来到夜店,景沅来找李墨玩儿。
李墨正在调试设备,看到景沅后吹了声口哨:“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想来了?”
景沅趴在吧台前,托着腮:“反正也没别的事,你们对我都很好,过来玩儿呗。”
李墨轻笑,扔给他一瓶果汁:“我看你朋友圈,你去芬兰玩儿了?”
提到芬兰,许多同事们感兴趣地围过来。景沅咧着唇角,将在芬兰坐雪橇看极光的事情讲给大家听。
这时,景沅注意到一个瘦弱的人影缓缓走过。
他笑意浅了些,唤道:“云疏。”
云疏回头,苍白的脸颊清减许多。
“哈喽,你回来了。”
景沅快步跑过去:“你怎么了?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云疏明显藏着心事,但还是笑着摇摇头:“可能最近打的工有点多,太累了。”
景沅皱眉,虽然疑惑,但没再问。等云疏离开后,他悄悄去问李墨:“你知道,云疏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李墨眼神一暗:“唉,你还是别知道的好。这件事挺棘手,需要很多钱。”
景沅催促:“你快说说。”
李墨拗不过景沅一直催,将云疏家里的事情全部告诉景沅。
原来云疏的弟弟最近转来宁城上初中。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被同学欺负。过分的是,一次放学,云疏的弟弟被同学堵到巷口暴打,弟弟没忍住进行了反击,被打伤的同学家里有钱有势,反过来逼云疏弟弟退学,并将他们告上法庭,索赔20w。
云疏这么多年,家里一直没什么积蓄,怎么可能拿得出二十万。然而最让云疏难过的,还是学习成绩优异的弟弟即将辍学。
“他们太欺负人了。”景沅听罢,义愤填膺地拍着吧台,“真以为有点背景就能随便欺负人?”
李墨无奈叹息:“你说对了,现在这个社会,有钱有势确实能为所欲为。”
景沅深深吸了口气,打算去找云疏。不料云疏先他一步,已经跑过来找他。
“小景,我刚刚听到一件事。”
景沅温声安慰他:“你别着急,慢慢说。”
云疏凑到他耳畔:“刚刚厨师说,宁曌他们晚上要来,特意准备了忘不了鱼。”
“忘不了鱼?”景沅对海鲜的认知比较生疏,但光听名字就知道一定很贵。“他们几点过来你知道吗?”
云疏摇头:“但厨房师傅说,鱼八点准时上桌。”
景沅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行,那我去跟老板说,过去当服务生。”
云疏点头:“你悄悄地,别被人发现。”
景沅很感激云疏的报信,本想跟他讨论几句弟弟的事情,但眼前的事比较着急,他得先跟纪晏取消今晚的约会。
半小时后,景沅获得进入宁曌包厢的许可,依然是帮弹古筝的演员搬东西打下手。
纪晏那边,他没联系上,只在微信留了言。
偷偷在缦合打工这件事,他准备找机会坦白,但今天不是时候,他先打探打探宁曌的新动向再说。
……
晚上六点左右,纪晏还在工作。
秘书这时捧着一束香槟玫瑰交给纪晏:“纪总,您预订的花。”
纪晏道了声谢,接过玫瑰看入了神。
他好像从来没送过景沅玫瑰,不知道景沅收到玫瑰后,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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